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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阿霓赌气跑上楼,一口气跑到宜鸢的房间。向秋冉大诉特诉自己的委屈。
世界上有这样的男人吗?
好心当成驴肝,她是把云澈推火坑还是祸害他了?难道她就不想云澈好?只不过是爱得太厉害,不想孩子吃苦。想在自己的能力范围内给予他最好的照顾和生活。
这有错吗?
惠阿霓气愤地说了一个多小时,说到口干舌燥这才发现秋冉一直静静地坐在床边低着头不说话。她疑心地从秋冉的脸往下一直看过去。突然,冲动地伸手翻开她扣得紧紧的领口。
秋冉慌张地回过神来躲避,已经来不及,惠阿霓眼尖地已经看见。
“他在车上非礼你了。”秋冉颈上的吻痕抵赖不得的证据。
气氛有些莫名尴尬,惠阿霓笑道:“英雄难过美人关,看来他这个人挺念旧。对上官宜鸢念念不忘啊。”
秋冉死死抓着自己的衣襟,回想在车里的那一幕,她的心还在乱跳。回到房间,她洗啊洗啊,搓啊搓啊,在浴缸里泡了几个小时,身体皮肤脱去一层,也褪不去他留下的痕迹。
“他好像知道了……”秋冉不确定地说道。
惠阿霓汗毛都竖起来,马上问道:“他知道什么?”
“他说我是因为有求必应于他才千方百计想要引起他的注意,还——”
“还说了什么?”
秋冉想起他的表情、说话的口气,身体不由自主地哆嗦,“他还警告我,不要——招惹他。因为我无法承受后果……”
秋冉的脸从羞愧的红变成害怕的苍白,双手环胸紧抱着自己。
惠阿霓心疼地看着她,知道要面对袁克栋这样的男子时是需要很大的勇气。强势的男人,严肃收敛,迫人的气势下一个眼神扫来都能让七尺汉子腿软。何况是秋冉,她没有晕倒,没有哭着崩溃就是够不错的了。
“没事了、没事了。”惠阿霓把秋冉抱在怀里搂着,安慰着。就在这个时候,博彦的话不合时宜地跳入她的脑海中。
惠阿霓摩挲着秋冉的胳膊,小声道:“秋冉,要不要再考虑一下。这件事情就在这里打住,如何?我安排人送你去英国,你就当是做了一场梦。”
再继续下去,会越来越难。
今天,他是非礼,下次就可能是更严重的侵犯。可悲的是,秋冉甚至无权拒绝。因为名义上,她就是他的妻子。
他有权力,她有义务。相互之间却没有感情。
秋冉低着头靠在惠阿霓的怀里,紧紧咬着牙,贝齿把唇都咬出血来。
回头或者前进?
不,在她面前从来没有选择题,只有一条走到黑暗尽头的路。
她不入地狱,谁能为清逸报仇!
贪图自己安逸,如何安枕?
“我要去!”她咬紧牙关,地狱和火海,都要去闯一闯!“我明天早上就去找他,”她像倔驴一样固执,“我去找他说——我不离婚!”
“你可真是——”惠阿霓也拿她无法。
“嘚、嘚。”门外响起两声轻轻的敲门声。
惠阿霓和秋冉对视一眼,这么晚会是谁?
“宜鸢,是我。”博彦在门外又敲两下门,道:“阿霓在里面吗?”
听见博彦的声音,惠阿霓压下去的怒火又升起来。她皱眉不语,跳起来躲到门后的衣帽架后面,用唇语对秋冉说道:“不要告诉他,我在这里!”
“咚咚”敲门声又响两声,博彦的声音再次响起:“宜鸢,你睡了吗?”
“没有!”秋冉走过去把房门打开,“大哥。”
博彦在门外冲秋冉笑着点点头,“这么晚还没睡?”他的目光不由自主越过她的肩头看向房间里。
秋冉回应一笑,“大哥不也还没睡吗?”
“唉,”博彦无奈地说道:“刚刚和你大嫂争了几句,把她气走了!我到处都找遍,就是不见她的踪影。”
“你把大嫂气跑了?”秋冉抿嘴。“我记得大嫂是最识大体,懂事的一个人。别说你无心惹她生气,就是旁人故意招惹她发火,她也不动怒的。”
“是、是。”博彦懊悔地说道:“都是我不好,急起来话就不经过大脑。”
“大哥,一个懂事的女人也许只有在深爱的人面前才会变得任性和娇纵。大嫂待你多方挑剔,正是因为在她心中,你和别人不一样。世界上的女人很多,但像大嫂那样全心全意爱你、帮你、和你共度患难的恐怕再没有第二个。”
“这个我当然知道。我也想着给她道歉,就不晓得她躲到哪里去了。”
秋冉瞥到衣帽架后的惠阿霓难得把脸都羞红。真的好羡慕她,还可以在爱人面前说不高兴就不高兴,而她却再没有这个机会。
“大哥,有件事我要替大嫂澄清。”
“什么事?”博彦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