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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乐天把心一横,说道:“你还记得我吗?”那人微微一笑,说道:“不好意思,你恐怕是认错人了。”肖乐天道:“一个多月之前我们才见过,你仔细想想?”那人皱着眉头想了想,然后说道:“想不起来。你怎么称呼?”肖乐天摇摇头,心说,我们只是擦肩而过,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心里想着,忽然灵机一动,把口袋里的硬币拿出来,捧在手心在那人眼前晃了晃:“这个东西你应该不会忘吧?”那人看到硬币,双眼顿时一亮,脸上露出贪婪的神色,肖乐天见状,赶紧握起手掌,把胳膊收了回来。那人也赶紧闭眼眼睛,把头扭到另一边,脸上的表情又是渴望,又是畏惧。肖乐天见他神色古怪,不由站起来,向后退了一步。过了几秒钟,那人才把头扭过来,眼睛仔细看着肖乐天,神色琢磨不定。肖乐天见他神色变来变去,心里也是疑惑不解,不由自主地又退了两步,心说,情况不太妙,我还是赶紧跑的好。这时就见那人双眼一亮,说道:“哦,我想起来了。万业商城后面那个胡同,对不对?”肖乐天点点头,同时观察他的表情,一旦他露出愤怒或是不满之类的表情,立刻撒腿就跑。却见那个人笑吟吟的,似乎并不怎么生气。
那人又仔细看了看他,说道:“那天我脑子有点不对头,记不清了。”肖乐天道:“你那天走起路来摇摇晃晃的,好像喝醉了。”那人道:“不是喝醉了,我是中了別人的暗算。硬币现在在你手里?”说着话,那人把眼光落在了肖乐天攥成拳头的左手上。肖乐天说:“是啊。”同时把手掌摊开。那人看了一眼硬币,赶紧把手里的报纸竖起来,遮住肖乐天拿硬币的手,说道:“你,你最好把它收起来。”肖乐天也不懂为什么他表现的如此古怪,但既然他不想看到硬币,那就再好不过。肖乐天把硬币装进口袋,笑道:“我还怕你来跟我抢呢。”那人轻轻叹了口气,微微一笑道:“放心,我绝不会跟你抢。来,坐下。我们聊聊。”肖乐天正好有事要向他请教,于是重新坐了下来。那人把报纸卷起来握在手里,扭头看着肖乐天,说:“硬币到你手里,有一个多月了吧?”肖乐天点点头:“差不多。”那人又问:“你什么时候发现这枚硬币的功能的?”肖乐天道:“就在几天前。”那人问:“这几天以来,你的生活是变得更好了?还是变得更糟了?”
肖乐天顿时愣住,他已明白了这人的言外之意。在此之前,他从未想到自己这些日子的遭遇是会和这枚硬币有什么关系,经这人的提醒,然后再回想这些日子以来的种种事情,似乎所有一切都起源于这枚硬币:如果没有这枚硬币,他也不会去偷金老板的钱,如果他没偷金老板的钱,张凯丽就不会死;也正是因为这枚硬币,才招来了那群不知是什么来历的人,这才导致肖宁的下落不明。他越想越觉得有道理,不由得悔恨交加。那人见他脸色越来越难看,已猜出了几分,问道:“谁出事了?”肖乐天道:“我女朋友,还有我弟弟。”那天点点头,道:“你比我要幸运。我这边是我母亲,我老婆,我的小儿子,还有我的一个好朋友。”肖乐天惨然一笑:“幸运?他们是我在这世界上唯一的亲人。”说着话,把硬币拿出来托在自己眼前,说道:“直到现在我才意识到,原来这一切的不幸都是因为这枚硬币。早知道这样......早知道这样......”那人道:“早知道这样,你会放弃那枚硬币吗?”肖乐天呆呆看着他,默然不语。
他不说话不是因为回答不上来,而是因为在那人问他是否会放弃那枚硬币的时候,从肖乐天的内心深处立刻冒出个想法:绝不能放弃这枚硬币。这个想法让肖乐天十分恐惧和不安,他从没意识到自己会对这枚硬币如此痴迷。那人看他神色,已经猜出了几分,微微一笑,说道:“现在你明白我为什么不想看到那枚硬币了吧?”肖乐天点点头,看看手里的硬币,将其装进了自己的口袋。那人又仔细看了看肖乐天,说:“看你的样子,应该还没吃早饭吧?正好这有间咖啡馆,我们去里面边吃边聊怎么样?”肖乐天勉强一笑:“我现在没胃口。”那人道:“来吧,别客气,我请客。”说着将手里的报纸扔进旁边的垃圾桶,将公文包夹在腋下,迈步进了路边的咖啡店,肖乐天见状,也只好跟了进去。
此刻时间尚早,咖啡店内没有別的客人。两人找了张靠窗的桌子面对面坐下,年轻的女服务员过来问他们要什么。肖乐天要了一块脆皮蛋糕,一杯咖啡,那人只要了一杯咖啡。服务员先将咖啡端过来,两人各自喝了一口,那人看看肖乐天,道:“看你的样子,似乎一夜没睡啊。”肖乐天正想问他肖宁失踪的事,见他主动提起来,便点头道:“昨天晚上有一帮来路不明的人绑架了我弟弟,想用他换我手里的硬币,后来出了意外,导致我弟弟下落不明,我找了整整一晚上,始终没找到他。”那人道:“有这种事?详细说说。”肖乐天便将晚上的事详细说了一遍,那人一边啜饮这咖啡,一边认真听着。等肖乐天说完,那人皱起了眉头:“居然会变成这样。”肖乐天观察他的神色,见他似乎也很意外,心里不禁忐忑不安,问道:“你没遇到过这种事?”那人摇摇头:“从来没有。我身边的人都是因为这枚硬币,被人害死的,没出现过你说的这种情况。”听他这么一说,肖乐天心里顿时一片冰凉,既然他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恐怕也不会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以及该怎么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