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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不清了，也不记得了，现在量一量是吗？”
老男人的心脏突突地跳，有些发紧的双臂撑着身躯，一动不动，黑邃且灼的视线紧盯平板。
顾爽爽关了卧室门拉了窗帘，去小柜子里取出量尺，解衣服边走到床沿，手机搁在床上，开了免提。
动作窸窸窣窣，她除了体检，那也是护士测量，自己这样多少有点奇怪，脸红红的，好在很快就好了，咬着下嘴唇，低头看清楚刻度，报了数字。
“ok，就怕小了麻烦，你那还不便宜，好几百一件呢。”
“是啊，退来退去很麻烦，小霜，爱你啊，给我拿两件！”
匆匆挂了电话，手捂了下脸，呼了口气，身子凉飕飕的，赶紧爬上去床，够睡衣，不经意地一抬头，整个人懵住了——
正对她的床帮，竖起的平板电脑，视频里男人薄唇紧抿，黑眸幽暗，漆黑的，一瞬不瞬瞧着她。
——
顾爽爽一下子失去了所有反应，脸上的蓦地血液凝固了一秒，紧接着逆流涌上了脑顶。
平板电脑怎么会在这里……！！
该死。
她乱扔怎么会扔在这里。
还有，视频通话怎么还没断掉？
脑海狂风乱炸，电闪雷鸣。
四目相对，叫那幽深暗暗的男人眼神瞧得，顾爽爽低头再看自己，一时间尴尬气愤蒙头转向各种情绪冲上脑门顶。
她瞪大的眼睛里慢慢蓄满了湿漉漉的水光，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说什么，想到刚才自己一个人量刻度那动作，羞恼的就想找个地缝钻。
沈墨城瞧着这楚楚可怜的泪眼，压抑不住喉间发沉的呼吸。
舔了下薄唇，他的视线却没移开，深深看她，低沉安慰：“别哭。”
“sorry，我不可能不看。”他又低低缓缓，这样说道。
“去死！”
顾爽爽终于发出一声尖叫，拿起平板失控砸在地上！
身子抖如筛糠，她慌不择路扯开被子，钻进被子里，冰丝的被料却蛰得她不知道是热还是冷，总之发抖，伸手摸脸，却是一阵滚热不休……该死的男人，默不作声居然偷看，老混蛋……
雪糕小雪糕是听见动静跑过来。
在门外喊妈咪。
顾爽爽匆匆抹了下眼睛，压着啜泣，“不用进来，宝贝们，妈咪没事，刚才东西不小心掉地上了。”
她赶紧去穿衣服。
手机铃声却响起。
顾爽爽的神经被蛰了一样，低头一看，小脸气煞惨白，抖着手指头就摁掉！
她瞧着那串熟悉入骨的号码，不敢动。
铃声倒没再响起，过了一会儿，简讯的提示声来了。
顾爽爽垂目，睫毛湿哒哒的贴着眼尾，圆圆的鼻尖红红的。
把手机拿起来，他发的：还好吗？
顾爽爽放下手机，低头闭起眼睛，心头一时又杂又乱，咬着嘴唇不去想男人那双漆黑的眼睛。
那靠在躺椅里，此时很不好的男人，身躯紧绷着皱眉，手拿纸巾堵着鼻端，空气中血腥味浓烈，等很久，有了回复。
顾爽爽那时已经镇定下来，措辞也十分官方理智以及冷淡绝情：我没有暴露的癖好，沈先生别误会。昨天见面要说的没来得及说，抽个时间，我们就孩子们的问题理智地谈一谈，希望沈先生始终要搞清楚一点，孩子是你当初不要的，存在这世上他们是我的奇迹。你是孩子爸爸，也仅仅至于血缘上。沈先生如一再不合理的纠缠，我会向警局申请禁止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