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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渊坐在办公室里有些心神不宁, 视线总往金大街的方向瞟着, 不过就算他是妖, 也看不到那么远。
他放在办公桌上的手机“叮”地震动了一下。
是他姐发来的消息:【你和你家小媳妇儿怎么样啦?离婚问题解决了吗?】
和外人想象的“家人”关系不太好截然相反,秦渊这一脉的家人冷血归冷血,但对自家的都格外护短,平常没事就会互相闲聊会儿。
秦渊叹了口气, 回:【和好了, 现在他要去奋斗事业了……】
他姐诧异地回:【奋斗事业不是很好嘛!你的语气有点不太对劲哦。】
秦渊:【完了。默默以后的重心就不在我身上了,哎。】
他姐:【……】
【你能别这么黏人吗?】
秦渊:【我们热恋期黏人点怎么了?】
他姐呵呵, 心想七年的热恋期,你怕不是有毒哦!
秦渊之前跟郎默提到一百七十年前,这两天心里就一直记着这事,他沉吟了下,对他姐说:“帮我查查黔林山的狼族有哪些。”
手机那边的秦思思愣了一下,也想起秦渊那次的讨封。
作为蛇族这千年来天赋最好的一位,秦渊的一举一动都有无数妖在关注着, 当年他在黔林山讨封的事, 虽然失败后没人多问, 但因为是一个妖才失败的这点大家也都清楚。
只不过不知道到底是哪个妖,哪个种族。
而从那次讨封失败之后,秦渊也没追究的意思,大家都以为秦渊不打算为难那个妖了。
没想到将近两百年后的今天秦渊还会旧账重提。
在秦思思眼里, 秦渊虽然表面看起来冷漠得很, 但其实内心深处不是滥杀无辜的人, 从自己化龙失败都没动那个小妖一根汗毛就能看出一二。
“我讨封的时候,那个妖还是个小狼崽,我就算再愤怒也不会跟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妖计较。”秦渊发了条语音过去,语气很沉,隐隐透着一丝冷意,“但是现在他也长大了,欠我的也该还了。”
秦思思好奇:“你要他怎么还?”
秦渊:“这种阻妖飞升的仇,杀了也没什么。”
他淡淡地道:“那个妖还像当年那样嚣张的话,就杀了吧。要是听话,就留着。”
秦思思犹豫了下:“听说狼族很护短……”
“呵。”秦渊低笑,声音低沉略带磁性,“有意见的话就灭族。”
秦思思在那边噤声。
好的,现在她收回刚刚自己说的那句话,秦渊他么的就是一个滥杀无辜的妖!
在金大街一家面馆吃面的郎默打了个喷嚏,然后一脸茫然。
这是谁在念叨他了吗??
秦思思说调查就调查,她在娱乐圈,有认识专门调查人的公司,但是调查妖嘛……秦思思拍了下大腿,不是有论坛吗!
于是她披着马甲来到论坛发了一个帖子。
【打赏软妹币100万,十分钟后我要黔林山上狼族的所有消息。——秦家老二】
1L:黔林山?秦家?是我猜的那样吗?
2L:什么情况,秦大大是打算报仇了?
3L:????黔林山??那里只有一个狼族,姓郎。
秦思思回复了三楼。
4L:@三楼,详细点的资料有吗?
5L:有是有,但是不想说:)郎家平时为妖很好,跟你们说了不是给他们招惹麻烦吗?
6L:……我也知道,我也不说,反正皮这一下就很开心
7L:?等等,秦大大那次讨封失败是因为黔林山的那家狼族??那家妖很低调啊,从来不欺负弱小,还会保护黔林山的其他小动物,不像是会做出毁妖飞升的事啊!
8L:秦大大是将近两百年前讨封的,郎家那时候好像有一个小狼崽才出生没多久,小狼崽什么都不懂冲撞了秦大大好像能说得通……
9L:啧,跟小狼崽计较什么?
10L:哇九楼的妖你这话就让妖不是很高兴了,幼崽就能毁妖飞升?
这帖子没过几分钟就被盖成了高楼,但是话题却喜闻乐见的歪了,秦思思看八卦看的津津有味,差点忘了自己发帖的目的到底是啥。
不过就算她再三强调需要知道郎家的消息,平时这些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妖们都守口如瓶,甚至秦思思把价格提到了两百万,有经济条件不太好的妖犹豫再三,还是选择沉默。
秦思思有些惊讶,看来这郎家平时的口碑的确不错。
秦渊也没把希望都寄托在秦思思身上,他还联系了妖局局长让他顺便调查一下黔林山的狼族。
打完给妖局局长的电话,秦渊想到郎默,家里有个现成的来自黔林山的狼族,按照年龄看,那个小狼崽和默默差不多大,同龄妖小时候肯定喜欢在一起玩,指不定那个小狼崽就住在郎默家旁边呢?等会儿晚上回家就问问。
在面馆吃最后一口面的郎默又打了个喷嚏,他抬头凝视着天花板,总觉得自己背后发麻是怎么回事?
