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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熏冷着脸侧过他不去理他,景璨这才悻悻地举手投降般说:“好,我走,我退下,你也不要哭了,再哭,眼睛肿成烂桃子就不好看了。珏哥哥醒了,被你吓到就不好了。”
回到偏殿,窗外人影瞳瞳,笑儿看到流熏归来,忙凑过去说:“太医们寻来许多民间高手,都在辨认世子血里的毒,似寻到些法子了,方姑娘在里面伺候呢。”
“可是有了解毒良方?”流熏急得问。
笑儿落寞的神色眼眸里一点希冀落空般说,“虽然寻到,但那法子刁钻,淡淡一味君药是天山千年雪莲和滇南百年剧毒灵蛇的蛇涎,能解百毒。但那药引子还要纯阳血亲的血,需是父子兄弟的男儿至阳的血。”
这是什么偏方?流熏惊疑地打量他。
笑儿说:“就这方子,还是亏得方姑娘陪了洪老太医翻阅了当年方老医政在太医院留下的医书和方子查出来的。三十年前,方老太医曾用此方子为先皇刮骨疗毒。
进到偏殿,就见人来人往,人人神色慌张愁眉不展的模样。
洪太医轻声感叹:“若是再如此昏迷不醒,日后便是醒来,怕是四肢五脏早已糜烂,也是回天无术了!”
看着景珏昏迷不醒,毫无血色发青的面颊不过三日羸弱得吓人般的可怖。
流熏拉起他的手,那手冰凉无力。
烛光很亮,照得那张脸格外的清晰。仿佛时间美好的事物如烟花一般忽然要消失眼前,瞬间的绚烂即将成为永远,流熏百感纠结。
景珏的唇角微动,似在呢喃什么。
皇上凑过去拉住他的手问:“珏儿,你说什么?”
四周众人屏息静听,许久才依约听到一声轻轻的呼唤:“母妃,母妃,冷~”
眼泪倏然夺眶而出,此刻,再没有如此令人心酸的场景。
方春旎为难道:“姨母伤心过度,昏厥未醒。”
“让王妃歇息吧,不必惊扰她。还是速速派人千里去寻灵药。”
“皇上,滇南至此千里之遥,这快马馆驿日夜不停传信去拿蛇,即便顺利,没有个把月也不能够。而那千年雪莲,宫里只此一朵,是为皇上备下不时之需的,常人不得擅用!”
“还顾得这许多,救人要紧!去取!”皇上厉声喝道。
景珏面无血色,昏沉沉气若游丝。苍白的面颊中透了乌青,呼吸艰难。太医查看时,他的伤口聚脓已经肿起。
洪太医说:“毒气渐渐沁骨,看情形极为凶险。”
流熏望着景珏,仿佛一具躯壳已经冰冷僵硬一般,却掩饰不住容貌俊逸迷人,高隆的眉骨鼻梁,浓眉如剑入额,果然是人间美玉,坚硬却不失柔和温润。
流熏眼前一亮忽然说:“臣女记起一事,前些时候,听十二殿下说起来,西郊来了一群大理国段氏的马队,茶马古道而来,耍毒蛇伤了人命还惹了什么官司。不知他们可有解毒的灵药?或者知道哪里能寻蝮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