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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会沿着江苏、安徽、江西、湖南、贵州、云南这条线一路走下去,然后出境。”
“你怎么肯定的?”谷涛看着面前这个满脸阴霾甚至连一只钢笔都不能久握的李伟明,他给出了方案但却没有说明为什么,所以谷涛需要他来说明具体情况。
李伟明看了谷涛一眼,如果是别人他是根本不会说明的,只要按照这个步骤去追就行了,但六子和谷涛是例外的,他清楚到底谁才是大老板,所以一点都不矫情的开始解释道:“我分析根据历年毒品、人口、违禁品、走私品和动物制品的行进路线,这条线的重合度是最高的,也就是说这一条线上一定有他们的关系网络,而且根据我以往的经验,因为这条线除了起点和终点之外都是内陆省份,相对于边境省份这种内陆省份的管控其实是相对较松散的,而且都是多山多林地形,容易隐藏。正常的渠道他是没办法了,而且每多停留一天就多一分危险,所以他的选择只有一个,那就是公路。而且不是高速公路,是速度相对较慢的省道国道,因为没有摄像头。”
谷涛点点头,回头看了看凌晓,凌晓立刻立正敬礼。
“你自己去点人,最多一百二十个。”
“是。”
凌晓转身离开,然后很快就点了三十多个人出来,谷涛很诧异为什么就这么点人,而凌晓倒是很直接的说道:“足够了,基地的能力我还是有信心的。而且只要跟着这条线去抓,根本不需要多少人。”
“这么自信?”谷涛笑道。
“瘸子到现在为止的预测行径路线正确率是百分之百。”凌晓调出虚拟地图,看着上头几个闪闪发光的点:“那我就出发了。”
“猫头鹰,一切小心。”李伟明满脸严肃的说道:“你最大的缺点就是太自负了,这不行。这次的目标人物很奇怪,你千万不能轻敌。”
“放心吧。”凌晓朝谷涛和李伟明笑了笑:“等我回来让教官请吃饭。”
他风风火火的走了,而李伟明坐在那有些忧心忡忡,谷涛很快就发现了这个反邪组的大脑的不正常,他皱着眉头打量着李伟明,而李伟明很快注意到了谷涛注视,他也没说话,只是把自己的电脑转到谷涛的方向,接着将电脑里的资料一点点的调出来。
“目标任务的身份很奇特,您可以看一下。”
谷涛端坐在电脑前查看了起来,果然这么一看,那个目标人物的身份真的很特别很奇怪,这个人明面上查到的身份只是一个美籍华人、富商之子、某文化产业集团创始人,但随着李伟明将他的身份进行深挖,这个人身上还有很多不为人知的身份,比如日本某生物工程公司执行董事、美国某化学试剂公司幕后老板,名下还有自己的兵工厂和武器研发中心。
这些都不算什么了,毕竟他有的六子都有,而且技术比他先进、设备比他好、规模比他大,真正让谷涛觉得神奇的是这个家伙和奥姆真理教、人民圣殿教有联系,并且是天堂之门教、曼森家族和上帝十诫复兴的主要出资人。
世界十个最臭名昭著的邪教组织,有一半跟他有直接的关系。
而其中最为臭名昭著的就是奥姆真理教了,他们于1995年在东京地铁释放毒气,造成超过五千人伤亡,而对外宣称这些毒气是沙林毒气,但谷涛从卷宗里看到过,那种毒气是一种新式的生物毒剂,中毒的人会非常迅速的死亡,而且在死前还会发生躁狂行为,当时东京地铁的死亡数对外是十二人,实际上最终受伤的人最终活下来的不到三十人。
至于人民圣殿教的恶行更是可以追溯到上世纪七十年代,曼森家族甚至可以追溯到美国种族冲突时期,如果目标人物是他们的出资人的话,那么这个人的年龄最少已经八十往上了,可当目标人物上周的照片出现在屏幕上时,他看上去最多三十五,衣冠楚楚的样子根本看不出有什么岁月的痕迹。
谷涛看完之后仰起头,沉默了片刻:“你是说他可能有某种力量?”
