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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字经有云:人之初,性本善。
我却常常不以为然,经过我多年沉淀和观察得出的结论,应该是人之初,性本私。
每一个降临在这个世界上的人在最初时就是以自我为中心,至于那些分享、友爱、善良都是要靠后天去学习去选择。
并不是说自我为中心不好,这只是人一个本性的使然。
只不过有的人后天领悟能力强,觉悟性高,会将这些本性压抑在灵魂的深处。但当被触及底线时,这些本性依旧会出现。有时候,它可以保护你不让人欺负;有时候,它却只能一再刷新旁人对你的鄙视。
就算是在柳家养尊处优的柳父也是如此,拥有的越多,欲望就越强烈,在痛失爱女和事业上郁郁不振的双重打击之下,柳父选择了沉迷温柔乡作为减压的方式。
这一沉迷不要紧,他把自己陷进去了。
温柔乡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她不是商店里的玩具,也不是橱窗内的模特。她也是个人,是人就难免有自己的心思。
这不,温柔乡打上门来想要转正了。
这会店里的气氛有点诡异,柳母别过脸去轻声抽泣着,我听得出来她在压抑自己的哭泣,她是真的难过。柳父却只晓得喊着柳母的名字,真正实用的话却蹦不出一句,听着叫人干着急。
至于温柔乡嘛,她一会看看柳父,一会看看柳母,还不忘瞪我两眼,眼睛上的演技丰富多彩。可是这女人并不是个很有耐心的角色,没耐心好啊,没耐心才能推动剧情发展,难不成要靠我这么一个外人来主导下面的戏码吗?
这显然不现实!
温柔乡不满的咬紧嘴唇,一手挽着柳父的胳膊,脆生生的说:“哥,你倒是给句话啊,你到底怎么想的?反正今天大家也在这了,不如把话都说开。我也是个爽快人,你要是想回到那个老女人身边去,那我们今天就算正式结束,我也绝不会死皮赖脸的不肯走。”
说着,她还朝我一抬下巴,我知道她这是在向我表明态度。
我好笑的垂下眼睑,片刻后又看向了一旁的柳母和柳父。
果然,柳母暂时停住了抽泣,她一双眼睛清冷的看着那女人,一言不发。
而柳父却又迟疑起来,他像个挂钟里的钟摆,来回晃悠就是没个准数。一边是结发多年的妻子,他有感情;一边是新欢的温柔乡,他正新鲜。就像是左手和右手,根本无从选择嘛!
看到这里,我心里有数了。
现阶段的柳父还是没有感到疼,他尝到的只是第二春的刺激和甜蜜,所以他根本不可能做出什么选择。
想来也是,作为柳家这一辈里唯二的儿子,除了现在掌管双木集团的老大家就是柳父了。但就是这么一个占据了天时地利的柳父,却在家族掌权中落败,竟然还不如后来者居上的秦江未,这跟柳父优柔寡断的性格有脱不开的关系。
如果不是柳爷爷看这个儿子无望,估计也不会将希望寄托在柳西辞的身上。
几个孩子在柳爷爷心里都是一样的,作为老父亲,他当然希望孩子以及孩子的家庭都过的好,在分配家业方面,柳爷爷还算是公道。
可惜,柳父不争气,你也没办法。
柳父自然不能向自己的温柔乡救助,他习以为常的用恳切的目光看着发妻:“这件事再放放吧,我一定会给你个交代的。”
柳母也是个心软的,她看到丈夫这么个反应,心早就灰了一半。收起眼泪,目光凝滞的看着他,柳母说:“你看着办吧。”
旁边挽着柳父胳膊的温柔乡顿时喜笑颜开,虽然看起来柳父没有给任何决断,但实际上一开始输了的人就是柳母。她是合法的妻子,丈夫应该要对她忠诚,这是婚姻里的原则和底线,但就在双方对峙的桥段下,柳父居然还是选择了妥协。
我看不下去了,淡淡的说:“本来这件事轮不到我说话,不过有句话我还是想替舅妈问一下。”
我看着柳父,眼神平淡:“舅舅打算从今天开始是回家里睡呢,还是跟这个女人住在一起?”
我的话音刚落,柳父柳母同时浑身一颤,连带着温柔乡都表情不对了。
我知道这个问题有点太过尖锐了,但是没办法。柳母都想着要和稀泥了,我得下一味猛药才能让她清醒。这事,可不是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以解决的。
万一哪一天柳父和这个女人真的生下一子半女,到时候柳母要受到的屈辱肯定比今天还要多!
别忘了,柳父也是遭遇过丧子之痛的人,再也没有什么比新生命的诱惑力更大。
可是柳西辞的妈妈只有柳母一个,我要护着的人,也只有柳母!
柳父目光如炬的盯着我:“你胡说什么?!”
我顿时咧开嘴笑了:“连舅舅都觉得我在胡说啊,那我真是白担心了。就是嘛,夫妻当然要跟彼此住在一起,您老是睡在别人家里,这传出去也不好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