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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走向那栋楼,没有联系安涛的秘书,在总台问了房间号。
心情这时其实很平静,到了那楼层,单人的监护病房,外头的值班室,护/士在打瞌睡。
安果没进去,隔着厚厚的玻璃朝里头看了几眼,那人苍老大半,躺在床上,不知睁眼闭眼,身上诸多管子,挂着呼吸机,似奄奄一息。
身旁无人,王佳和安雪,不见踪影。
安果到底叹一声,回头去了趟主治医生办公室,询问病情。
心脏需要手术,一再缝缝补补,也不知道能不能过了这关,却说身体机能还不错,眼下一时半会儿也不会咽气,这要死也难死,要康复也不能的状态。
安果总想,要是安涛年轻时不做那么多丧尽良心的事,上天不会这么惩罚的。
应了那句,因果有报,只是他的一切,总还会牵动母亲的情绪。
她回到车上,周雪娟没问。
安果开车送妈妈回家,简洁地说了句:“下个月做手术,在等合适的心脏,医生说手术如果成功了慢慢调理,还能过个一两年。”
周雪娟看着车窗外,这繁华街景,安宁盛世,当初与那人海誓山盟要看尽,如今人已面目全非,景却还是这景,更好了。
一两年,上天也没薄待他,一生到头,各自,就这样吧。
……
过了年,二月,安果回到实习生岗位。
跟着新进大批从医科学院毕业的莘莘学子,重新分组。
重当小实习的头一天,年初安好,急诊室病人不多,比较清闲,整理仓库。
中午,收到一束花。
小实习是没有办公室的,他们的休息间可怜兮兮就是医院走廊里那些暂时空下来的床位。
送花小哥进来时,打听了半小时才打听到不断移动中的安果在哪里。
在一众小护士和同僚实习的目光里,安果淡定的接过花束,白色玫瑰中夹着染成淡蓝色的满天星,清新又芬芳扑鼻,颜色的充斥让人眼前一亮。
她打开小卡片瞧了眼,只有一个落款。
众女趴上来,安果这时脸通红的,迅速把卡片一藏,耳根子都很烫,撒丫跑了。
到了没人的角落,仔细地检查了,玫瑰花瓣没掉,她宝贝的放下,仰着头喘气,又拿出那小卡片,‘温谨怀’三个字,遒劲清秀,行云流水是那人清然隽永的模样。
望着,痴痴地瞧着,她要窒息。
……这人,默不作声,给她送花了。
安果把花寄存到师哥医生的办公室插瓶里,气息难平拿出手机,“一直说请你看电影的,今晚能不能腾出时间?”
几秒,那人回:行。
她捂着手机,咬住下唇。
下午的急诊室,如安果所盼,依旧清宁,只来了一个感冒哮喘患者,一个需要包扎的。
安果有意偷懒,分到她的是一个十三岁小女孩。
单亲爸爸带过来的,苦恼又局促,向女医生求助,宝贝女儿初来例假,拜托医生阿姨们教教怎样使用女性用品。
小女孩可爱,脸上挂着躁红和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