“是的,教官你应该知道,神秘力量并不只是存在于东方。”
嗯……这件事有意思了起来嘛,一个几十年都没有变老的男人,这让谷涛想到了洛云,但显然这个人的力量跟洛云是没办法比较的,如果真有那个程度,他不至于跑路。
那么根据所知的所有长生不老的方法里,只有两个人是真正永生的,一个是洛云一个就是闻姐了,其他所有的永生都是属于不正常手段,而单纯以修行来延长寿命的,其实是不太可能过千岁的,世上仅存的几个人里,只有昆仑三老是没有修炼类似龟息术的人,其他人比如青玉子之类的,其实漫长的寿元中有绝大部分是沉睡的。
“让凌晓注意点安全,让他再加点人过去。”
“他不会的,他是个极自负的人。”李伟明皱着眉头说道:“看命吧,真出事了,就代表他命里有一劫。”
“我可不想这样。”谷涛按下了通讯器:“萨塔尼亚,联系六春,从他那边出二十个人进反邪组。”
很快,凌晓一行五十来人风风火火的上路了,汽车载着他慢慢远去,而李伟明全程都面露担忧,谷涛坐在那也是有点忐忑,但作为一个管理者和统筹者,其实并不能事事都过问,年轻人需要成长、战斗部需要积累经验,很多时候虽然任务会很危险,但因噎废食却是更糟心的事,所以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可能的增派支援。
“萨塔尼亚,无人机全程跟随吧。”
“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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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
一辆破烂的中巴慢慢停靠在湖南和贵州交界的一个小村子边上,车上的人纷纷下车进行补给或进行排泄,在人都下来之后,一个穿着蓝色工作服的男人提着一个破帆布包也走了下来,他身上脏兮兮的,就像一个落魄的务工者,他从口袋里掏出几张皱巴巴的钱,买了一碗面坐在油腻腻的长凳上悉悉索索的吃了起来,每吃两口都会抬头张望一圈。
等到吃完面,他并没有回到车上,而是一个人往后走了一段距离并拦下了一辆运鸡的皮卡车,在跟司机交流了一下之后,他爬到了后面满是鸡屎味的车斗上,仰着头看着湛蓝的天空,面无表情的长出一口气。
车子突突的走了两个钟头之后到达了目的地,但他并没有进入城市,而是找到了一辆开往贵州方向的小破车,当车到终点时,他也会找一辆别的车继续往前行走。
这样速度很慢,但却因为周转的次数多到离谱,所以一路上根本没有人注意到他的存在。
当夜幕降临时,他也已经到了贵阳西大概二百四十公里的一个村子里,这里是个很偏僻的地方,村子的灯光不多,规模也不大,虽然都是两层的小楼,但却并不新了,这里看不到什么年轻人,都是一些老头老太太,他顺着灯光摸了过去,然后敲开了一家人的大门,他此刻已经换了一身衣服,看上去就像是个普通大学生,他告诉这里的主人,自己是徒步旅行的大学生,想要在这里留宿一夜并拿出了三百块钱递给了屋主,屋主是个看上去老实巴交的庄稼汉,一看这年轻人出手如此阔绰,二话不说就给安排了,甚至还专门给他烧了一盆水供他洗澡,而他也开始收拾了起来。
全程他的话都不多,安静的吃饭、安静的洗澡,然后安安静静的上床休息。
而距离他四百公里以外,一群黑衣人拿着一张照片敲开了一户一户的大门,问着有没有见过这个人,有人说没见过、有人说记不得,只有一个人揉着眼睛说他早上去送货的时候带了这个人一程。
听到这个消息,凌晓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他往什么方向走了?”
“我是去贵阳的,他就在贵阳下的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