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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禧摆摆手,示意他不必多礼,兀自走到书桌旁。稍微翻找一下,她拿起一沓宣纸递过去给萧望之,冲他笑笑:“萧大人,看看?”
过去的白婼虽然和萧望之不大对付,可这江山是她父皇传到她手里的,她从不把朝堂之事当作儿戏。论起来,白婼继位至今,三年间也没出过什么大事就是了。
苏禧来到这个世界,萧望之不在的这半多月,她没有完全闲着,也做了点准备。萧望之安静看她递过去的东西,她安静看他,也看见他脸上渐渐浮现讶异之色。
“这是……陛下的意思么?”萧望之认真看过两遍,问了一声。
苏禧笑了笑,反问:“还有别人是这个意思?”
萧望之脸上不见轻松之色,反而蹙眉紧紧捏着手里的这份东西。其实宣纸上的内容没有多特别,她不过提出了一个关于重商的想法,只是与此时大环境相违背。
若以大周现在的情况来看,商人地位低下,朝廷要扶持发展商业,则必须得作出很大的改变。苏禧说:“毕竟是大事,无须急在一时,等回去后再慢慢考虑吧。”
萧望之见她态度和软,有商有量,当下没有多说什么。
苏禧却静静的看着他,忽然笑问:“萧大人,林姑娘往后怎么办?”
萧望之怔了怔,才反应过来她指的是谁。
苏禧口中又道:“林姑娘日日盼你念你,相思成疾,只怕心病还须心药医。”
原本今日看到她这样,萧望之还疑心她是转了性,听到这般调侃,幡然醒悟都是错觉一场。他平平静静回:“林姑娘若染病,自有大夫医治,臣只怕无能为力。”
苏禧便笑:“年节一过,林姑娘又长了一岁,只怕肃宁伯府的人又要哭着进宫来找我主持公道……萧大人,不然我同你出个主意?”
萧望之望着苏禧,拧眉不言不语。
苏禧越一副笑眯眯的样子,似真似假道:“我这儿皇夫的位置还空缺着呢……”
萧望之知她不喜自己,却也没有想过会从她口中听到了这样的话,总是藏着些玩弄的意思。心头一凛,他克制道:“兹事体大,请陛下切勿玩笑。”
苏禧神色认真问:“若非玩笑呢?”
萧望之表情一变不变:“那便唯有请陛下恕臣无礼了。”
目标人物一身正气、一脸正义拒绝了她,苏禧由不得撇嘴。一起造作多好,怎么这么没有情趣呢?萧望之出宫了,她也回去蓬莱殿,路上暗暗思忖。
作壁上观半天的1987此时跳出来:“亲,听我一劝,验货的事以后再说……”
苏禧:“呵呵,闭嘴。”
验货当然第一重要!
不吃到嘴里,怎么知道好不好吃呢?苏禧很有原则的想道。
当初从系统提供的信息里看到赵贤,苏禧就嫌弃他瘦骨如柴,且一脸纵欲过度的样子。今天得见真容,瞧见他猥琐模样,越是厌烦。比起来,赵雍不知多可爱。
美人声音入耳,婉转而动听,单是如此,赵贤已开始想象她在自己身下呻|吟的模样,不觉充满期待。他倒想直接把让人掳到宫里,只不妥,还须等一等……
赵贤眯着眼笑:“无事便不能同小娘子说说话么?”
苏禧听言,冷冷的回:“妾身与公子素不相识,无话可说,失礼之处请见谅。”
她说着便要绕过赵贤往外走,赵贤偏不让她走。苏禧往左,他往左。苏禧往右,他也跟着往右。来回了几次,这么闹起来,明晃晃故意调戏的意思。
苏禧忍耐般说:“公子何故非要拦人去路?”
赵贤看她着恼的样子,只觉得有趣:“路在这儿,你走得,爷自然也走得。”
“或是你叫一声好哥哥来听,爷兴许也放你过去。”赵贤洋洋得意的说着。
苏禧心道,这人可真够老套,却配合的变得愤怒,骂道:“无耻!”
两相起了争执,陪苏禧出门的丫鬟婆子拨开人群赶过来,分辨此时情况。赵贤见有人扫兴,一时收敛,只冲苏禧阴测测笑:“小娘子,迟早,你会要来求爷!”
撂下这话,赵贤已拂袖而去。
丫鬟婆子连忙追问苏禧情况,她摇了摇头,蹙眉却没有多说。
既然知道这人是赵贤,又专门冲着她来的,再联系起春猎和他撂下的话,讯号已十分明显。这次春猎,他要对赵雍下狠手——并且势在必得。
能对同父异母的妹妹都下手的人,显见荒淫到了极点,觊觎兄弟的女人,在他看来自然算不得一回事。苏禧揣测赵贤心思,说不得他这般性子,甚至以此为荣。
提醒赵雍是没有办法提醒的,但苏禧相信以他的能力,不会想不到这次春猎陷阱重重。他这段时间常在外面走动,多半已有应对之法。这出好戏,是要上演了。
苏禧带着求来的平安符回到王府,却直等到入夜时分,赵雍方从外面回来。他身上有脂粉气,已是见怪不怪,他自己还算清醒,知道先去梳洗沐浴、换身衣裳。
赵雍回来时,苏禧命丫鬟摆好饭,人已坐在桌边等着。
他自觉走过来坐下问:“今天去寺里了?”