吃碗面的郎默从面馆走出,刚出店门就接到一个电话。
“您好,请问您能驱邪吗?”电话那边的声音是个女孩,声音很年轻,但带着一股子莫名的虚弱,说话声音很轻。
“我得先见面看看情况。”郎默没有放大话,要知道他才两百岁,而很多鬼或者妖远远不止这个年纪,他要是单身一人去单挑人家的话,会一个照面就被ko。
“好。”女孩咳嗽了几声,平缓了呼吸才继续说道,“我就在您牌子前,您看您什么时候过来?”
郎默:“马上就到。”
然后他顺便走到商场里买了个……板凳。
等郎默走到牌子那边的时候,见那里站着两个女孩,一个叽叽喳喳,指着木牌哈哈大笑,另一个在旁边含笑听着,时不时附和一句。
郎默一眼就看出来刚刚跟他通电话的是谁。
走得近了,郎默才看清女孩的相貌。
不是特别漂亮,但胜在气质舒服。但女孩儿的脸色特别苍白,眉心还隐隐有着被鬼怪缠身的青黑色。
“你身体不太好。”郎默的脾气向来有话直说,“最近出远门了?”
沾染在女孩身上的那缕鬼气离这儿很远,远到郎默一扬手就挥散了女孩眉心的那点青黑色。
本来在哈哈嘲笑木牌的那个女孩咦了一声,下意识看向那个女孩,说道:“你之前好像是出去旅游了吧?”
女孩点头,就在郎默走过来的时候,她感觉自己最近觉得沉甸甸的身体变得轻松了不少。
“我上星期从渔镇回来就觉得身体不舒服。”女孩揉了揉眉心,突然问,“您刚刚把缠着我的鬼解决了?”
郎默一怔,没想到女孩这么敏锐。
“我从小就经常被这些东西缠上。”女孩秀秀气气地叹了口气,“的确像您所说,我身体一直都不太好。”
“你八字太弱,随身携带点桃木枝吧。”郎默掏出手机,“两百块,微信转账?”
这话一说出口,郎默有一种回到了七年前自己在天桥下摆摊贴手机壳的日子。
女孩没有讨价还价,直接转了账。
在准备走的时候,女孩说:“可以加个微信吗?我经常遇到这些问题。”
郎默对这种长期的客人自然不会拒绝,等俩人加了微信后,一直嘻嘻哈哈的那个女孩多看了郎默几眼才离开。
“你有没有觉得他很眼熟啊?”
“你不要看到好看的小哥哥就觉得眼熟好吗?”
“切。”
郎默听到这几句话,然后两个女孩换了话题,逐渐走入人潮中。
渔镇。
郎默默念了一遍,这个地方地如其名,到处都是湖水江水,有小鱼米之乡的美称。
那个在渔镇的鬼对这个女孩没有恶意,更多的是想凭着一丝鬼力附在女孩身上,需要借助这个女孩的目光在这里注视着谁。
稍微想了下,郎默也就把它埋在心里。
第一单生意太过容易可以说是开门红,但是可惜的是,接下来整整一个中午都没有第二个客人上门。
直到夕阳西下,才来了一家三口。
三人衣着不菲,夫妻俩看起来四十岁左右,俩人的孩子看起来刚大学的模样。
一家子相貌都不错。
男孩丢了几张红钞在郎默面前,“算算我高考能不能考中华大?”
郎默没带桌子过来,只坐在小板凳上,这钱男孩丢在他脚下,就像打发叫花子一样。
那对夫妻笑看着,没有阻止的意思。
他们这几天遇到好多个算命的,每次男孩都态度嚣张的扔几百块,那些算命的不但没有生气,反而说着奉承话。
什么金龙转世,考中华大是命中注定的事,父母也事业有成,以后名字会出现福布斯富豪榜上。
一家三口听得开心,临走又给了小一千。
他们今天看到郎默,又故伎重演,甚至男孩看郎默年轻,给别的算命的六百,只给了郎默四百。
郎默低头,凝视着地上那几张钞票,脚步微挪踩在脚下。
一家三口的表情微变。
紧急着,郎默说的话更让他们怒火高涨。
“华大?你没机会了。”
郎默下巴微扬,跟他比嚣张?谁给的胆子?
