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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公公~”封氏喃喃一声,惊得眼珠险些掉落。谁想随后跟来的一人更令她险些一头撞死,是哥哥刑部尚书封三畏。
谢阁老灰青着一张脸吩咐一声,“搜!”气得胡须乱颤,冷冷的眼神扫过她,仿佛要将她这淫贱的妇人吃了。
封氏慌忙上前解释,“媳妇冤枉,媳妇不知……”她才看清,擒她和金嬷嬷的两名大汉是老太爷身边的御赐的武艺高强的大内侍卫。封氏瞪直眼目瞪口呆。这分明是一场涉计巧妙的捉奸,如今她百口莫辩,夫人出行,只带了一名嬷嬷,顶楼上被衾狼藉,更有一名衣衫凌乱的男娼。
四名守护老太爷的大内护卫蹿上,将床上的媚奴如提小鸡一般拎去榻边,媚奴在榻上挣扎着惊呼尖叫声:“饶命,饶命,太太,太太救我!奴奴不要太太的银子也伺候太太,奴奴不要去刑部大牢,”那声音矫揉造作,哭哭啼啼,听得人骨酥肉麻。
“妖孽!”谢祖恒冷冷咬牙,眼见肌肤细腻如小羊般的小男娼被扔在眼前地上,他周身颤抖哭着,扭转腰身挣扎而起,扑爬向封氏,张了手臂求救,“太太,太太救救奴奴,奴奴做牛做马都伺候太太,不要将奴奴下去大牢。”又忽然转向谢阁老战栗了哭泣求告,“老爷饶命,老爷饶命,奴奴不过是受人钱财与人消灾,饶命呀!”
小倌周身发颤,一双长长的裸腿紧并周身白净如人鱼,露出半个秀臀挺翘,上面还蹭了些胭脂唇印。更令人看得面红耳赤的是,他腰间半垂着一条绛红色的汗巾子半遮半盖了羞处,那妖媚的姿态搔首弄姿令人看到面红耳赤。封氏都是头脑一轰,血都凝滞,眼下的情势,凭谁看了都怀疑是儿媳偷汉子,被老公公捉奸在床。
封三畏羞愤不已,谢阁老是他的业师,更是当今帝师,他开罪不起。若此事张扬出去,莫说封家颜面扫地,就是皇上面前他也难以抬头。
金嬷嬷灵机一动噗通跪地哭告:“老太爷,舅爷,你们总算赶来了,太太被这奴才骗来了此地。本是太太夜里梦到了大公子于心不安,让老奴陪太太来神仙庙给大公子祈福烧香,才到庙里,就忽然听到钟楼上有人哭喊求救,一时左右无人,太太就动了恻隐之心上楼来看个究竟,可谁想这奴才躲在楼上衣冠不整的要挟了要太太拿五百两银子给他做封口费,不然就大喊来人,坏我们的名声。舅爷,您断案如神,您一定还太太个公道,把这奴才绑去衙门审问。老太爷,您要为我们太太做主呀!”
金嬷嬷痛哭失声,捶胸顿足的大哭,仿佛是被这妖媚的贱奴挟持至此,受了极大冤枉。
“哥哥,哥哥你可是来了!”封氏不禁落泪。
“妖孽!”谢阁老怒气难平,嗖的一把抽出身后侍卫的腰间钢刀,就要向那狐媚子媚奴砍去。媚奴惊呼着,“大老爷不要滥杀无辜,冤枉呀!是谢夫人要奴婢来此为她跳‘春光舞’的,奴家才开始跳,闯来两名好汉就把刀架在奴家脖颈上了。奴家不要银子了,奴家这就走!”
“放开,放开我!”媚奴挣扎中,说罢慌张的撅起光润雪白的两团肉,满榻爬着寻散落的衣衫,忽然谢阁老身后的一人惊了一句,“这汗巾子,可不是大夫人的吗?上面绣了四团牡丹。”
一句提醒,原本心神不定的封氏如今腿一软,噗通坐去地上,她惊愕的发现,那小娼腰上果然横系着的绛红色汗巾子是她贴身之物,垂下的一结汗巾流苏上方绣的四季牡丹,是她区分与府里旁的女眷的记号。如今在那小娼的腰下一晃一晃的,小娼更是慌得加紧双腿,将那截子不可见人的“信物”藏去腿间摆手哭告,“奴家什么都没做,只脱净衣衫给太太跳舞,奴家没有伺候太太行云雨之事。”这话说得直白。
封氏的汗巾上面绣着牡丹花,大户人家的女眷为区分,多有自己独特的图案绣去贴身之物上,如此私密的东西,如何落在媚奴身上,竟然是表赠。
“老爷,不,不~”封氏急于遮掩解释,但已是徒劳。
“大老爷饶命,奴奴句句真话,若不信,若不是大老爷可以去问问奴奴的师兄欢奴呀。是奴家在江南飘香院的师兄说,昔日封家的小姐们出阁前最是照顾飘香院的生意,喜欢看飘香院的‘春宫舞’还出手阔绰,打赏一掷千金的。奴奴的师兄欢奴就在封家小姐嫁作谢府夫人后被蓄养了,如今飞黄腾达的反除了贱籍。也是奴家一时鬼迷心窍,心想奴家那活儿生得不逊于欢奴师兄,又比师兄年轻,才一心来服侍谢夫人的。奴奴并未同太太媾和交欢呢,奴奴如今什么都不要了,就求老太爷饶过奴奴,奴奴一条贱命,踩死奴奴还要脏了大老爷们的靴子呢。”
媚奴口口声声咬的是封家的女儿们,不是封月容一人。那么宫中的怡贵妃,岂不是也难逃其咎?更有封家待嫁入宫的女儿们。封三畏怒不可遏大喊:“贱奴,住口!休得信口雌黄!”
如霹雳惊魂,媚奴一个瑟缩,缩去一团,向后躲躲,满脸是泪,慌得哭了对封氏叫嚷,“都怨你,怨你,平白的躲躲藏藏的,想吃腥还招一身骚来!”
谢阁老忿然转身瞪去封氏,封氏哭告着,“公公,媳妇冤枉呀!”心头暗恨,前思后想,难道是沈孤桐这厮设计害她?
“冤枉?”谢阁老气得胡须乱颤,指着她破口大骂,“为骏儿祈福?如何府里那许多车轿不做,要另雇车轿从后门私出,还不带丫鬟婆子?又如何来了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