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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儿,还不跪求世子妃原谅?”
“什么?让我跪她?凭什么?”她跪过皇帝太后、皇后妃嫔,可除此之外谁又有资格受她一拜?
“你犯了错,就该受到惩罚!”蓝玉柳也收起了温和的笑,警告着欧阳若。
蓝玉柳是个圆滑之人,她更在意的是大局,可偏偏这个欧阳若自小便被人宠坏了,骄纵傲慢太过任性。
“我不过是开了一个玩笑,又没有伤到她,凭什么让我跪?”欧阳若看向了冷凌澈,倔强的眼中隐隐有着泪光,“冷世子,你应该知道我那剑根本不会伤了她!”
冷凌澈抬起眼帘,双眸是世间最为幽深的漆黑之色,可融进世间万物,唯独无情。
“我只知有人对我的世子妃刀剑相向,我娶她,便要护她,任何的危险我都绝不允许!”
冷凌澈的话便是否认了欧阳若的辩解,欧阳若身子微颤,却始终咬紧牙关,不肯退让半步。
冷凌澈已经没有耐心等下去了,只拉起云曦的手,看着蓝玉柳说道:“这件事锦安王府不会善罢甘休!”
蓝玉柳心一凉,冷凌澈说的是锦安王府不会善罢甘休,若是真将此事闹大,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若儿!”蓝玉柳近乎恳求的看着欧阳若,可欧阳若却是始终咬牙站着,绝不肯跪求那个她最讨厌的女人。
“唉!本宫也该回宫了,皇祖母最怕无聊,正巧今日有事可说!”冷清落叹了一口气,阴阳怪气的冷声说道。
她看了殷钰一眼,开口笑道:“钰哥哥你去不去啊?”
“去!怎么不去?我这剑可贵着呢,如今断了,本侯爷也得求太后娘娘给我添银子啊!”殷钰和冷清落一拍即合,蓝玉柳的脸色更是难看了一分。
陆流君几人不好多说什么,也都请辞离开,秦盼兮若有所思,不知道西宁侯府这次会不会受到牵连呢?
陆流君看着冷凌澈前行的背影,眼神微眯,嘴角勾起一抹细微的弧度,冷世子看来也是个有趣的人啊!
屋内的人已经散尽,蓝玉柳怒其不争的看着欧阳若,一向挂着笑意的脸上此时乌云密布,“若儿,你都做了什么啊?
你不是说只想来见一见冷世子吗?为什么要对云曦动手?
冷世子身后有太后做主,那锦安王又一向是个脾气暴躁的,最恨被人拂他的脸面,这次只怕西宁侯府都会跟着倒霉!”
“那我能怎么办?难道要我去跪那个女人?她不过是一个战败国的公主,不过是一个世子妃,凭什么让我跪她?
与其让我受辱,莫不如要了我的命,我倒要看看云曦有没有那个本事!”欧阳若咬牙说道,仍是一副死不悔改的模样。
蓝玉柳气的跺了跺脚,不欲再与欧阳若说下去,脚步匆忙的离开,只想赶紧进宫与皇后商量一番。
马车里,冷凌澈虽是环着云曦,可是云曦明显能感觉到他的心不在焉。
云曦坐直身子,看着冷凌澈那双幽深沉寂的眸子,轻轻的挠了挠冷凌澈的掌心,“夫君,那欧阳若的确不敢伤我,她不过是想看我出丑而已。
你不要因为她影响了心情,这次咱们没有任何的损失,反倒是要让他们出点血!”
冷凌澈看着云曦嘴角的笑意,眸色更深了一分,他的声音是从来没有过的低沉,“云曦,你还是不懂我……”
云曦一怔,有些不解的看着冷凌澈,冷凌澈轻轻的抚摸着她的脸颊,声音清淡如水,却有一种刺骨的冷意,“我容不得你有半点闪失,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我也绝不容许!绝不!”
