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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礼堂里人声嘈杂,由于马上就要开始表演,因此照射在观众席的大灯都已经关闭,只是在两边走廊侧壁上留着连串壁灯,散发出昏黄的灯光。
也许是触景生情,看到前前后后的人们都是一家子或者两口子在一起说话,亲亲热热,雨茗的胆子大起来,俏脸开始在我肩头不断蹭着,不知道是不是把那里当成擦脸布了。
我无法回应她的话,也不敢躲开,两只眼盯着舞台,如同泥塑木雕般一动不动。
过了一会儿,雨茗有些迟疑,最后像是下定决心对我说,“潮潮,阿姨问我,你和我是不是闹别扭了,还说叔叔前些天身体不好,气得犯了高血压,吃不下饭…”
“什么?”
我呆住,慌忙转向雨茗问,“我爸怎么了?老妈怎么不和我说?”
雨茗抬起头,脸上已经泪水涟涟,“潮潮,你自己说,作为儿子你合格吗?你想过主动给家里打电话,问问叔叔阿姨身体怎么样,最近有没有不顺心事儿?你说,你有吗?”
我的心开始抽搐,唉,被雨茗当面数落,却一句话也回答不上来。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一种心态,是因为没脸和爸妈说我从风华绝代辞职,不想让二老为我操心,还是因为潜意识里就没有把他们放在心上,所以十天半个月也想不到给爹妈打个电话问候问候。
比起雨茗,我和简约都显得那么不懂事,似乎生活的意义只有二人世界,而将对我们最好最亲的父母,彻底抛在脑后了。
心里就像长了草,我顾不得雨茗的埋怨,连声问,“我爸到底怎么了啊?”
“没什么,就是血压有些不稳定,伤了肝火,医生说不能动气,按时吃药调养几天就没事儿了。”
“你怎么知道这么详细?我妈和你说的吗?”
“前些天我打电话给阿姨,听她口气不对,当天就去了一趟嘉善,陪着叔叔去了医院…”
我的眼睛忽然就潮湿了,不由自主紧紧抓住雨茗的小手,眼泪不争气地顺着眼角向下流。
见我掉泪,雨茗也哭,“潮潮,阿姨说不让我告诉你,还说,还说…”
“你说啊,我妈她还说什么?”
“还说,她,她就当白养了这么个儿子,指望不上你的。”
轰!
我的脑海里就像被扔进一颗深水炸弹,将所有对父母的感恩、温情、眷恋和思念都从心底最深的地方炸出来。
还有什么话比这个更严重、更伤人心呢?
被自己亲妈说白养了…我无法想象,当老妈说这话的时候,该是怎样一种伤心欲绝啊!
低下头,我无意识狠狠抓着雨茗的手,指甲深深陷进她的皮肤,那种心痛至深的感觉从五脏六腑中升起,顺着我的四肢百骸流遍全身。
泪,如雨下。
我浑身抖动,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