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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白色的沙发上堆了几个布面娃娃，脚下铺着一张长毛同色系的毯子，方才散落的玻璃碴已经被清理干净，整个客厅又恢复了整洁。
穆怀阳自从朗奕搬家后，他是首次来。
一切都和他曾与朗奕住过的寝室很不一样。
朗奕是个非常注重私人空间的人，并且他极其讨厌杂物和色彩斑斓的东西。他的卧室一直以来都是非黑即白，除了必要的床具外别无他物。
可再看这里，四处都彰显着女人和生活的印迹。
Kimi在朗奕睡下后自来熟的扑倒在隔壁的客房，穆怀阳嘴里叼着烟独自一人坐在客厅中，对着窗外吞吐白雾。
直到天边泛白，穆怀阳下楼从车里拿了包东西搁在口袋，走进Kimi睡的客房。
“Kimi，Colin几点的飞机？”
昨晚一直跟着折腾到凌晨两三点的Kimi迷迷糊糊地睁开肿胀的双眼，满头卷毛张牙舞爪，“怀阳哥，你醒这么早啊。”
“嗯。”穆怀阳又问了一遍，“你昨天说Colin今天早晨从美国到S市，几点的飞机？”
Kimi醒了醒盹，“嗯……9点还是10点，我记不住了。”
“你去接机，把Colin直接带过来。”
“不用吧……这不都过去了吗。”Kimi挠挠头，乐观地说，“等会儿把小嫂子哄回来，问题就解决了。”
穆怀阳冷言道，“阿奕的病总不能真的一直依赖那个女人吧。以前阿奕只是对车恐惧，没办法坐上驾驶位，但你看他昨天发狂的样子，根本就是加重了病情。”
有吗？Kimi半眯着眼睛思考着。
“不管怎么样，你现在就起来去机场，等Colin来后直接把他带过来。”
Kimi抄起撂在桌子上的手机，愁眉苦脸，“怀阳哥，这才6点，太早了吧。再让我睡两个小时也还来得及。”
“从这开车去机场怎么都要一个多小时，晚了刚好赶上早高峰。”穆怀阳蹙眉急促，“叫你去你就去，你不想让阿奕赶紧康复吗？”
Kimi拗不过，苦着脸从床上爬起来，刚穿戴好衣服就被穆怀阳开门关门一连串连续的动作轰出了门。
站在门外尚未摸清状况的Kimi，“？？？”
用手扒扒炸飞的毛儿，怎么觉得今天怀阳哥怪怪的。
“啧”了一声点开手机，准备给苏颜发个自拍，委屈求抱抱。
Kimi出门后穆怀阳又点燃了一根烟，半晌下定决定似的从沙发上起身，找到仅存不多的杯子倒了杯温水，摸出放在兜里的东西，将里面的粉末全数倒进水杯中。
白色的粉末很快在无色的杯子中溶解，最后与透明融为一体。
放轻脚步走进主卧，“阿奕，喝点东西再继续睡……”
***
Kimi开着他的特拉斯风骚的在空旷无人的公路上奔驰，Colin应该还在飞机上，手机此刻仍旧是关机的状态。
右手握着方向盘，左手手肘戳在打开的窗框上，手指跟着公放的音乐小幅抖动。
“叮叮。”连接音响的手机音乐中断，Kimi瞥了眼在中控板显示的来电人，惊异地“咿”了一声后接通。
“周大律师，怎么这么早就打电话给我啊。”
“朗奕怎么不接电话。”
“好伤心，一大早给我打电话竟然问别的男人。”虽然对方看不见，戏精Kimi还是捂住自己心脏，装作很难过的样子。
“别他妈废话，给我夏悦的手机，我找朗奕有事。”
听语气似乎挺急的样子，Kimi收敛了玩笑，“他们昨天闹了点小矛盾，现在没在一起。很急吗？一大早就打电话过来。”
“嗯。”周叙停顿了片刻，“朗奕没和夏悦在一起，那他现在在哪儿。”
据他所知夏悦除了他家没别的去处，若两人没在一起，必然是朗奕不在家。
“在家，昨天出了点事儿，怀阳哥现在陪着他呢。”
周叙爆了句粗，“Kimi，现在不管你在哪儿，马上回去，不要让穆怀阳和朗奕接近。”
“什么意思？”
“刚才创世赛的事故调查结果出来了，指纹经过比对后，确认嫌疑人是穆怀阳。”
Kimi一个急转弯将车掉头，油门踩死，顾不得超速，硬生生将空无一车的公路跑车了赛道。
对着还没挂掉电话的周叙骂道，“草，我说怎么一大早让我出来接Colin，这小子根本就他妈没安好心。”
“朗奕家地址发给我，我现在立刻出发。”
气急攻心的两个人根本就忽略那日创世赛朗奕的受伤只是意外，穆怀阳彼时真正的目标是Kimi的事实。
***
同一时间一夜未能安眠的夏悦总感觉胸口微闷，心脏跳动异常剧烈。突如其来的不适感让她坐起身子，时间才刚刚7点多一点。
房间外没有母亲的声音，夏悦想到昨晚与母亲的争执，太阳穴一阵跳痛。
事情似乎又被她搞砸了。
电话突然打破清宁肆意响起，夏悦拿起手机发现是陌生来电。
陡然升出的不好预感让她不敢接听这通清晨来电。
脑海中净是朗奕空洞如活死人般的眼神。
急促的上吸两口气，“你好。”
“小悦，最近过得好吗？”脸上的血彻底被抽干，握住电话的手微微抖动。
“你怎么知道我的电话。”
那端传来低沉的轻笑，似在笑她刚刚的愚蠢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