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渝州城县太爷胡子一敲:“别乱说话啊,你还想说你是官匪不成?来人,给老子杀。”
这是怕侗霸头当面说了曾经受贿的事情,吓得县太爷有些心虚,立即要杀人灭口。
姜三郎一看不好,赶紧发问:“薛阿苗呢?”
“什么薛阿苗,妈的……”侗霸头才骂出一句,一旁捕头已经出手,直接举起大刀将他的脑袋砍了下来。
前一刻还骂骂咧咧的黝黑糙汉,这一刻脑袋跟球一样滚出老远,鲜血横流。
纵是专门打家劫舍的山贼们,也都抖了三抖。
“哎哟喂,真惨啊。”县太爷嫌恶心地扭头不看,却还打着官腔道:“为非作歹,必要诛杀!”东哥语重心长地道:“我让医女给你媳妇儿验过,全身都是青肿淤血,里头没伤,应该没有被别的男人睡过。医女说,你媳妇儿这么水灵,照着侗家寨那些山贼的德性,女儿家被一群狼扑过去,废了生不了
孩子是一回事,命都不一定保得住。所以她肯定是拼死抵抗,才被人打成这样。”
姜三郎是实打实的已婚男人,自然听得明白东哥没有直接表达的意思。
医女验过,验的什么?还用说么?里头没伤,里头是哪里?
姜三郎的拳头攥起来,瞪向东哥:“你凭什么做主?她是我媳妇儿,我都没……没在意她是不是被糟蹋,只要她活着就好,醒来就好。”姜三郎由怒气涛涛变为泣不成声。
这些天来,他第一次哭了出来。
在褚氏跟前他不能哭,因为要扛着,不能让老娘担心。
在兄弟跟前,他要撑着,什么事儿都要解决,没有过不去的坎。
可是……在东哥跟前,他终于没控制住,本能地流下了眼泪。
“我知道,我擅自做主,可你嫂子说,万一你媳妇儿那边伤了,也是要上药的,又怕你受不住,就只能让医女私下……”
姜三郎点点头,“其实我知道这些,就是提不起勇气自己去看,我也怕,媳妇儿怎样都是我媳妇儿,受了这么大的罪,可是……我就是不敢去看。”
“我知道……”东哥叹一口气,出了这样的事情,就算阿苗没有被人侵犯,可是名声上也是臭了。
谁会相信在侗家寨好几天,没被人糟蹋呢?
惠娘本在屋里照顾阿苗的,突然惊喜喊道:“醒了醒了,苗妹子,你……”
姜三郎听见惠娘的叫唤,忙不迭地跑进屋里:“媳妇儿……”
阿苗初醒时还有些迷蒙,待意识渐渐清晰,倏地起身:“啊——”
她紧紧抓着被子往最角落瑟缩,整个人颤抖得不行,“别过来——别过来——”哭喊的声音极为沙哑,姜三郎心疼极了,爬上床去抱她:“没事了,没有坏人了,是我,媳妇儿,你看清楚,是我。”
阿苗哪里看得清楚,眼睛始终闭着,根本不敢看身前的人。
她像是梦魇一样,根本没有醒来。
惠娘也想上前,“苗妹子,这儿是天生丽质。”东哥的媳妇儿一进来,就瞧见东哥使劲冲着自己眨眼睛。东哥媳妇儿也是妙人,与东哥素来默契,立即就晓得这男人是想让自己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