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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换做之前,只有能活下去,别说是装箱子了,便是狗洞她也钻了。
但是现在情况不一样了啊!
她日后可是要做皇后的。
做皇后的人,如何能够装在这个箱子里面。
那不就是她一生的污点了吗?
“这个...”
早知道就不和她说这么多话了。
长秋宫的领事內官也是有苦说不出啊!
“这样吧,你换上他的衣服,与我一道出宫罢。”
领事內官指着身后的小太监。
这样一来,被发现的风险虽然是要大上一些,但是,总比得罪未来的皇后要强。
这个险,还是值得冒的。
冒充一个小太监?
谢玖轻轻点头。
这个的话,倒是比装在箱子里要体面不少。
谢玖当即应诺了下来。
.......
长秋宫正殿。
贾南风端坐在主殿之中,此时的她,还不知道暴风雨,已经来临了。
“侍中,你说这太子,会来吗?”
贾谧冷哼一声,说道:“那小子说的话,皇后便是一句都不能信,现在去了这般长的时间,也没见有个消息传过来,恐怕是不来了。”
贾南风眉头也微微皱了起来。
这段时间内,她的右眼皮一直狂跳,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侍中还是派人去太子宫催促一二罢。”
贾谧轻轻点头。
叫人去催促一二自然是不无不可的,只要不是让他去,都是可以的。
贾谧还未动身,长秋宫的守门內官却是有些急匆匆的走过来了。
“启禀圣皇后,山都县公王恺,黄门侍郎潘岳,都尉石崇等人求见。”
山都县公王恺?
黄门侍郎潘岳?
贾谧愣了一下,贾南风也有有些迷糊。
“这些人过来作甚,本宫又没有邀请他们?”
这宫闱重地,可不是他们男人可以随意闯进来的。
要想过来,也得得到她的同意才是。
在皇宫之中,她贾南风的意志,是至高无上的。
“那几位贵人说,有要事,奴婢看他们的脸色,也不像是无事过来的模样。”
有要事?
这两个人没事斗富,能有什么要事?
在这个时候,贾谧却是一步站出来了。
“皇后,那山都县公与石崇向来是不和的,在这个时候,他们却一起来了,那他们绝对不是无事而来,皇后见一见他们,又会如何?”
在最后,贾南风还是轻轻点头了。
“便是见一见他们,也没有什么不可以的,但这些人若是没事过来烦扰本宫,就休怪本宫对他们不客气了。”
贾南风生气,也不是无缘无故的。
实在是这个山都县公王恺与石崇斗富斗得狠了,连她这个做皇后的都是羡慕无比。
有不少她喜欢的物件,都是在石崇还有王恺那里的。
但是她作为皇后,哪能拉下脸去求啊!
奈何这两个人也不知好歹,便是她给了他们暗示,这两人就像是铁公鸡一般,一毛不拔,实在是把贾南风给气坏了。
这也是贾南风不想见石崇王恺的原因。
至于潘岳嘛...
自然是受到了王恺与石崇的波及了。
长秋宫正殿宫外。
潘岳,石崇,王恺三人脸上有着愁容。
不。
不仅仅是愁容。
更是一种难看到极致的表情。
“方才入宫,尔等发现了这皇宫与平时有什么不同的地方?”
王恺中年人模样,而且是那种油腻中年人,此时大肚便便,一脸的贵气。
王恺,字君夫,外戚、富豪,曹魏司徒王朗之孙,名儒王肃第四子。晋武帝司马炎的舅舅,文明皇后王元姬的弟弟。
换在前朝,他便是权势滔天的人物。
当然,前朝的剑,也斩不了今朝的官。
在司马炎死后,他尚且有些权势,但是在皇宫争斗过了这么多年,再大的权势,如今也是如云烟般消散了。
“方才皇宫之中,确实是不像平时那般随意了,而且来来往往宫人,见你我来,那种神情很是奇怪,就像是...就像是...”
王恺想了许久,也想不到形容词。
“就像是见到了鬼一般。”
石崇现在也没心思嘲讽王恺了。
若是换在之前,他肯定是拉住王恺的一个缺点,就疯狂嘲讽,但是现在,他显然没有那个心情了。
“对,就像是见到了鬼一般。”
王恺重重的点了点头。
“看来,洛阳是要变天了。”
潘岳突然叹了一口气。
他是从洛阳城郊过来的,城中的场面,他是看得一清二楚的。
南营的士卒,现在已经进城了。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洛阳城,或者说这天下,就要换一个主人。
不。
名义上的主人或许是不变的,就是那个什么都不知道的皇帝。
但是这个天下的话事人,肯定是变了。
“罢了,你我在这宫殿外也等候许久了,在下便回去了,不等了。”
潘岳像是想到了什么,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朝着宫外走去了。
王恺与石崇两人对视一眼,连忙上前去拉住潘岳。
“潘公为何要走?这中宫若是倒了,岂有你我的活路?即使有你我的活路,那又如何有你我的富贵呢?”
他们攀上贾谧,就是为了富贵,为了权势来的。
为此,他们不惜丢弃自己名士的尊严,去奉承一个年轻人。
如今要他们没有这些权势,王恺石崇自付做不到。
若是没有权势,石崇的金谷园绝对保不住,而王恺的财富,也不是他一人能都护下的。
财富与实力相匹配的,当你的实力无法保护你的财富的时候,你的财富便会被其他人掠夺。
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富贵或许是没了,但在下还想苟活。”
潘岳轻轻叹了一口气。
“你我此番进宫,就是为了让皇后将谢才人控制住,以此来要挟太子,太子至孝,定然不会拿他的母亲的生命做赌。”
王恺石崇点了点头,这便也是他们来此地的原因。
“只是,如今我来了这皇宫,见到这些宫人的模样,我知道,或许,皇后此时还不知道太子陈兵宫外的消息,这一点意味着什么,二位不知道?”
意味着什么?
石崇眉头皱起来了。
“树倒猢狲散,潘公的意思是,皇宫的人,已经打算换主人了?”
潘岳脸色是相当的不好看。
“虽然我不想相信这一点,但现在看来,或许就是这般了。”
“这...”
石崇与王恺对视一眼。
“此时,恐怕谢才人已经被人救出宫去了,你我此时去见皇后,与她陈明事情的始末,确实是会得到皇后的感激,然而,对太子来说,这便是对他的侮辱,届时,你我才是半点活路都没有。”
说到这里,潘岳摆了摆手,将石崇与王恺的手甩下去。
“时候不早了,请恕在下身体有恙,回去了。”
潘岳是头也不回的离去了。
留下石崇与王恺两人面面厮觑起来了。
在风中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