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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过往歌布人自然是都调查过的,知道他是什么德行,所以这会儿康学文用这样的理由来解释自己大半夜的不睡觉在书房里晃悠,到也说得通。
那暗哨闷哼了一声,声音讥讽:“知府大人再忍忍,应该也快回来了。”
“快了是得多久?几天?你们就不能去接一接吗?”
暗哨翻了个白眼,不再说话,一闪身隐回了暗处。
康学文站在门口感叹了一会儿,还大吼了一声“冰肌你到底什么时候回来”,吼完了就无奈地叹气,也不在书房停留了,郁闷地走回了睡觉的院子。
铜城康府比兰城卫府大多了,毕竟康学文属于真正的封疆大吏,无论是从府邸配置还是从下人的数量来说,都比卫景同要高得多,所以留在康府的暗哨也相对于兰城那边多了几个。
但鉴于康学文一向表现良好,所以这些暗哨多多少少也有些放松警惕,就比如说康学文从书房回到卧寝的这一路上,暗哨是一路跟着的,可到了卧寝门口,见康学文进屋去了,他们便也不再多管,或是窝在树梢上,或是窝在哪个墙头闭眼浅眠。
毕竟每一天都是这么过来的,今晚也不例外。
但是今晚对于康学文来说可就太例外了,自打白天从广聚楼出来之后,他的神经就一直是紧绷着的,同时也处于一种极度的亢奋之中。但是他不敢表现出来,因为有太多双眼睛盯着他了,他必须每天活得像个假人,像个奴才,对歌布人惟命是从,如此才能不惹对方怀疑,不至于将已经岌岌可危的铜城一把推进火坑。
房间里漆黑一片,没有燃烛,今夜也没有月光。康学文走到里间儿,绕过屏风,在床榻上坐了一会儿。想了想,又站了起来,怒气匆匆地走到房门口,一把将房门给拉了开,冲着外头暴躁地大喊:“人都死哪去了?连个洗脚的丫鬟都没有,本府是养了一群死人吗?”
这一嗓子不但把暗哨们都给喊醒了,把院子里的下人也全都给喊了出来。
暗哨们一脸无奈,看着康学文折腾下人,一会儿要洗脚,一会儿要喝水,一会儿又要吃点心,如此,足足折腾了一个多时辰,总算是折腾累了,安静下来。
原本是有两个奴才留下来守门的,可是康学文冲他们吼:“都给老子滚远点儿!老子对你们没兴趣,要守夜也是换两个丫鬟过来过!你们两个杵在这块儿像个什么玩意?”
可惜这院儿里没丫鬟了,下人苦着一张脸说:“之前老爷宠着林姨娘的时候,将这院儿进而的丫鬟全都遣散了,说是哪一个也不如林姨娘好看,留着碍眼。”
林姨娘就是指白惊鸿,因为林寒生是她名义上的父亲,所以她自然也是姓林的。
下人一提到林冰肌,康学文更上火了,“行了行了,都滚蛋吧!冰肌不回来,老子这日子过得简直是暗无天日!对了,明日一早,你们就给我到东城门去迎,一天迎不着就迎两天,反正一定要把冰肌给我迎回来,懂吗?”
下人连连点头,康学文挥挥衣袖令他们散了,自己也打了个哈欠。
这回终于回屋睡觉了,暗哨们听着里头再没有动静,一个个也是松了口气。他们心里也盼着白惊鸿赶紧回来,因为只有白惊鸿回来了,康学文才能不折腾,才能好好睡觉。康学文按时睡觉,他们就也能按时休息,通过这几个月的观察证明,被蛊术控制了的人,是没什么监管价值的,他们留在这里也不过就是走个形式,买国君安心罢了。
康学文这么一折腾,就折腾过了子时,屋里外头总算是安静下来,他却依然没有睡。
睡不着啊!心里头一直在想白天见着的那三个人。
刚才的一番折腾其实是在演戏,说自己因为没有冰肌而睡不着,那也是扯蛋的。早在一个多月以前,他就已经基本摆脱掉了蛊术的控制,恢复了清醒的意识。
可是这一恢复,还不如不恢复呢,当时就惊得他一身冷汗,脑子里都产生了自刎向天和帝谢罪的心情了。毕竟谁也无法面对自己在浑浑噩噩间,居然做了那么多通敌叛国的事情,毕竟谁也看不下去自己多年经营的宁州府,又因为自己的一朝中蛊而毁于一旦。
康学文当时是真的死的心都有,眼瞅着铜城成了一个小歌布,眼瞅着原本的铜城百姓走的走逃的逃,剩下为数不多的,要么就是实在无处可去,要么就是已经学会了圆滑处事,学会了如何讨好歌布人,力求在夹缝中求个生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