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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科夫一瘸一拐地走出了病房,来到了附近的护士台,客气地问值班的护士:“护士同志,请问你们这里的电话,可以打外线吗?”
护士毕恭毕敬地回答说:“将军同志,如果您是打市内的话,那就没有任何问题。可要是您想给前线打电话,就只能去院长办公室了。”
“用不着去院长办公室。”索科夫摆着手说:“我就给武器装备部打个电话。”
在护士的帮助下,索科夫接通了雅科夫的办公室:“喂,是雅沙吗?我是索科夫。”
“米沙!”听到索科夫的声音,雅科夫显得格外兴奋:“我这段时间太忙,没法过去看你。等忙过了这几天,我再去医院看你。”
“再过几天,你恐怕就在医院里看不到我了。”
“啊?!”雅科夫被索科夫的话吓了一跳,连忙追问道:“你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为什么到时候看不到你?”
“因为我今天就要出院了。”索科夫笑着说:“你过几天来医院,自然就看不到我了。”
“原来是这么回事。”雅科夫试探地问道:“需要我开车去接你吗?”
“如果你能来接我,当然是最好不过了。”索科夫继续说道:“不过我给你打电话,是有事情要麻烦你。”
“米沙,你我之间还用说麻烦这个词吗?说吧,到底是什么事情?”
“我和阿西娅离开医院之后,没有地方可去了。”索科夫向雅科夫解释说:“雅沙,你也知道,上级分给我的那套房子,借给别人后迟迟没有收回来。而阿西娅呢,被调回了莫斯科之后,就一直住在你们的宿舍里……”
“米沙,你和阿西娅就留在医院里等我,我过一个小时后去接你们。”谁知不等索科夫说完,雅科夫就打断了他后面的话:“记住,我没有到之前,你们哪里都不能去。”
“好吧,雅沙。”既然雅科夫这么说,索科夫也不好反驳,只能勉为其难地答应了:“我留在医院里等你。”
索科夫一回到病房,阿西娅就迫不及待地问:“米沙,给雅科夫的电话打通了吗?”
“是的,打通了。”
“他怎么说?”
“他让我们留在医院等他,他一个小时以后过来接我们。”
“那他有没有说,如何安顿我们?”阿西娅抱着侥幸心理问道。
“没有。”索科夫摇着头说:“他什么都没说。”
阿西娅的脸上露出了失望的表情:“看来离开医院后,我们就要流落街头了。”
索科夫被她的话逗笑了:“小傻瓜,假如我如今还只是刚认识你时的一个小小下士,离开医院后,没准真的会露宿街头。但你别忘记了,我如今可是将军,你什么时候见到一个将军连住的地方都没有?”
“哦,这倒也是。”阿西娅听索科夫这么说,重新高兴了起来:“你如今可是将军,就算借出去的房子暂时收不回来,要找个新的住处,应该没有多大问题。”
“东西都收拾好了吗?”
“是的,都收拾好了。”阿西娅点着头说:“只等雅科夫过来,我们就可以离开医院了。”
停顿片刻,阿西娅又问:“我们是在病房里等雅科夫呢,还是到门口去等他?”
“阿西娅,如今可是冬天,外面冰天雪地的,如果我们待在外面等雅科夫,没准他人还没有来,我们两人都被冻僵了。”索科夫果断地说道:“我看,还是留在病房里等他吧。”
雅科夫说一个小时后过来,结果两人等了差不多两个小时,雅科夫才姗姗来迟。
索科夫见到雅科夫的出现,调侃地说:“雅沙,你终于来了,我还以为你都把我忘记了。”
“这怎么可能呢。”雅科夫歉意地说:“正准备出发时,却来了新的工作,等我处理完再赶过来,就迟到了。”
可能是为了将功赎罪,雅科夫提起放在病床上的一个大包,往肩上一扛,对两人说道:“走吧,我的车就停在医院的门口。”
索科夫夫妇二人跟着雅科夫出了医院,坐上了停在医院门口的车。
雅科夫在副驾驶位置做好后,对司机说:“司机同志,开车吧。”
卢比扬卡距离列宁大街不远,只有几分钟的车程。
当索科夫看到路边有熟悉的建筑物出现时,忍不住问雅科夫:“雅沙,你是准备带我们去列宁大街吗?”
“是的。”雅科夫半转过身,对索科夫说道:“我就是准备把你们送到列宁大街。”
“去哪里做什么?”索科夫好奇地问:“难道你已经帮我把房子收回来了?”
“这倒没有。”雅科夫摇着头说:“房子是你借出去的,就算要收回,也必须你亲自出面。如果我贸贸然跑过去,别人根本不会搭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