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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君凌汐、蓝庭筠等人自然也都是站在涵星这边的,一时间,红绿两队的人泾渭分明地对峙着,你一言我一语地争执不休,气氛剑拔弩张。
那些內侍宫女有些不安,要是她们打起来的话,那可怎么办?!
罗兰郡主突然抬起了右手,示意其他人噤声。
玉真郡主等部族贵女们显然以她为尊,皆是闭嘴不语。这位罗兰郡主是西北部族中最大的一族百川族族长之女,百川族在西北势力颇为强大,周边几族对百川族皆是俯首称弟。
“刚刚,是我不小心抽到那匹马……算我对不住你。”罗兰郡主磕磕绊绊地对着端木绯致歉道,还学着大盛男子的样子拱了拱手。
她话落后,四周静了一静,气氛反而变得更怪异了。
涵星没想到对方会道歉,怏怏地嘟了嘟嘴。
端木绯也看到了罗兰郡主飞身跃到那匹棕马上的一幕,知道她确实不是故意抽马的,就落落大方地笑了笑,“虚惊一场,郡主不必介怀。”
介怀?!罗兰郡主抿了抿唇,神色间透出一抹倔强。她才没“介怀”呢!
“方才我已经控制住那匹马了,就算你的马不出现,以我的骑术,也能稳住那匹惊马的!”罗兰郡主强调地说道,她停顿了一瞬,神色又变得有些僵硬,“这一次马球比赛就算是你们赢了好了。”
“那可不行!”涵星毫不犹豫地拒绝了,“你想要不战而逃吗?!”
哼,她才不想要被人“让”的胜利,而且,上半场明明是她们占了优势。她既然要赢,就要赢得让任何人都无话可说!
涵星的眸子透着挑衅的光芒,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罗兰郡主本就是好胜心很强的人,被涵星这一激,立刻就斗志高昂地挺胸朝涵星逼近了一步,“谁要不战而逃了!比就比!”不到最后,谁输谁赢,还不好说呢!
两个姑娘的目光在半空中碰撞在一起,几乎能看到“噼里啪啦”的火花闪烁在空气中,引来周围不少看热闹的目光。
很快,两人都冷哼了一声,瞥开了视线。
“玉真,花城,我们去那边歇息一会儿吧。”罗兰郡主指着左前方的一个竹棚招呼着队友去那里小憩。
距离下半场比赛的时间不多了,与其在这里斗气,还不如赶紧去养精蓄锐。
玉真郡主、花城县主等人皆是应了一声,如众星拱月般簇拥着罗兰郡主往左前方的竹棚去了。
与此同时,那些围在四周看热闹的人也散场了,附近很快空旷了不少,端木绯干脆与戚氏坐在了一起。
戚氏笑吟吟地吩咐丫鬟给端木绯上了酸梅汤,与端木绯闲聊着:“端木四姑娘,你家飞翩果真是聪慧的灵马!”
飞翩正在不远处到处溜达着,它似乎完全不累,这里闻闻,那里看看,偶尔还用自己的马尾巴甩一下四周其他的马,调戏完马后,又嘚瑟地跑了。
端木绯应了一声,看着飞翩那活泼的样子,得意洋洋地笑了,那表情仿佛在说,看,她上次说得不是虚言吧!她家飞翩就是聪明又灵巧!
“飞翩才一岁半呢,以后还会跑得更快,就像奔霄一样。”端木绯说起奔霄和飞翩,就刹不住,滔滔不绝的,最后还与章大夫人约好让她看看自己给奔霄、飞翩和乌夜画的奔马图。
二人说话间,章家的丫鬟又以托盘端来了两盅茶,戚氏哄着端木绯道:“端木四姑娘,快正午了,太阳越来越大了,你再喝些消暑茶吧。”
端木绯从善如流地接过了,消暑茶的药香味钻入鼻尖,她浅呷了两口后,状似不经意地问道:“章大夫人,我刚刚好像在您身上闻到了一股药味,您可是身子不适,喝了药?”
戚氏愣了愣,含蓄地说道:“我没什么不适,就是一些补药罢了。”
站在戚氏身旁的贴身老嬷嬷的神情有些复杂,夫人的身子是没什么不适,却是天天都泡在药罐子里……为了生个孩子,这药已经喝了十几年了。
从淮北到京城,也不知道请过多少名医诊脉,那些大夫都说夫人的身子没什么问题,许是机缘未到。
而那个田姨娘却足足为老爷生下了两儿两女……
想着,老嬷嬷就不禁在心里长叹了一口气,心里沉甸甸的。
端木绯歪了歪小脸,又问道:“章大夫人,您喝的药中可是有红丹参和星灵草?”
戚氏又愣了愣,惊讶地挑了挑眉,笑着问道:“端木四姑娘,你怎么知道的?”
端木绯不动声色地也笑了,指了指自己的鼻子说:“我的鼻子很灵的。”
她笑得天真烂漫,又带着一分得意,看得戚氏笑得更欢了。
就在这时,四周又骚动了起来,红、绿两队的姑娘们纷纷站起身来,场中的沙漏已经快要漏完了,代表着下半场比赛马上就要开始了。
端木绯放下手里的消暑茶,也站起身来,唤了声“飞翩”,正在旁边咬花玩的飞翩就迫不急待地小跑了过来,咬着一朵大红色的百日红对着端木绯献宝。
端木绯接过那朵百日红,随手插在了鬓角,与她今日这身大红骑装还颇为匹配,映得她的面颊越发红润细腻。
飞翩轻快地甩了甩马尾,绕着端木绯走了一圈,乐不可支。
“绯表妹!”