“嗯。”苏禧应一声,将东西推到他面前,“是去与王爷求平安符的。”
赵雍看看眼前的香囊,笑道:“你何时信这些?”
苏禧也笑笑:“上次在别院……心有余悸,不过图一个心安。”
“你在寺里,同人起了争执?”赵雍将香囊收到怀里,又问起了其他事。
苏禧脸上的笑意微敛,没有否认:“一个登徒子罢了。”
赵雍听到这般话语,沉吟道:“往后出门,也带上两个侍卫,万事小心。”
这一句“万事小心”,意有所指,却不甚明朗。赵雍没有解释,没有和苏禧说起他的计划安排,她只能不问不究,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两个人说过了一会话,赵雍没有用什么东西便已起身去了书房。苏禧不去管他,自己吃一点饭,等到看书到乏了,自顾自上床去休息。
三月初十是春猎出行的日子。
苏禧寅时便起床了,因为要早早送赵雍出门去。
她把人送到府门外,天还没有亮,唯有被风吹得晃荡的灯笼散着柔和的光。赵雍翻身上马,身姿昂扬坐于马背上,看向苏禧说:“你在府里,等本王回来。”
苏禧冲他一笑:“妾身在府里等着王爷。”
她的话引得赵雍也笑了起来,眉眼舒展,一双眸子却是深邃无边的。
赵雍扯过缰绳,待收回视线便一夹马肚,飞奔而去。他的身影消失在了浓墨般的夜色之中,马蹄声渐起渐消,等到后来,什么声响都没有了。
誉王府没有女主人,赵雍出去了,苏禧变成半个主子。想必是提前交待过,虽然赵雍不在,但府中下人不至于有怠慢或为难苏禧的,也算相安无事。
安生日子却很短暂。
赵雍不在府里面的第四天,正是清早,苏禧才用过早膳、喂过兔子,便有公公持着皇后娘娘的旨意,来请她入宫去的。去是圈套,不去是抗旨,自有法子治她。
苏禧不得不领了旨,原想换一身衣服,那公公却连声催促着她入宫,说不要耽误了皇后娘娘的时辰。明知只是个由头,她也得老老实实答应了,便跟着公公走。
既然提前洞察到赵贤动作,春猎期间,他会有所举动,尽是在苏禧预料之中的。她到宫里之后,果不其然,没有见到任何人,直接被囚禁——或说软禁了进来。
人被束缚着哪里也去不得,吃喝却好生供着,看来赵贤也是交待过,他回来时,她绝不可以有任何的闪失。苏禧是开挂人士,无所畏惧,轻松全方位了解情况。
赵贤想要在春猎取了赵雍的性命,布下埋伏,熟知竟被赵雍先下手为强。他非但没有伤着赵雍,自己先受伤中毒,一路仓惶逃回邺京,逃回宫里来。
等了这么久才出手,是为了周全,也同样为了稳操胜券——赵雍出手时邺京城里早布下天罗地网请君入瓮,逃回来的赵贤自然无异于瓮中之鳖。胜负已现端倪。
赵贤逃回邺京,以为宫里会安全,熟知宫门处早有伏兵在候着。他在宫门外遭遇一场围剿,无路可逃,唯有进宫,谋求生机。于此时,方认清赵雍是嗜血猛兽。
宫中被策反者不知有多少,宫外赵雍带着人步步紧逼,在这个束手无策的关头,赵贤想起苏禧。他本想赵雍死后,她是自己的战利品,留待好好享用,却……
一切化为乌有。
赵贤踹开了门,手中持一柄长剑,满房间的在找苏禧。
当发现赵雍表示的无能与荒淫都是假象之后,赵贤也知这个女人对他或许没有任何的意义。只是走到现在这一步,已经慌不择路,什么都不管不顾了。
在苏禧被彻底关起来之前,她身上的首饰、任何可能对她造成伤害的东西全部都被收走了。到这会,也依旧素颜散发。赵贤一看到她,直接大力将她往外面拖。
被关在宫里的三天,宫人送来的饭菜与果品茶点,苏禧半点没有碰过。这倒无非是看赵雍胜利在望,而正常惜命一些,多半不随便吃来路不明的东西。
几乎三天都是不吃不喝的状态,身体已十分虚弱,也没有多少反抗的余力。苏禧被赵贤带到殿外时,赵雍和他的人也都在外面了。看到她,赵雍有刹那的失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