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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毅攥紧了手,这样下去不行的,她会痛得昏厥过去。要么打止痛针,要么就不能让她再这样用尽力气说话。
“然然,不要再说了。”廖伊伊被她感动得无以复加,竟也随着一起流了眼泪。“你看看你疼得嘴唇都开始发紫了。”
剖腹产的疼痛她经历过,尤其是刚生产完头三天,远比任何一场痛都让人刻骨铭心。
安然抿了抿嘴唇,好似听不见其他人说话一样,只是看着韩初初。就算很疼,她看着她,还是挤出了一抹生涩的笑。
一面流泪,一面微笑。
“我不怕黑,不怕水,我喜欢吃所有好吃的东西,不止是草莓……但是,但是只要我学得像你,苏诺,苏诺就会……就会对我好……我喜欢他……他的好。”
“你和苏总一块儿,苏诺……会伤心。你被人陷害,苏诺会担心。你,你……受伤,苏诺……”
因疼痛,安然整张脸惨白。
“我不想看到他伤心失落的样子……我不能让你……让你爱苏诺,所以,所以……所以只能尽全力保护你,待你好……”
安然“咯咯”地笑了一声,笑声很牵强,音调也很嘶哑。
已经不知道到底是身体痛,还是心里痛,总之所有的感官悉数汇集成一个字——痛。
“我爱苏诺……爱苏诺,所以才会舍命救你……韩初初……”
“快,拿氧气罩过来,止疼针快点!”秦毅吩咐完身旁的小护士,立马冲到病床前,托着安然的脑袋把她放稳。
数十秒针,安然被戴上氧气罩,盐水点滴中注射了止疼针,女孩儿安静地躺在病床上,闭着眼睛不动了。
整个病房在接下来的几分钟内,安静得掉落一根针都可以听得清楚。
良久,站在床头的苏诺从嘴里吐出几个沉闷的字:“妈,你们回去吧。”
秦毅是最后一个离开病房的,离开之前他盯着苏诺的脚看了几眼,好心道:“再耽误几天,你的脚会落下病根的。你总不希望等安然醒过来,让她来照顾你吧?”
病床旁的男人没有一点动静,仿佛与外界隔绝一样,只是一味地盯着病床上的安然看着。
秦毅叹了一口气,离开了病房。
天,渐渐暗了下去。夜,慢慢地深了。
太阳落山到月亮高挂,护士换了几次盐水,秦毅寻了几次病房,唯独没变的就是男人的姿势,依旧呆呆地坐在床头,傻傻地看着安安静静的女孩儿。
他一直在想该怎么对她好,怎么样去弥补之前犯的错。一直不知道,原来她对韩初初舍命数次,全都是因为他。
她以为他喜欢韩初初,从开始到现在都喜欢着韩初初。
难怪,在他碰她的时候,她冷不丁地说出“韩初初”三个字,突然给韩初初打电话。那是她以为,韩初初离开太久,他想念韩初初,所以把她当成韩初初。
难怪,她会问他,等她生了孩子之后,他还会不会对她好。因为她不确定,活在韩初初影子下的自己,什么时候会被他抛弃。
他一直天真般自信地以为,只要自己确认已经不在意韩初初,自己心属安然,他和安然就会幸福美满地生活下去。
原来都是他以为,他从来没去了解过安然的想法……
文旭说得对,苏诺,你真不配爱安然。
苏诺的手机闪了一下亮光,他低眸看去,白止传过来的简讯。
上面写道:二爷,夫人车祸这件事查清楚了。华浩被人下了迷幻剂,而下药的人是唐一淰,唐一淰的目标是韩小姐。是否要通知警官让他们抓唐一淰?
苏诺黑黝的眸子如同与夜色为友,他握紧了手机,指骨清晰地暴露出来。见苏年华把唐一淰整得够惨,他本想就此放过她……
事实说明,有些人不值得被放过。
苏诺拨通了白止的电话,寥寥数语:“通知法院,正式起诉华浩,不惜一切手段让他牢底坐穿。至于唐一淰,以当事人的身份交代,唐一淰无罪。”
“对外就说……夫人和孩子平安无事,为了给孩子积德……”男人轻扬嘴角,勾勒一抹诡异的笑容,笑得让人瘆得慌。“所有人不追责,息事宁人,既往不咎。”
白止明显地愣了一下,而后还是听从命令:“好的二爷。”
窗外的黑夜使房间也沾染上宁静,安静如水,一层淡淡的月光透过隔窗照射进来,让病房的地面蒙上一层浅浅的银色。
女孩儿的眼帘掀开了一条细微的缝,苏诺的脸上即刻带上了几分怜爱,也不顾及自己脚上的伤,起身的动作有些大,不小心撞上了床头的几个玻璃杯。
玻璃杯相碰,发出“砰砰砰”的清脆响声。
安然意识苏醒,睁眼的那刻就听见耳旁传来一阵玻璃杯磕碰的声音,她本能地皱了皱眉。
“小然,还是很疼对吗?”见安然皱眉,苏诺眼中的心疼都快溢出来,心疼之余还带着满满的自责。
她这么痛,可他却不能替她承受几分。
见安然不说话,睁开眼后也只是呆呆地盯着天花板,眼珠子一动不动。苏诺有些慌了神,是不是太疼了,她怕他担心,所以自己强忍着吗?
“小然,疼就说出来,我知道,知道你疼。”
原来他也知道她会疼呀。
安然望着天花板,一双眸子如同死鱼的眼睛,再也泛不出任何的光泽。
他弯着腰,细细地在她脸上轻抚着,属于他温热的气息一点一点地扑洒在她的五官上。
有那么一瞬间,安然觉得自己真的窒息了,现在她对这个男人已经心凉到没有半分起伏。
见安然不说话,苏诺更是心急了起来,一面细细地打量着她的神情,看看是否哪里不对劲,要不要让秦毅过来。
一面温柔地关怀:“小然,是不是睡得太久了,要不,咱们看看电视,或者我给你讲故事……就讲怀孕期间我给咱们宝宝讲的故事好吗?”
安然依旧不为所动,就像一座白色的雕像,直挺挺地躺在床上。任凭他说什么,做什么,她都一如既往听不见看不见。
“小王子守着玫瑰花,一日一日地给它浇水……”
“小王子来到一座岛上,岛上只有一个老人,他在不停地劳动……”
“小王子遇到了一只打老虎,一只小狐狸……然后……”
“苏诺。”
安然望着天花板,眼皮轻轻地眨了两下,从喉咙上吐出来他的名字,微弱的声音低极了,像是在嘴里呢喃一样。若不是房间只有他和她两个人,只怕一晃神就会忽视她的这声呼唤。
“我在。”苏诺握住了安然的手,手心有些凉。
安然侧了侧脑袋,余光在苏诺的脸上扫了一眼,不慢不急地说道:“今天亲耳听到我的告白,感觉怎么样?”
她的声音有些嘶哑,因为身体吃疼,说起来软绵无力。
“有没有被感动?”
“小然,对不起……”他为他不够了解她道歉,为不能在她喜欢她的时候就来到她身边,不能对她说一声我爱你而道歉。
“看来,确实是被感动了。”
“苏诺,看在你儿子的份上,能帮我个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