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9.背后秘密(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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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皇后被太监们毫无体面地拖下去, 她还嘶叫不停, 诅咒着邢岫烟。太监们也明白她大势已去,哪里还会客气, 直接塞住了她的嘴巴。大皇子和大公主想要和母亲亲近, 但都被太监们所阻拦, 然后太监们督促下,送往慈仁宫。

周太后见皇帝将两人送到她那, 虽然稍麻烦了一点, 但周太后素来是聪明人,知道皇帝这是更信任她。不然, 皇宫之中有刘太后,高位妃嫔还有暂管内宫事务的吴惠妃,何必劳动她。周太后也还不到五十岁,身子康泰,大有后福,自来因为她识相, 在后宫前朝比刘太后体面得多。

周太后让人将大公主暂时安排住在和德长公主隔壁,嘱咐和德长公主及其嬷嬷们也多加照料大公主。而徒晖原是和徒显住在东五所的, 方便上学,今天也暂住在慈仁宫。

大公主徒欣哀哭不止,徒晖也陪着她, 和德公主一边劝慰于徒欣, 但徒欣却是叫着母后, 大骂贵妃。

和德公主听了不禁也有些害怕, 说:“欣儿还要慎言,不要再惹皇兄不悦了。”

徒晖也知杨家的事不是邢岫烟构陷,她那样的人当不屑做这样的事,但母后已经被妒恨迷住了双眼,偏在此时做出这种事来。若不是她求情,父皇盛怒,怕真要割了母后的舌头了。

徒晖此时五味陈杂,为何他要生在帝王家,是父皇和母后的儿子,爱上最不该爱的人,生生品尝这人间至苦。

徒欣听了和德公主的劝说,却不禁骂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就会讨好那贱人,讨得父皇欢心,你也不过是下级妃嫔所生,还真当自己是嫡长公主了?”

和德公主脸色煞白,气得说不出话来,徒欣是公主,和徒晖自小离开母亲身边住在东五所不一样,她常年跟着杨皇后。

杨皇后心中的怨恨难以宣泄,就会跟女儿说,记着都是邢岫烟害她们的。这皇后公主母女间私话,就是嬷嬷们都管不着,徒欣小小年纪自然将杨氏的仇恨和怨毒深深植在心中。

徒晖虽是弟弟,此时也不禁喝道:“姐姐,你在说什么?岂可与九姑姑无礼!”

徒欣怨恨地看着徒晖,说:“晖弟,母后都被打入冷宫了,你一点都不担心吗?”

徒晖道:“担心母后是一回事,但是九姑姑好意关心你,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姐姐身为皇家公主,如此教养,岂不让人看轻你?如今外祖家获罪,母后被打入冷宫,父皇正在怒火之中,你自个儿想想,你还有什么资本任性?九姑姑是父皇金口嘉许的才德双全的公主典范,你应该向九姑姑多学习。”

徒欣怒恨道:“晖弟,连你都来教训我了,你的长幼尊卑又在哪里?像她学习?学她讨好那贱人吗?”

徒欣一口一个贱人,自然也是常年听杨皇后说的。

和德公主道:“大公主,不管你怎么想,但是宸皇嫂才貌双全、眼界不凡,我自是景仰,你因此而厌恶我,我也没有办法。”

徒欣恨道:“你果然向着那贱人!那贱人害了我外祖家,害了我母后,迷惑父皇,你们都拍手称快吧?我不要你来对我假仁假义!”

和德公主小时候吃过苦,更懂人情冷暖,本是见杨氏被打入冷宫,徒欣成为了没娘的公主,就如她幼年时连太监都看不起,是以将心比心真有几分怜惜关爱。

但是此时发现竟是多余了,她不与徒欣一般计较,却也不想留在这里碍人眼,便道:“大公主先歇歇吧,若有需要派人来与张嬷嬷说一声,我先不打扰了。”

和德公主起身离去,徒晖亲自和她一同出屋,亲自替姐姐道了歉,和德公主自然没有多计较。

……

邢岫烟手摸着小腹,尽管还不显怀,但是这是孕妇下意识的动作。徒元义焚了香在一旁亲奏着一曲《高山流水》做胎教。

邢岫烟看他绝世姿容,风雅清绝,这样的人物就算他前生没有练那些功夫,他也是极出色的。可他却因指婚配杨皇后这样的妻子,他当真一生不称意便从少年开始。

前生五十四岁死时,却已满头华发,这大周江山真的熬干他的青春与心血,甚至很多前生的事他连对她都不想提起,邢岫烟头一回对他感到心疼。

其实他霸道的面孔下,却是一个仍然很纯情,甚至充满着童心的男子,不然也不会当年还是个阿飘大叔就喜欢了她,也不会现在私下里总让着她。

他一曲奏完,邢岫烟笑道:“宝宝在夸你弹得好呢!”

