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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临近大门,我手心冰凉,全身亦在发抖,威攥得越发紧。当站在门口时,我深吸一口气,感觉到一阵阵寒颤袭来,脸上好像冒起一根根的小寒冰小疙瘩,我想我的脸色一定是惨白的。
威扬起手准备敲门,却突然停了下来,把手放在我额头上,额头亦是冰凉,从离开车身那一刻,我已开始冒汗。
我从小就害怕争吵,也是个不擅长争吵的人。
十年前的那些争吵场景已经成了阴影,尤其想到牧父亲那副面目狰狞的模样,十年后,他们的样子更是进一步强化了心里的恐惧。
“尘儿,如果你现在不想进去,我们也可以直接回深圳,然后回法。”威静静的看着我,眸底一丝担忧,轻轻捏着我的手。
“或者我……们可以明……天白……天来。”我犹豫着,小声问道。
“在夜色掩护下,人的本性才更容易凸显,问题更容易解决。对于他们这样的人太理性不是解决的办法,夜色会给我们勇气,夜色也会让你的眼睛看得更清楚,也会让他们更失控,你更容易看清真相。”威微笑答我,眼神之中给我鼓励。
我深吸一口气,扬起手按响了左侧壁缝的门铃。只有牧的家人才知道那个门铃,十多年还嵌在那个位置。那个门铃特殊的铃声,牧家人就知道是熟悉的人,从而不设防。
当年我还在想,是仇家太多了吗,或钱太多?还要分几个明门铃,暗门铃?
牧父亲开的门,情绪交加而颤抖着。一手扶着门,一只手指向我和威:“你们胆大包天,既然还敢来惠州,也不看看这是谁的地盘。我叫人把你们收拾了,丢到西湖喂鱼。”
威冷笑一声:“你的儿子姜一牧现在也在法国,在我的地盘上。我也可以叫人把他收拾了,丢进巴黎塞纳河,尸骨无存。”
牧父亲气得双唇发抖,加上普通话不流畅,更是词不达意:“我儿子全球各地出差,都是你的地盘吗?你有多大的本事,手伸那么长。我不去闹你们,你们倒送上门来,还把这个贱女人带到我们姜家,你们想怎样?想怎样?。”
牧父亲一声大过一声,咆哮声好似穿过了半个惠州。
原来威还写满一脸的鄙意和戏谑,当一听到“贱人“二字时,声线陡然提高,一脸愠色,恶狠狠的盯着牧父亲:“你再骂一句尘儿,我立刻叫人在巴黎把姜一牧的手脚打断,你信不信?”
不一会,牧母亲出来了,看到我们很诧异,但没有出现往日的尖酸刻薄和失控,一脸严肃且声音冷冷:“你们来干什么?”
“我怕你们年纪大,记忆不好,所以过来提醒你们一下,不许再去骚扰尘儿和我父亲,否则姜一牧就不是断几根肋骨那么简单。”威眸底幽深,言语犀利,强硬而生冷。
牧父亲双眼一瞪惊问:“什么几根肋骨?”,牧母亲开始抽泣。威抿了抿唇:“我相信照片你们已经收到了,应该知道继续胡搅蛮缠的后果是什么?”
牧父亲一脸不解,望向牧母亲。她没有说话,只是流眼泪。
不一会儿,灿和他爱人也出来了。灿看了看我和威,轻轻道:“你们进来坐吧。”
我们刚要迈开脚步,牧父亲拦住我和威,大喝一声:“不许你们踏入我们姜家半步,从此桥归桥,路归路,我姜家人绝不打扰你们林家和骆家,你们也不许打扰我们,此生不再来往。”
灿走到他父亲面前,轻声说:“爸爸,竟然他们来了,就是来解决问题的。有什么事情大家都坐下来谈,现在这样僵持下去对大家都不好,况且现在大哥……,我们也需要了解情况。”
牧父亲扯住灿的衣服、厉声问道:“你大哥怎么啦?”
牧母亲控制不住的呜呜哭起来,身子往下沉,灿的爱人上前扶着她。牧母亲哭着断断续续道:“老头子,让他们进来吧,我不想让牧受苦,事情早点结束,对大家都是解脱。”
牧父亲狠狠的瞪了我一眼,转身进了屋内。我在背后看着牧的父亲,前院的灯光照在他的身上,和十年前昂首挺胸相比,苍老很多。
他参过军,以前走路都是带着风,昂着头挺着胸,目视一切。现如今,背微弯,白发过半。
他对牧兄弟俩平时虽严厉,心理却是极其疼爱的。牧曾经说过,小时候晚上要求他们11点回家。现在长大了,无法硬性要求11点回来,如果他们晚上出去,他一直会等他们回来,不管是两点还是三点。
现在听他们的对话,好像牧父亲还不清楚牧的情况,如果他得知牧受伤,情绪应该会更失控更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