冷凌澈的眼神有些迷离,不现往日清明,而是萦绕着一种别人无法体会的恐慌。
“云曦,我只有你,只有你……”冷凌澈紧紧的抱着云曦,云曦没有想到欧阳若一个玩笑的动作竟会让他如此恐慌,就好像自己可能会因此离他而去一般。
云曦双手捧着冷凌澈的脸,缓缓抬头在他的唇上印上了一吻,那温软的触感让冷凌澈眼中的晦暗淡淡退却。
他看着眼前的女子,她那般的美,那般的灵动鲜活,他的墨眸中渐渐恢复了光亮,阴霾散尽,华曦重现。
“云曦……”他轻声呢喃,将云曦紧紧的禁锢在怀里,声音缥缈虚无,“我会护着你,绝不会让你受到半点伤害……”
冷凌澈和云曦像没事人一般直接回了芙蓉阁,可是外面却是因为今日之事而掀起了轩然大波。
殷太后听闻之后立即唤来了欧阳皇后,不由分说便命欧阳皇后一直跪着。
欧阳皇后贵为六宫之主,平日里殷太后对她也算是客气,就算冷淡也从未打过她的脸面,可是今日欧阳皇后就这般跪着,直到双膝酸麻,也没有得到殷太后的怜悯。
欧阳皇后恨的咬牙,若是往日她定然不受,可是蓝玉柳已经将事情告诉给了她,她自知理亏,不敢忤逆。
西宁侯府只有欧阳若一个嫡女,自小备受宠爱,欧阳皇后也一直很疼爱她,可没想到她竟会这般糊涂!
淑妃在一旁幸灾乐祸的笑着,看着欧阳皇后隐隐发抖的身体,拍着胸口说道:“还好今日世子反应的快,不然世子妃那张花容月貌的小脸就可惜了!”
殷太后扫了淑妃一眼,冷声道:“你若是来看笑话的便给哀家滚出去!”
淑妃吓得一激灵,揉了揉帕子,不敢再说话,只狠狠的瞪了欧阳皇后一眼,她今日就是来看热闹的,哪里能走?
冷清落和殷钰坐在殷太后左右,两人皆是好声好气的哄着,殷钰环着殷太后的手臂,安稳道:“太后不要生气,生气会长皱纹的,那时就不是咱们楚国第一美人了!”
殷太后气的一笑,掐了一把殷钰的耳朵,叱道:“没大没小的猴崽子,连哀家都敢排遣是吧!”
这边正是说闹着,楚帝大步迈了进来,欧阳皇后求救的望着楚帝,楚帝只看了她一眼,便去给殷太后请安。
“陛下起来吧,您日理万机的,怎么这个时辰来了?”
楚帝脸一红,殷太后的不满他何尝听不出来,冷清落自觉的回避视线,楚帝看了冷清落一眼,指着殷钰便骂道:“什么事都来烦太后,你们不知道太后年纪大了,需要静养吗?”
“陛下,您这么说臣可委屈啊!微臣那把剑贵的要命呢,难道不该让西宁侯赔臣一把吗?”殷钰苦着脸说道。
“你那慕香阁日进斗金,还会在意一把剑吗?”楚帝瞪着殷钰,胡子气得一颤一颤的。
“陛下,臣那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啊,臣每日都要研究菜谱,还要想着如何省钱,那银子挣得可不容易呢!”殷钰贵为侯爷,整日都在金银中打转,却是连一篇像样的文章都写不出。
“不思进取!”楚帝叱骂道。
“好了!陛下这是骂谁呢?依您说,这回反而是钰儿他们错了?”殷太后抬眸看了楚帝一眼,凤眸中光芒凌厉冰冷。
“儿臣不敢!”楚帝立刻低头说道,他和锦安王一个是高高在上的帝王,一个是手握重兵的王爷,却仍经常被殷太后责骂。
“堂堂一国皇后居然纵容娘家欺辱王府,这是哀家还在,若是哀家去了,你们是不是还要抄了锦安王府啊?”殷太后横眉冷眼,声音中气十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