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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照在地上,他睡在她的身旁。安睡如个孩子,鼻息均匀。她躺在他的旁边,身体暴露在空气中,像被揉坏的娃娃,满布淤青,满脸泪痕。
她用流血的手捂住自己的脸,压抑又狼狈地哭泣。在心里一遍一遍默念爱人的名字来给予自己勇气。
“宜鸢、宜鸢!”门外传来轻轻的敲门声,是惠阿霓的声音。
床上的秋冉擦干眼泪,快速地起来,小心翼翼从他身下卷起床单,然后起床开门。
“大嫂……”
惠阿霓越过秋冉的肩,看见床上卧着的袁克栋,立即明白。生米已经做成了熟饭。
“别哭!”她心疼地抚摸着秋冉的脸,说道:“早知如此,何必当初!我都说了,这是一条不归路。”
秋冉低头抱着床单,嘤嘤地哭个不休。洁白床单上的那抹鲜红,是她从少女蜕变为少妇的证据。
“唉,快别哭了。哭得眼睛肿起来,明天早上他问起你该怎么回?”
秋冉点点头,想不哭又忍不住,哽咽得说不出话来。
“走。”惠阿霓牵着秋冉一路走到安静无人的厨房,拿过她怀里的床单。“不留着了吧?”
秋冉摇头,倔强地打开炉膛把床单塞进去。炉膛里幽暗的火焰燃烧起来,床单一点一点被吞噬。两人默默无语看着它一点一点燃烧殆尽。
火焰的热量带走秋冉脸上的泪水,干枯的她在与她的童真告别。
“从今往后,你就真的是上官宜鸢了。”
“我一定会为清逸报仇。”
成为上官宜鸢从不是她的目的,她的目的是要利用袁克栋为清逸报仇。她不怕牺牲,但是牺牲要有价值。
“秋冉,你跟我来。”
“是……”秋冉有些吃惊,自从她决定冒充上官宜鸢开始,惠阿霓就没有称呼过她为“秋冉”。
惠阿霓把秋冉领到自己的书房,她要管家,看账本子、登账本字、查帐本子是她日常工作。为了方便起见,上官博彦特意把原来的儿童玩乐室,开出来给她做书房。里面收得最多的也是账本。这间书房和上官博彦的书房一样,平日不许人随意进出。秋冉来的机会不多。
书房不大,收拾得井然有序。一眼看上去,神似上官博彦书房的缩小版。书房中该有的东西一样不缺,又没有过于华丽的装饰和背景。很符合惠阿霓一贯的风格。
惠阿霓扭开书桌上的台灯,拿出钥匙打开书桌最底下的抽屉。她抽出压在最里面的牛皮纸包裹好的纸袋,交到秋冉手上。
“打开看看。”
秋冉接过纸袋,手指只能感觉到纸袋里装着的东西很挺括。像是照片一样的东西。打开一看,果然是数十张男男女女的照片。
第一张照片就是一个表情严肃的老年妇人,薄薄的唇,下垂的脸颊和犀利的眼。双目中的寒光,几乎要透过照片直视出来。
秋冉在她的目光下打一个寒颤,“这是……”
“她是袁克栋的母亲,也就是你的婆婆。我派人去平京打听过,老太太姓廖,是袁家的当家主母,嫁过去已经有四十年。在袁家不但叶大根深,还是一位说一不二的老太太。以前上官宜鸢骄狂任性很不受这位婆婆的待见。你此去,可要小心维护与她的关系。”
秋冉咬咬牙点头,手掌捏成拳头。
“把她的脸记住刻到心里,到时候见了她莫露怯,最起码不能不知晓她是谁。”
“嗯。”
“袁家兄弟姐妹繁多,袁克栋同父异母的姊妹同胞不计其数,不必多说。同母的就有两个哥哥,一位小妹。一个哥哥早亡一个哥哥出走,只有妹妹不错。不过听说这个妹妹任性,婚姻很不听话,已经和家里断绝了关系。时间急促,我也没法弄到他们的照片。这件事你知道就好。还有——”惠阿霓深吸口气,拿过秋冉手里的照片,翻到几位美貌的女子,抽出两张放在桌上,“宜鸢还在的时候,就已经和袁克栋分居而住。男人总是有需要的,他虽然不十分沉溺女色,两三房的妻妾还是有的。这几位姨太太。她们和宜鸢也打过交道,你得把脸都记熟!”
惠阿霓指着其中一张照片,“这位章姨太最先过门,是廖氏亲自为袁克栋挑选的。听说是位世家千金,和袁克栋青梅竹马,也曾定过娃娃亲。我想,她肯屈尊做妾也是想着某一天能扶正吧。”
秋冉拿起照片,照片里的女孩烫着时新的发型,弯眉笑眼,抿着一张樱桃小嘴,正托腮做沉思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