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襟宽广
林问歌第一个回神,从空间戒指里翻了把剑出来扔过去,撇撇嘴道:“不过是把下品圣器级的剑,有什么可稀罕的?呶,本姑娘赔你一把上品圣器级的,多大点儿事值当你眼睛红得跟兔子一样?”
阳容颂抹了把脸接住扔过来的剑,上下一打量立刻笑得见牙不见眼,握着剑就挥舞了几下,很是满意地爱抚着剑身:“上品圣器?赚了赚了!”
这场面看得无数人大跌眼镜,堂堂乾宫宫主的长女,所有人口中的大小姐被人在众目睽睽之下打败了,难道不该和打败她的人视如仇敌吗?难道不该越挫越勇继续挑战吗?难道不该咆哮着“我不会输”这样的话吗?
林问歌眸光一暖,这阳容颂的确是个胸襟宽广之人,身负领导者人格,相信这场比武后,打心眼里认可她、跟随她的人会更多,而这些人中必然多是心性正直、真正值得赋予信任之人。
“我尽力了,我尽了全力。”阳容颂弯腰收起断剑,惋惜地摩挲了片刻,到底是陪伴她多年的宝剑,如今断了,她不可能不伤感,但是……她抬头定定看着林问歌,露出个释然而痛快的笑容,“输了也办法,希望日后我提出挑战的时候,你能再与我一战!”
林问歌为她那“已无遗憾”的眼神动容,听她这么说便点头应了。
阳容颂笑容加深,眼底却划过一瞬狡猾之色,嘿嘿,她说的是日后提出挑战的时候,可没说只挑战一次哦!反正她阳容徽已经答应了,就不能反悔!
评判台上,众位长老们默然看着比武结束后说话的两人,一个是乾宫引以为傲的宫主候选人,一个是突然声名鹊起的无名人士,从心里上她们看着长大的阳容颂自然是最好的,如今被人就这样打败,还被斩断了相伴多年的宝剑,个个心中不是滋味。
不过大多数长老还是心态端正的,能够客观地欣赏打败她们看好的未来宫主人选,只有少数几位年纪轻些的长老心中不忿,忍不住迁怒了。
“哼,我看这丫头锋芒毕露,绝非心性沉稳之人,虽可用之却难堪大用!”
“说的正是,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居然在乾宫盛典上如此行事凌厉,依我看,她所凭的也不过是身为炼器师所炼制的上好武器吧?”
天於言听到这样的质疑和否定,眉心微微蹙了起来,却不曾出口反驳,只是面上露出了几分不赞同,若不是心知自家宝贝女儿的真正实力远非如此,估计他绝受不了有人这样说他的女儿。
“就是,我看她就是凭着那把剑,才能斩断颂儿的宝剑,若没有这等利器,凭她能赢我乾宫的少宫主,简直是笑话!”
天於言这回懂了,斜睨了说出这话的三人,果然看到了她们眼中隐晦的闪烁之光,这等心生贪念的人他见得多了,一眼就看出了她们是对林问歌手中的那把剑生出了觊觎之心。
其他长老纵使心知这三人说的偏颇,但面对林问歌和由她们看着长大的阳容颂时,自然是偏向于阳容颂的,因此对这番话只是皱了下眉,并不曾出口制止。
阳惊鸿冷面望向下方的比武台,此时下一场比赛已经开始了,对长老们的这一系列反应,她半点儿也没有不悦,反而觉得实属正常,本来嘛,她乾宫的长老难不成还会向着一个冒牌货?
风长老对周遭的一切似乎充耳不闻,那三个出口针对林问歌的长老本来还觉得先前他说了林问歌是他看上的人而心有顾忌,如今见他这般反应,松了口气的同时胆子也大了几分,相互间对视时眼中暗藏的小心思明显了几分。
“宫主,如今没有那丫头的比赛,不如把她叫上来,我们也瞧瞧这丫头有何能耐?”
“是啊,宫主,近距离观察一二,也好知道这丫头究竟能不能为我乾宫所用,若不能还是乘早……”
这话虽未尽,但其中意思在座的人都明白,天於言的心立时就提了起来。
“嗯。”阳惊鸿感觉出了这几位长老另有心思,但本身得知了阳容徽的身份是假的,当然不会予以阻拦。
如果说最初炼丹比赛林问歌夺魁时她的确生出了几分笼络之心,那现在却是半点儿也不剩下了,反而变成了深深地警惕。
得到了宫主的首肯,那三个长老喜形于色,当即叫了一旁侍立的护卫,命她速速去叫林问歌上来。其余长老们对视一眼,默契地保持了沉默,这一刻她们敏锐地意识到,阳惊鸿对林问歌的态度似乎有些奇怪。
这时,天於言已经肯定了,阳惊鸿定是发现了什么,他心中不由得有些着急,奈何他身在此处,周围都是乾宫长老,甚至还有阳惊鸿,根本无法将这个消息传递给宝贝女儿,现在该如何是好?
不管之前林问歌的计划有多么周密,前提都在以有心算无心,打乾宫一个措手不及,若是打草惊蛇了,那一切的筹谋岂非白费?
天於言纵然心绪万千,无论暗地里如何坐立不安,面上也仍是一派平静,也就与他相熟的风长老才能看出几分,还纳闷地拿眼角瞧了他一眼,眼底划过一缕深藏不露的担忧。
林问歌被一位乾宫守卫请去评判台的时候,收到了四面八方传来的羡慕嫉妒恨洗礼,倒是阳容颂因一场比武生出了结交之心,即使心中纳闷,也还是好心出言宽慰了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