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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楚睿温和地笑了笑,探手摸上她的头发,摇摇头,“不是。”
“不是?”昙云更加诧异,从他腿上跳下来,拉着他的手,“那就是比那还早吗?”
萧楚睿皱了皱眉,拍了拍自己的腿,“什么时候属猴子了,过来我告诉你。”
昙云撇撇嘴,乖乖坐了回去,抬眸看着他即使空洞也似乎依然闪着碎光的眸子,“有多早啊?”
萧楚睿将她的手全部裹进自己的大手里,眼睛的方向转向昙云说话的方向,笑道:“算算时间,应该是五年前了,那个时候你刚本科毕业,还没读研究生。”
五年前?呃
昙云错愕至极,但她十分确定她应该不认识他。她正要开口,萧楚睿笑了笑,徐徐说道:
“我记得十分清楚,那天是7月1日党的生日,我带领一队中青班借用你们学校教室上党课,课间休息的时候,我走出教学楼去楼下的花园抽烟。正在花园里欣赏你们学校那个著名雕塑的时候,突然背后被人撞了一下,刚转过身去,就看到一个穿着学士服的小姑娘手里捏着相机不住地给我说抱歉,说完就冲她的同学俏皮地吐了吐舌头走了,却始终没抬头看我一眼,我也没看清她的样子。
我笑着正要转身离开,已经走出数米开外的姑娘突然回眸,似是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我,见我的视线正落在她的身上,促狭地冲我笑了下,便消失在了教学楼的拐角处。
那个时候我才看清她的模样,清汤挂面似的长发,素面朝天,笑的时候,眼睛弯弯的鬼使神差地,我夹着烟的手似乎颤抖了一下,但很快便恢复了神色取笑自己怎么突然像情窦初开的小伙子一样冲动了一下呢?
随后我似乎很快忘记了这个小插曲,但是没想到第二天的课刚开始上,突然一个姑娘急匆匆推门进来,低着头径直在第一排的一个空位上坐了下来。
不仅是我,所有在座的同事都愣了一下,正在点名的小组长停了下来,走到那个自从一进来就一直低头看手机的姑娘跟前问她是不是这节课的老师,她这才抬起了头,茫然地转身看了一眼我们大家,自言自语说‘呃,中文系的今天不是在这里发学位证吗?’傻乎乎的模样可爱极了,我忍不住低头笑了起来,待我抬头的时候,她又拎着包跑了。
我当时就在想,这姑娘都毕业了怎么还跟个小女孩一样,昨天莽莽撞撞的,今天又稀里糊涂的,真是朵漂亮的小奇葩。
第三次见到她的时候,是我带队的那批中青班毕业离开你们学校的时候。我们几个人边说边向学校门口走去,突然,眼前闪过一道熟悉又刺眼的身影。熟悉,是因为居然又让我碰见那个小糊涂蛋姑娘了,刺眼,是因为她身边居然有个男孩,而且那男孩的手搭在她的肩上,两个人一起走着,男孩似乎在安慰女孩,因为她在哭,还哭得很伤心的样子。
我在想,原来她有男朋友了!可转念又一想,谁大学不谈恋爱呢?跟自己又有什么关系!但是,她的那男友是不是太过分了?那样看起来没心没肺的可爱小姑娘,居然也忍心让她哭成那样。
走出你们学校校门,我莫名就笑了。
自己真是疯了,才会乱七八糟想这么多跟我没关系的事。不就是一个女大学生吗?我萧楚睿想要什么样的没有?怎么会突然有了一种想去挖墙脚的龌龊想法?
回单位之后,工作应酬忙起来了也就渐渐淡忘了那个仅仅有过三眼之缘,而对方压根可能根本没记住我一眼的女孩。可是令我无论如何也没想到的是,三年后我居然在一场替别人出席的婚礼酒宴上又遇到了她。
当时我就对自己说:萧楚睿,如果这次你再不做点什么事,你就对不起你那已经莫名其妙了好几次的怦然心动了呵呵。”
萧楚睿暖暖地勾了勾唇,结束了自己的回忆。
说完,抬了抬手,昙云连忙握住了他的手,另一只手悄悄抹了抹已经擦了很多次的眼泪
此刻她的心里汹涌澎湃翻滚着各种各样的情愫,难以置信的,感动感慨的,还有小小的羞涩
他竟然那么早就认识了自己,认识了那个曾经糊里糊涂傻乎乎的自己,那个没心没肺的自己。
可是,自己竟然从来都没记住过他。
没错,那萧她本科毕业,那天刚好是穿学位服拍毕业照的日子,她便被寝室几个小姐妹拉着一起带着相机在校园里各处转。她从来都不喜欢拍照,所以主动要求当摄影师,拿着相机帮她们拍。
被萧楚睿提起来这件事,她很快也想起了那天的事。在教学主楼的草坪里,她帮姐妹们拍照,为了调焦,只顾半蹲着身子挪来挪去,直到撞到了身后的人才赶紧直起身子,颔首道了声歉,匆忙拍了张照片又跟姐妹们去了别的地方。
小姐妹悄悄碰了碰她的胳膊,“喂,那个男的好帅,不知道是学长还是学弟。”她这才回眸看了一眼,没想到被自己撞的男人正瞅着自己,她只好抱歉地笑了一下,都没敢仔细看他一眼便转身离开了。
第二天的走错教室,是因为她睡过了头咳,昙云自己都数不清自己因为睡懒觉而迟到过多少次了。那天因为她们中文系的学位证在一教东楼402发放,她急匆匆却拐进了西楼402,只因西楼离自己的寝室近点,所以进错了教室。至于他说的自己哭的那一次,昙云想了想,应该是她和何淳慕一起去火车站给几个同学送别吧!因为他们要读研继续留校,就一个个将所有本科毕业的同学送到了去单位报道的火车上。
哭,只不过是离别伤感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