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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慕凛的腿真的疼了,白鹤染带着那胖妇人进屋时,他正拧着眉毛不停地锤打那条腿。
白鹤染见状立即上前,一边抓住他的手不让他再用力锤,一边板着脸告诫他:“大夫不是说过么,疼的时候可以捏一捏,但是千万不能总是锤,会越锤越严重的。”
说完,转头去看那胖女人,“大姐您快来给看看吧!”然后让开位置,才又对君慕凛说,“相公,这位大姐是隔壁房间的,听说你的腿脚有毛病特地过来给你看看。大姐懂医,最治胳膊腿,你让大姐给瞧瞧,兴许就能给瞧好了呢!”
胖女人一点儿都没客气,拧着肥胖的身子就坐到了君慕凛对面,却没直接看腿,而是仔细打量起君慕凛的脸来。特别是他的眼睛,被胖女人注视了老半天。
君慕凛被她看得直皱眉,眼瞅着就要发火了,胖女人这才开口说话,她说:“啧啧,真是可惜了了,多好看的男人,偏偏脸上有道疤。我瞧着你这疤是被什么东西抓伤的?”
白鹤染赶紧道:“是进山打猎时被小兽抓的,当时抓得挺深,捡回的命,就是那次脸受伤,还摔断了腿。”她说着还叹了一声,“要不是因为腿坏了,我们的日子还能过得好一些。”
君慕凛听她如此说,心疼地握住了她的手以示安慰。
那胖女人嘿嘿笑了两声,然后像模像样地去看他的腿,看了一会儿,还动手捏了几下,疼得君慕凛直冒冷汗,最终也没什么结果。胖女人只说这腿伤得太重,她也治不好,何况现在是在船上,没草没药的,神医都没法子,然后起身告辞走了。
白鹤染将人送到房门口,看着那胖女人进了自己的房间,这才返回身关上门,唇角挑起一丝邪笑来。“看来的确是来一探究竟的,刚刚应该是想来看看你的眼睛是不是紫色。”
她坐回君慕凛身边,摸出一枚金针来在他腿上扎了几下,疼痛的感觉立即消失。
君慕凛也松了口气,“这腿是真疼,特别是被她捏的那几下,疼得我直冒汗。”
“那才好,显得更真实。咱们是演戏嘛,就要演得更逼真一些。怎么,你怕疼?”
“我不怕疼,但我怕起疹子。”他瞪了她一眼,挽起自己的袖子,“你瞅瞅,她就在我对面坐了一会儿,就捏了几下我的腿,你看我身上这疹子起的。得亏这人走了,要不要一会儿疹子起到脖子上脸上,怕是就要露馅了,毕竟我近不得女人是谁都知道的事。”
白鹤染拍拍额头,“把这个事给忘了,也没想到对方出了个女人来走这一趟。”说着,将他的腕抓过来,几枚金针围着腕脉扎了下去,结了一个只有三枚针的针阵。“挺一会儿,一柱香的工夫就好,之后你就暂时不会起这样的疹子了,至少也能挺到咱们下船。”
君慕凛点头,“也好。以前我从未觉得这是多大的事,毕竟常年在军营,身边都是些男人,回京之后有这个毛病更是方便,不会有女人主动往我这儿扑,省了不少麻烦。但是这一趟走出来就有些不方便了,船小人多,挤来挤去的难免会有摩擦,再者还有个打探虚实的胖女人,要是因为这疹子引起怀疑就太不值当。”
二人说话的声音是极小极小的,小到只有他们两人听得见,就连站在房门口的默语和落修都听不着。甚至有的时候干脆用唇语交流,只动嘴,不发声,只他二人知道对方在说什么。
关于那个胖女人,二人的意思都是将其除掉,但是君慕凛说:“得借力,不能用我们的手,否则依然会引起怀疑。最好能有另外的人与她冲突,将她至死,还要做得滴水不露,跟咱们一丁点关系都没有,否则依然会弄巧成拙。”
白鹤染想了想,说:“之前她跟那位员外夫人的丫鬟起了冲突,都动手打了起来,这到是可以利用一下。不过我心下想着,那员外夫人也并不一定就是可靠的,毕竟从前可没听说过张家镇有这么一位员外夫人,别是跟那胖女人一伙的,作戏给我们看。”
君慕凛摇摇头,“应该不会,张家镇是有这么一位员外夫人的,只不过她男人不是什么员外,就是张家镇的一个富户,人们出于尊敬,叫他一声员外,夫人自然也就成了员外夫人。这家富户姓柳,生意上应该跟红家还小有往来,且他的夫人我若没记错,应该是兰城府尹的妻妹。估莫着坐了这趟船,肯定是去兰城探望其姐了。”
“若是这么说,那员外夫人这一伙人到是可以利用一下。”她想了一会儿,低头去看君慕凛的腿,伸手在那胖女人摸过的地方又摸了几下,然后举手至鼻间闻了闻。“果然有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