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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员畏畏缩缩:“科......科长,这个缸......旁边有只死老鼠才会臭的,我揭开看了一眼,里面好像,没东西啊......”
警员所指的方向的确有一只腐烂的老鼠,正正好在墙角,被缸遮住一半。
“去,打开!”高梁命令道。
那警员不敢怠慢,忙掀开破缸的盖子。
一股冲鼻的臭味霎时间弥漫整间屋子,缸里的人下半身溃烂,脸色蜡黄,奄奄一息。他却瞪着一双眼,死死盯着傅元君。
见着那人的模样,傅元君悬着的心忽然落了地。果然是在江北逃脱的那个道人。
他竟一路躲到了巴县,可是......他的腿是怎么回事?
如今道人的模样实在叫人不忍直视。高梁说得没错,他的腿的确是断了,腿骨斜插在外,已经开始糜烂发黑,大片脓包下面甚至有蛆虫在蠕动。
程奕生皱着眉,刚想询问,道人却先开了口。
他在问傅元君:“你还没死啊?”
程奕生脸色一沉:“你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他轻蔑的看两人一眼,并不打算做反抗。事实上他已经无法反抗,爬进这个破缸已经耗费了他太多的体力,他原本打算若是没有被他们发现,就在这口破缸里等死也不错。
死在城隍爷脚下,也不错。
傅元君心里虽然对他的话感到困惑,见着他此刻的情形,只得让人现将他带回去。如果想要从他嘴里问出什么,便不能让他轻易死了。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的鬼话,她从来不相信。她要他活着,好好解释为什么她应该死。
“拜托你了。”傅元君对程奕生道。
请别的大夫替道人治疗,她不放心。
“交给我吧。”程奕生示意她放心。
人是被直接抬走的,道人已经没了力气,却仍旧死鸭子嘴硬,一路上不停大笑:“我这辈子,没想到还能被人抬进警局,抬稳一点,稳一点,没伺候过人吗?!”
他的手无力的耷拉在担架上,傅元君注意到他的左手上戴着一枚戒指,铜制的虎头戒指。
满达的人......
傅元君心里发堵,回去的路上问他:“你认识舟无岸吗?”
“舟无岸?”道人阴阳怪气道:“舟左使啊!丫头,你可当心了,他是豺狗,是野豹,吃人不吐骨头的阎王,他......不得好死啊!”
道人几近疯癫,很难从他口中问出任何东西。傅元君放弃了,待程奕生对他进行治疗后再单独询问他。
不过......这起案子,与满达有关吗?
舟无岸......
她摇摇头想将这些令人恐惧的想法从脑中挤出去,尝试几次却是徒劳无功。她果然很在意。如果这起案子与那枚戒指,与满达有关,那么......公馆的惨案和江北的暗娼,也与满达有关。他们拿走这么多少女的腿骨,是为了制成骨笛,骨笛到底有什么特殊含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