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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海子遇回来了,几人又继续往前走,没有人说话,大家只是下意识的将腿插进雪堆里,然后在麻木的拔出来。
平静的天空忽然刮起一股冰凉的冷风,没过多久,这冷风加大,同时夹杂着雪,拍在人脸上疼得要命。大片灰色的云卷得低低的,在场的人已经很难站稳和睁开眼睛。
司文冰没有想到暴风雪居然会这么快来,他赶紧让众人找一个低洼的地方,但是风雪盖住了他的声音和视线,茫茫风雪中,几乎已经看不见周围的人。
“子遇!”他嘶吼着,侧耳倾听,隐约听到微弱的呼救声,神色一喜,急忙朝着呼救声而去。
海子遇被吹得在地上打了好几个滚,王俊凯不知道被吹到哪里去了,她也睁不开眼睛,只能蹲在地上加强阻力。
她听到了司文冰的声音,很微弱,但她确定是他,便立刻张嘴呼救,嘴巴一张开,雪就灌了进来,她也顾不上。
肩膀被人扣住,接着又被紧紧搂着,司文冰手都在颤抖,一直在说:“我找到你了。”
两人紧紧相拥,她忽然觉得不怕了,如果这样死去也没什么不好,反正当年也曾经想过,如果要为他死的话,她是愿意的。
司文冰知道现在已经完全来不及再找什么避风的场所,索性将海子遇护在身下,双手护着她的脑袋,身体虚压在她身上帮她挡掉一点风雪。
两人的面颊贴在一起,都是冷冰冰的,海子遇已经感觉不到冰冷因为身体已经麻木了,偶尔察觉到对方温热呼吸扑撒在面颊上,她就会很想转头去看看他。
暴风雪愈来愈猛,刺骨的寒风带来了大片大片的雪花;寒风摇撼着树枝,狂啸怒号,发狂似地吹开整个雪堆,把它卷入空中,寒风不住呼啸,方向变化无定,几乎掀翻了地上的雪。
让他们透不过气来,说不出话来。冰冷的风雪封印住了五官,好像全然听不见声音了,也看不到任何东西,在这旋风的怒号和呼啸声中。
忽的,司文冰身体抖动了一下,但很快又停止不动,暴风雪很快将两人掩盖起来,四周都变成白茫茫的一片。
海子遇醒来的时候暴风雪已经停了,身上很重,她哆哆嗦嗦的喊了一句,“司文冰?”
没有人回应,她的头被对方的双手牢牢固定住,动弹不得。
呼吸难受,脸上糊满了雪,她只好奋力挣扎开,从司文冰身下爬出来。
到处都是白茫茫一片,雪积得十分厚,明明就在昨天的地方,但已经看不出本来样子,积雪让四周景物好像又换了一圈。
司文冰一直没醒,她赶紧把对方身上的雪扒拉开,又猛地摇了摇,眼泪往他脸上砸。
后者眉头动了动,已经青紫的嘴唇抖动着,费力睁开眼睛,看了她一眼,又满足的闭上。
见人没事,海子遇才松了口气,赶紧起身帮他继续拍雪,这才看到一截树木砸在司文冰小腿上时。
她费力将那节树木搬开,却不敢再去动对方的脚,这里没有树,恐怕是暴风雪的时候被风卷过来的,这么一大截狠狠砸在腿上,她哆嗦了一下,心里不敢想。
司文冰一直闭着眼睛,呼吸急促,她不知道对方是晕过去还是睡了,但也不敢吵醒他,乖乖坐在一旁。
过来好久对方都没醒来,她急了,赶紧伸手去推,后者仍凭她动作,显然已经失去了意识。
她知道,司文冰也很累,也没有吃东西,很多时候都是他们休息,而他去探路,最辛苦的是他。
从衣服口袋里掏出巧克力棒,巧克力棒已经断成两节,她将包装袋撕开,嗅了嗅浓重的巧克力味道。
味蕾一直在分泌口水,肚子更饿了,有几秒她真的很想把这东西塞到自己嘴里,味道一定很好。
将司文冰的嘴巴掰开,把巧克力棒送进去,对方并没有拒绝,不过巧克力在口腔里自然会融化。
因为担心他平躺着会把巧克力块咽下去堵住气管,海子遇抱着他的头抬高,也不敢动,就这样抱了很久,一整块巧克力都喂完了。
身下的人忽然有了动静,她高兴急了,眼泪又往下掉,打湿了司文冰的面颊。
“我说了不要哭,不然眼泪会被冻住。”司文冰察觉到口腔里残留的巧克力味道,很快就明白是怎么回事。
他帮她擦去眼泪,勉强坐了起来,“其他人呢?”
“不知道,我醒来后就没看见其他人了。”海子遇忧心忡忡,不敢去想其他人发生了什么事。
司文冰动了一下,勉强站起来后又立刻摔下去,“我的腿断了,他们可能都被埋在雪下,你折一段树枝,在刚才我们站着的地挖挖,如果运气好的话,能够挖到。”
海子遇点头,但看着白茫茫的雪地,心里也觉得没有多少胜算,忍不住为王俊凯默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