徒元义凤目闪闪,俊容得意:“那是自然,他父皇琴棋书画,样样皆通,他长大了,定也是像他父皇这才优秀。”

邢岫烟也不计较他的自夸,笑道:“我也见过很多学霸生出学渣宝宝的。”

徒元义说:“若是儿子,朕从小亲自教养,若是女儿从小跟着你,定然不会差。”

邢岫烟莞尔,忽问:“你想好给他/她取什么名字吗?”

徒元义道:“儿子便叫‘徒昶’吧,字‘卫国’,号‘不落’,如何?”

邢岫烟傻眼:“徒卫国?!日不落?!”

徒元义笑道:“对呀。朕的儿子,得霸气!若是女儿,就叫徒星吧!”

下一辈是日字辈,“昶”就是“永日”,可不就是“日不落”?

邢岫烟道:“你是七点男上身了吧,希望儿子也充满‘王八之气’纵横天下,我却只是想他平平安安的。”

徒元义起身走到她身边坐下,说:“为人父母虽是指望孩子平平安安,但是你我此时年轻尚且心怀抱负,孩子将来长大便没有抱负了吗?他也应该享受人生的乐趣,奋斗的艰难与成功的喜悦,在人生风雨路上遇上心爱之人。这样的一生,总比碌碌无为要好上许多,不是吗?”

邢岫烟抚着肚子,忽说:“听说小孩子名字取太大了不好养活,若太贵气了,神仙菩萨一喜欢便抢走的,是以在乡下小孩子多取个贱名的。你有没有想过给另取个贱名?”

徒元义说:“朕的孩子怎么可以叫贱名?”徒元义打心底里抗拒着。

但是邢岫烟坚持,这也是她慈母之心。从前她主观上觉得孩子是魔星,抗拒着早孕早育,但是接受自己怀孕的事实,母性是一种本能,万事总想在前头。

徒元义哪里想得出贱名来?

邢岫烟说:“你觉得儿子贱名就叫‘二狗子’怎么样?”

“什么?!朕的儿子要叫‘二狗子’?”

“那么叫‘铁蛋’还是‘铁柱’?”

“绝对不行!”

“别瞎讲究了,贱名好养活,在乡下小时候名字是越贱越好的。我听说过很多人名叫太大了结果小孩儿压不住,就会有个三灾五难的。”

“朕的儿子,本是天/皇贵胄,有什么压不住?”

邢岫烟嗤之以鼻:“你们皇室的孩子夭折率不下于民间,当我不知道?”

徒元义不禁想起前生时,徒晖这长子,还有好几个儿子还真夭折了。

那边邢岫烟又想着如果是女儿,贱名就叫“圆圆”,都说“土肥圆”,刚好是姓“徒”的,“徒圆”不就是“土圆”?

徒元义到底也是一片慈父之心,勉强接受了儿子的贱名就叫“铁柱”,总比“二狗子”强。矮子里拔高子,也罢。

……

却说皇帝重视内务府案件,腊月二十,原本是家家户户准备过新年,三司衙门也都放假的时节,却是开庭审理杨氏一门和周天福。

皇帝还亲自到场旁听三司审理,又有德亲王、北静王、定中侯等勋贵,还有五部尚书等大员(刑部尚书亲自担当主审)听审。此外,已加封三师的张博彦、王晋,还有翰林院的三位老翰林和新科进士代表坐在后头听审,还特许平民百在姓庭审门口听审。

大周的三司会审的刑部大堂不可谓不大,但是人员是挤得满满的。百姓们不知的,还有宸贵妃在堂后置的贵妃榻上听审。

徒元义诣在激起每一个阶层的家国忧患意识,大周汉室江山必须要防微杜渐,敌人的间谍势力潜在平和的表面之下,他们无孔不入。

山呼万岁,参拜过皇帝后,刑部尚书、大理寺卿、都察御史就座,刑部张尚书叫道:“带人犯!”

衙吏一声声传出去,不一会儿,就将周天福、原沐恩公夫人董氏,杨毅及其妻妾子女带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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