涵星在场中催促了一声,端木绯吐吐舌头,赶忙翻身上马,朝涵星、君凌汐等人去了。
看到这活泼可爱的一人一马似乎一点也没有被刚才的惊马所影响,戚氏忍俊不禁地笑了,嘀咕道:“这孩子还真是心大。”
戚氏的声音低如呢喃,别人没听到,不过,就站在她右后方的老嬷嬷却是一字不漏地听清了。
夫人称呼的是“孩子”,不是“姑娘”,语气中的亲昵可见一斑。
老嬷嬷忍不住俯首朝自家夫人看去,心中一阵酸涩以及心疼:她家夫人一向最喜欢孩子,就算是老爷的那几个庶子庶女也都抱养在膝下,疼若亲子。
这些年为了能有个孩子,不仅是遍请名医,而且还吃斋念佛,不知求过多少菩萨,可偏偏夫人这么多年来就是与子嗣无缘,没一点动静。
老嬷嬷定了定神,笑眯眯地凑趣道:“夫人,奴婢瞅着,这飞翩的心比端木四姑娘还大。”
此时,球场上的飞翩已经被绿队的三匹马给盯上了,三匹马挡在它的周围,让飞翩行动受到了极大的拘束,自然也就无法靠近球鞠。
但是,飞翩完全没露出一点焦躁,反而欢快地与那三匹马玩了起来,也不管球鞠了,一会儿跑东,一会跑西,那样子仿佛在说,快来追我啊,快来追我啊!
不远处的罗兰郡主见此,得意不已,也不再理会飞翩,把注意力都集中在了球鞠上。
至于端木绯,完全放任飞翩去,在她看来,她和飞翩帮着吸引了敌队的三个队员,对于己方,也是一种建树了。
看着那一人一马愉悦地玩耍着,少女笑容璀璨如骄阳,戚氏的目光近乎发痴了,右手动了动,她突然很想画画。
“王嬷嬷,给我取些画具来。”戚氏急切地说道。
王嬷嬷应了一声,快步离去了,等她两盏茶后带着画具回来时,却发现球场中又是另一番景象了。
飞翩不知何时载着端木绯突围了,再次肆意奔跑在球场上,一骑绝尘,后方,三匹马奋力追逐着,可是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大。
伴着一声欢呼声,红队又进了一球。
球场上的气氛愈来愈火热,太阳烧得地面像是要烧起来似的,但是场上的十几名姑娘却似毫无感觉般,一个个来去如飞,声势赫赫。
下半场,无论是飞翩与乌夜,还是君凌汐与涵星等其他人,都配合得愈发如鱼得水了。
飞翩发挥自己灵活和快速的优势,在球场上神出鬼没地穿梭不已,总是能以极其刁钻的角度突破敌队的阵型,只要捕捉到一点空挡,它就能伺机截球、传球。
毫无疑问,观众所献上的掌声大部分都是给予飞翩和君凌汐的。
正午时分,号角声呜呜地响起了,下半场比赛结束了。
端木绯、涵星这一队下半场以七比三领先,加上上半场的五比二,她们的胜利毋庸置疑,且当之无愧。
那些观赛的人都站起身来,欣喜地欢呼起来,掌声雷动般响彻球场,久久不息,刚才的那场比赛看得他们一个个是目不暇接,叹为观止,比起那些男儿的马球比赛也是当仁不让的。
“赢了!我们赢了!”涵星喜不自胜地与端木绯、君凌汐、蓝庭筠等人一一击掌,她就知道她们不用别人“让”,也能赢!
相比于红队的欢欣振奋,罗兰郡主与玉真郡主那一队的人显得萎靡不振,一个部族贵女策马来到罗兰郡主身侧,安抚了一句:“罗兰,她们也只是赢了一场……”
三天前是她们赢了,今天她们输了一次也不算丢人。
罗兰郡主冷冷地瞪着那个贵女,对方登时噤声,再也说不下去了。
罗兰郡主一夹马腹,朝端木绯、君凌汐等人踱了过去,直到距离对方一个马身的地方停下,对着君凌汐拱了拱手,以生硬的大盛语问道:“敢问尊姓大名?”
君凌汐双目明亮,坦然而骄傲地说道:“简王府君凌汐。”
简王府在大盛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罗兰郡主、玉真郡主等人自然也是知道的,一听君凌汐是简王府的姑娘,反而有一种难怪如此的感觉,输给简王府的姑娘也不丢人。
“果然虎父无犬女。”罗兰郡主打量着君凌汐的目光中多了一抹兴味,跟着她又看向了一旁微微点头似是心有同感的端木绯,语调古怪地赞了一句,“你的马不错!”
罗兰郡主的声音像是从牙齿间挤出来的,语气中透着明显的嘲讽。
这个端木四姑娘真是让人一言难尽……要不是她的马,她根本不配站在球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