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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降临。
村子陷入进一片寂静当中。
茹小囡借着蜡烛的光亮仔细描绘朱砂符契。
青墨颜几次看过去,她都没什么反应,认真的态度令他感到意外。
“烛火伤眼,明天再画吧。”青墨颜终于忍不住上前按了她的手。
“不行啊,我们这些人都进毒虫谷的话,现在这些符契有些不够,我要多准备一些。”茹小囡挣开青墨颜的手,小心翼翼的将画好的符契放在一边。
门口传来脚步声。
“世子,史大天回来了。”玄玉禀道。
“让他进来。”
玄玉退出去,没一会功夫史大天满头大汗的跑进来。
“打听到了什么?”茹小囡期待的放下朱砂笔。
史大天嘿嘿笑着,“这事也就得小的出马,小的去了村子里,帮着几个村妇干活,听她们说仙姑原来有个堂弟,才五、六岁的年纪,就住在那间厢房里,去年掉进井里淹死了。”
“淹死了?”茹小囡吃了一惊。
青墨颜面无表情,“怎么会淹死,难道没人看护吗?”
“这还得从仙姑刚到这里的时候说起。”史大天道,“当时仙姑还只是个普通的女孩子,双失去双亲,前来投亲,无依无靠的,她刚到这里来不久就叨念着死气什么的,她的叔叔跟婶婶也没在意,后来她说的次数多了,就连村里人都觉得她有问题,以为是受了刺激精神失常。”
“后来有一次她对人说看到死气缠着她的堂弟,别人不信,后来她的堂弟就真的掉进井里淹死了,人们这才想起之前她说的话,渐渐的,人们都认为她是有阴阳眼,可以看到寻常人看不见的东西,再后来她就被大伙奉为仙姑,村里人外出进山时都会找她来看生死……”
青墨颜看了一眼茹小囡,“那个怨灵莫非就是仙姑的堂弟?”
茹小囡回想那怨灵的模样,确实是个小孩子的模样。
“他到底想告诉我些什么?”茹小囡思忖着,怨灵指向他生前住的地方,让他们知道了他的身份,可是知道了这些又有什么意义?
茹小囡想不出个头绪来。
就在这时,门外玄玉道,“仙姑准备了素席,请世子过去用膳。”
青墨颜与茹小囡对视一眼,彼此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深意。
素席仍是摆在客厅里,只有仙姑一人陪席。
茹小囡故意道:“叔叔婶婶为何不来与我们一起用饭?”
仙姑垂着头,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他们与我在一起有些不习惯……”
“都是自家人,怎么会不习惯?”茹小囡故作不解。
“我身边总是环绕着许多的死气,他们觉得不舒服。”仙姑哀哀道,“好在我已经习惯了。”
习惯个屁!你身边根本就没有死气。
茹小囡目光掠过仙姑身侧,屋里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
众人安安静静的用饭,茹小囡胳膊短,几次想要夹起对面盘子里的菜,却全都失败了。
青墨颜替她夹了一筷子菜,放进她的碗里。
茹小囡扬着小脸笑着向他道谢。
青墨颜脸上没什么表示,但眼中却难掩宠溺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