“胡说八道!”女人声音还算不错,但在生气下,声音就变得尖细了,她深吸一口气,骂道,“别人算我儿子都会考中华大,就你算不能?年纪小就是不靠谱!我们走!”
郎默哦了一声:“慢走。”
男人愤愤不平地看了一眼郎默脚下的钱。郎默察觉到他的视线,挪开脚。
男人的脸一下子胀红,想要拿回来又不好意思的模样。
“爸,走了!这四百块钱就当给要饭的了!”男孩拽着男人就要走。
郎默又把钱踩在脚下,虽然很生气,但还是很尽责,对着几人的背影说道:“看在这四百块钱的份上,提醒你们一句,最近小心火。”
三人回头狠狠地瞪了郎默一眼,郎默也同样狠狠地瞪了回去。
第一天摆摊以怒气冲冲回家结束。
“怎么了?”坐在沙发上的秦渊有点儿惊讶,他失笑道,“谁惹你生气了?”
郎默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三个傻逼!”
秦渊揉了揉郎默的头发,被郎默一巴掌拍掉手,他揉了下自己的手腕,“真凶。”
“还有更凶的呢!气死我了!明天不去了!”
秦渊心花怒放,“好!”
然而第二天一早,郎默又抱着他的木牌早早出门了。
这时候的秦渊感觉自己寂寞又萧索。
一连在这摆摊了三天,郎默的生意越来越好,大部分都是大学里求桃花运的女生。
女孩子们眼睛亮闪闪的,围在他身边左一句小哥哥右一句小哥哥,哄的郎默少收了不少钱。
回到家的郎默一算钱:QAQ
女人都是祸水!
但在这些桃花运中,郎默又遇到了个从渔镇回来被鬼缠上的女孩。
一次可能是巧合,但两次就明显有大问题了。
这个学校里有什么吸引她的人?
郎默把这事跟秦渊说了下,秦渊沉吟了一下,说,不如他们去渔镇看看,顺便也能度个蜜月。
郎默被度蜜月这个说法打动了。
渔镇离帝都不算远,每年去旅游的人也不少,秦渊和郎默都是行动派,说去度蜜月的当晚就订了机票。
俩人到达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酒店离机场很近,秦渊订的房间是个两层楼的别墅。
在酒店办理完入住手续后,天都快亮了。
俩人基本没带什么衣服过来,两手空空的入住还让前台多看了两眼。
郎默走进房间,一楼的客厅特别大,西欧风格大家具让人耳目一新。
“我觉得这种装修风格不错。”郎默一把拉开窗边的白色飘纱,客厅的落地窗正对着外面的湖泊,就算只站在屋里看着外面都觉得心情开阔。
暗色的夜空逐渐露出鱼肚白,暗红色的长带从天际缓缓出现,缓慢地往上升起,暗红色渐渐变深成为刺眼的亮橙色。
窗外的湖泊被日出染得一片波光粼粼,像是有细碎的钻石洒在湖面上,漂亮得不可思议。
秦渊站在郎默身边看着这一幕,悄悄牵住郎默的手。
郎默被日光闪了下眼睛,眯着眼睛侧头看秦渊,日落的光照在男人脸上,更显得他五官深邃,眉目俊朗,那双黑色的眼眸在日出下,仿佛也变成了湖面一般的翠绿色。
秀色可餐。
郎默把他推在窗前,扯开他领带,亲住他的锁骨,重重地吸了一下。
秦渊发出一声低笑,胸膛跟着微微起伏,一股强势的气息从他身上散发出来。他搂住郎默的腰,反手把俩人的位置换了下。
秦渊:“耳朵露出来助助兴。”
郎默:“……滚吧垃圾。”
话虽这么说,不止耳朵,连尾巴都露出来了。
秦渊拽住他的尾巴,从尖端一点点像下抚摸着,随着他的动作,本来还表情无所谓的郎默脸色逐渐泛红,呼吸也跟着急促起来。
不止耳朵红了,就连那对小狼耳都泛着浅粉色。
秦渊看得目不转睛,一口咬在郎默耳朵上,郎默眼睛睁了一下,随即染上一层薄薄的雾气,狼耳朵都红的能滴血了。
“外面没人。”秦渊微微垂头,按住他的腰,热气喷洒在他耳边,“就在这儿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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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腰疼。”郎默捂着腰一脸冷漠。
翻云覆雨之后又是晚上了,郎默心想这哪里是度蜜月,分明就是换个地方啪啪啪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