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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诗颖干脆背过身,眼不见为净。
他朝她竖起大拇指:“好,有骨气,既然如此,那就别后悔。”
他也没叫侍者,任由餐车继续留在房间,而后让人送了几样饭后甜点进来。
他自己是不吃的,纯粹是摆设,放在那里。
那么多美好又漂亮的食物放在面前,宋诗颖无其他事情可做,只能强迫自己睡觉,可是怎么都睡不着。
关漠尧饭后就开始处理公事,也不管她。
偶尔瞥一眼背对他躺着的女人,嘴角的笑意便上浮,她骨子里的倔强让她不肯轻易低头,但他向来以征服为乐,就不信了。
宋诗颖觉得自己睡了很长时间,一直都迷迷糊糊的,肚子里叽里咕噜声从未间断。
关漠尧让人送来夜宵时她异常敏感的味觉与嗅觉终于让她无法再坦然睡下去。
她一动,关漠尧便言笑晏晏:“醒了,醒了就吃点夜宵吧,吃完了才有心情听我解释是吧。”
宋诗颖一怔,但依旧寒着脸:“谁要听你解释,随便你。”
不过她再也没法忍下去,跳下床顾不得脚上的疼痛直接坐在桌前便狼吞虎咽将一眼云吞给吃了。
关漠尧看着她的样子,眼神终于柔和下来。
宋诗颖不理他,只顾自己吃面,吃完了云吞还将剩下的甜点和饼干各吃了一些。可惜了那些牛排和披萨都已经凉掉,油腻腻的让人倒胃口。
不过这已经让她很满足了。
关漠尧见她擦嘴,又调侃:“呵,刚才也不知道是谁喜欢拿乔,不吃不吃,不吃就连汤都没得喝了。”
她面上发臊,又无从反驳,反正都已经吃饱了:“好女不跟恶男斗,我懒得理你,我回去看团子了。”
“等等,你不想听我解释了?”
“你愿意说我就随便听听,不愿意说我也不想问,就这么着吧。”
“就这么着?你这么大方?”
宋诗颖拿起床上的衣服,手微顿,很快又笑出来,不过自嘲的成分更多一些:“跟一个死人,我有什么可比性,是吧。”
说起罗诗颖,关漠尧的脸色总是欠缺一些好看:“你真的这么想?”
“不然呢。”宋诗颖深吸了一口气,“我是不是该庆幸她已经死了,要不然我还得时刻提防着她来破坏我的婚姻你说是不是。”
关漠尧的脸色顿时冷若冰霜:“你对自己就这么没信心?”
“是,我对自己缺乏信心,我对你更是。”尽管见他神情受伤,她却已经是豁出去的姿态了,继续说,“你知道我在那个房子里呆的有多糟心吗,到底我嫁的是你还是你妈,为什么我们中间总有她的存在,就算住在外面,其实跟住在你们关家又有什么区别,我一忍再忍,但她却一再得寸进尺,她已经触及我的底线了你明白吗?还有你那个儿子,你知不知道你妈每天都给他灌输的什么思想,好像团子就是来分他家产的,呵——”
她的冷笑被电~话打断:“什么?好,我马上过来!阿姨,你先带团子挂号,千万不能让她有事。”
宋诗颖煞白着脸往外走,关漠尧拉住她的手:“怎么回事。”
“好事,你儿子拿开水烫伤了团子,让开!”宋诗颖甩开他的手跑了起来。
今夜西风起,空气中不乏清冷萧瑟。
沈少川有个应酬,原本要带着秦洛一起去的,但秦洛拒绝了,她说自己有点累,想早点在家休息,沈少川便没有勉强。
其实她这几天一直为了何振光留下的那个东西寝食难安,这就像一个巨大的毒瘤,不停的侵蚀着她。
无论里面是什么,何振光既然给她,总是会给她带来不同寻常的震撼与体验的。
客厅灯光并不太明亮,那牛皮纸袋仿佛一张朝她张开的大腿。
思来想去,秦洛豁然从沙发上站起,从厨房找了一个小火盆,到阳台上,一把火点燃里面的纸屑,然后将那个牛皮纸袋扔了进去。
牛皮纸袋表面光滑,不太容易点燃。
不过里面的东西很快烧了起来,焦糊的气味逐渐传来。
黄中带青的幽蓝色火苗逐渐将这个纸袋吞噬,连同里面的东西跟着燃烧为灰烬。
起风了,火苗一下四窜,秦洛正对着无尽的黑色苍穹,一不小心,火苗燃到了一边的窗帘,火势逐渐迅猛起来。
她回过神吓了一跳,赶紧拿起一边的笤帚想将火扑灭。
奈何火势在风的涌动下越来越大,引燃了窗帘后又快速向旁边木质的家具蔓延。
浓烟逐渐滚滚。
单凭秦洛一人之力已经很难将火势扑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