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缓了一会儿，复又睁开。
他怔怔地看着坐在床边的顾卿芸。
顾卿芸察觉到注视自己的目光，扭头看到他醒来，嘴角微翘：“爷爷，您醒了。”
“芸儿？”
“是，是我。”顾卿芸应道。
“我……你……”顾文元诧异地问，“你回来了？”
顾卿芸松了口气，看来他体内的毒解了。
“是啊，我回来了，您感觉怎么样？”
“我怎么了？”
顾卿芸：“您忘了吗？”
顾文元皱着眉，脑海中忽然涌入许多画面，他怔愣的表情变得惊怒，难堪。
顾卿芸静静等着他恢复。
许久，只见他长长叹息一声，神情哀伤疲倦。
“都想起了吗？您别伤心，伤害的是自己的身体。”
顾文元撑着床想要起来，顾卿芸伸出双手去扶他。
他靠在枕头上，半坐着，只是一个起床的动作，做完之后便气喘吁吁。
顾卿芸眸光微暗，心里对徐氏的愤怒又加了一成。
“我只是生气，徐氏疯魔了也就罢了，长生他们怎么能……”顾文元气得说不出话来。
顾卿芸猜测那个叫长生的人应该是顾氏旁支。
对此，她不好说什么。
她与他们并不认识。
但是听来福说过他们，顾氏旁支事实上与顾文元已经隔了四五代，要不是顾老爷子念旧，认为大家同宗，他们连在启明城都无法扎根。
据说顾家旁支并不擅长医术，他们大多都是靠顾家主家养着的，也就是顾老爷子养着他们。
如今恩将仇报，无非是因为利益，看重了顾家这块大蛋糕，想要分一杯羹。
毕竟顾老爷子接济他们有限，而一旦他们获得顾家的产业，不用全部，只要能够得到其中一小部分，也够他们挥霍一辈子。
那么大的好处他们怎么可能不动心。
何况现在一个好机会摆在眼前，他们更不能放弃。
失去了这次机会，还不知道下次还有没有这么好时机。
忽然，顾文元抓住顾卿芸的手：“芸儿，你先找个地方躲起来，不要让徐氏和长生他们发现你。”
他的神情变得万分紧张，抓着顾卿芸的手用了十分力，手背青筋都暴了起来。
顾卿芸不明所以，问他怎么了。
顾文元把不久前他们来和他说的事告诉顾卿芸。
虽然那时候顾文元脑子不清醒，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