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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完全安静下来,王焕之小心翼翼把宜室放到床上。
肩背上的伤口,疼得宜室嘶嘶倒吸冷气。她哆嗦着唇,提醒自己不能在他面前显出软弱和憔悴来。
他细心地抚开她额头上的乱发,乱发下的小脸皱缩着,五官全挤成一团。
他亲自打来一盆清水,用沾湿的毛巾轻轻擦拭她的脸上和身上的污迹。
“宜室,还坚持一下,医生马上就来。”
“多谢你的假仁假义,我不要医生。”比起身体上的伤口和疼痛,背叛、欺骗造成的伤害更甚。宜室抢过他手里的毛巾扔到地上,冷冰冰的说道:“王焕之,不要猫哭耗子假慈悲了。我再也不会上你的当,也不会相信你。我只问你,你刚刚和小巧说,要和我结婚是怎么回事?”她把脸偏到里侧,刻意不让他看她的脸,“我是不会和你结婚的,你知道了吧。我怀孕了,但这个孩子不是你的。”
他的嘴角抽动着,目光移到她的腹部,厌恶又憎恨地说道:“我真想杀了他!”
“你要杀谁?你已经杀了我一个孩子,还想再杀一个吗?不如,你把我杀了吧。”
“这个孩子是谁的?”明明知道答案,他还是忍不住问出来:“是盛永伦的吗?”
“不是!”宜室斩钉截铁地说道:“孩子是我一个人的!”
“孩子真是他的……”
听到盛永伦,宜室忍不住泪水涟涟,抽泣着说道:“你和永伦是不是我的魔咒,我们谁都无法从这个旋转的魔咒中解脱出来……”
他的心苦涩极了,比吃了最苦的中药还要苦。
“对不起,宜室。我不是故意要伤害你,我……”
“王焕之,你根本想象不到我有多累,多痛苦……”宜室拉着被角,嚎啕哭道:“如果你……对我依稀有一点点慈悲,就放我走吧。”
“你要走,连你也要走吗?”他的心脏像高压之下的饼干,一片片变形,破碎。“宜室,我们离开这里,隐姓埋名。往后我用一生向你赎罪,行不行?”
“不——”
“为什么?”
“因为……我不想和杀父仇人生活在一起!”她终于把心中最深的怨念说了出来。
江水还有倒流日,她和他却再无重来时。
“你——不爱我了吗?”
“世界上没有任何一种感情能经得起像我们这样反复的折磨和锤炼。和你在一起,我就会不停想起我的父亲,弟弟,然后想到我不幸的母亲。接着是我的哥哥,他带领将士在前线浴血。终有一天,他也会拿起枪和你的祖国战斗!人生没有回头路,我和你的关系,也许从一开始就注定是这样的结果。“
“呵,呵呵……”他低着头,像疯子一样狂乱的傻笑。
“你笑什么?”
“没有!我没有笑什么。”他揉了揉眼睛,揉去里面的水份。“我们不说这些了,你好好休息。把伤养好,还要做一个美美的新娘呢。”
“新娘?什么新娘?我不会嫁给你的!”
他笑着伸出手,含情脉脉地抚摸她惨白无华的脸颊,“这可由不得你。不过不要担心,大佐会把一切都安排好。我们的婚礼会轰动整个上海!不单是上海,全中国的人都会知道我们结婚。”
宜室脸如死灰,不断摇头,“王焕之,你不可以这样……不可以这样……”
他梦魇一样,温柔地说道:“我们本来就是未婚夫妻,现在又有了孩子,结婚是理所当然的啊!过两天,我就带你去挑婚纱,要全上海最好的婚纱——不,应该世界上最好的!”
“我不要、我不要!”宜室尖叫起来,深深的恐惧钳住她的心房,“我宁可去死也不要嫁给你!”
“去死?”他冷峻的目光扫过她的腹部,问:“带着我的孩子一起吗?”
“他不是你的孩子!”
“那你就试试把这句话说出来,”他冷冰冰地说道:“如果被其他人知道孩子不是我的,我保证第一个死的是盛永伦,然后是你肚子里的孩子!”
他认真的眼神告诉她这绝不是玩笑。
她泄气又哆嗦,嘴唇不断发抖,声嘶力竭地喊道:“滚、滚!你给我滚出去!我再也不想看见你!”
王焕之在她哭声中站起来,转身那一刻,满脸悲戗。
明白,他们是再也回不去了。
王焕之走出房间,把背靠在房门上,
听着房里压抑的哭声,玉支担心的问:“你就这样出来,把她一个人留在里面,不好吧?我进去陪陪她。”
他伸手拉住玉支的胳膊,“你进去只会让她更悲伤。”
玉支踌躇,他们两个罪人,一个背叛她的爱情,一个背叛她的友情,都是将她逼上绝路的刽子手。
“就让她这么一个人呆着……”
“她不是一个人。”
玉支恍然,低语问道:“孩子不是你的吧?”
他偏过头,抽搐的嘴角和隐含的闪光眼泪都在证明一件事。
“孩子不是你的,那是谁的?”话一问出来,她便了然。除了盛永伦,不作第二人想。
“我们这样逼她,她会受不了的。”
玉支的话还未说完,只听得房间中发出一声闷响。
王焕之和玉支马上打开房门冲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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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叔,叔叔——”你怎么可以让焕之君娶支那女人为妻。支那女人是猪,是猪啊!”
齐藤乃花伏在齐藤健三的膝盖上,哭得梨花带雨,十分心伤。对于王焕之,她是付出一百二十分的真心,在心里根本把他当成未来的夫婿。
“乃花,”齐藤抚摸着侄女乌黑的头发,冷峻的脸庞上难得露出温情,“我们国家有那么多好男孩,你不要把目光全放在一个焕之君身上。”
“我就觉得他最好!”
“那也不行!”
“为什么不行?”乃花任性地说道:“叔叔,他是你最得意的弟子,你人前人后的夸他。难道你不疼我吗?宁可让焕之君娶一个支那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