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眨眼,三个月到了。
经历了孕吐,低烧,嗜睡。
但她有时候还是会忘记自己是个孕妇。
只有回到家面对周雪娟的时候,日复一日,过的无比心虚。
二月新春,顾霆出院。
他告诉安果,在着手办理出国的事项。
机票定好的时候,安果还在泰仁,第一次进手术室,独立做一台急性阑尾炎的手术。
对实习医生来说,这是一个小小的里程碑。
每年的一届实习生中,最早获得这个资格的,证明成绩和实践能力最强。
割阑尾,对安果而言,不能说不认真,但绝对不是技术上的什么难题。
轻而易举,毫无悬念,拿下。
安果在鲜花和掌声里洗净双手,摘下口罩,眼睛犯晕去窗户口吹了会儿风。
等会儿要去找住院医师,说明情况,请长假还是结束实习生涯,二者选一。
董事会那边,一旦提出离职数月,妈妈周雪娟会在亲信的嘴里第一个知道。
诸多麻烦事。
春寒料峭,傍晚的风吹进医院,带了消毒水的味道,有些簌人。
安果望着花园树枝缝隙的远处,微闪的霓虹。
她又想起,温谨怀好像一周没有来泰仁了。
那天他像一个来拯救她的温润男神,说要借给她一个爸爸的名号。
那天的他很迷人,眉目清隽认真,肩膀宽厚,身躯挺拔,平静地对她说了温暖的话。
那天……
她却没给答复。
安果拧眉,心下觉得,出国之前得见这人一面。
打声招呼,无论两人间若有似无过什么,说声谢谢是有必要的。
……
第三天,上午,安果从张住院医师的办公室出来,就碰到了一直想见的人。
她余光一瞥的功夫,身子已经微微顿住。
那身形修长一身西装革履的男人,今天不是以导师的身份,是泰仁的股东,合作对象,在一群医院领导的簇拥里,清绝卓然伫立在最前。
安涛说话,他微微倾下高高的个子,薄唇微抿,听人报告。
安果手里还拎着从办公室出来,脱下的白大褂。
呆了片刻,跟着其他医生,脚步挪动退到一边。
还有一点距离,她问旁边的小护/士要了纸笔,迅速写下一行字,小纸条撕下来折了折。
眼角余光里,这男人走进,西裤笔挺到什么程度?
随着他的长腿走路,每一步裤脚都会动荡一下,露出手工皮鞋里黑色的棉袜。
特别迷人。
这时的他,像一个掌舵者,高高在上,那样有派头。
安果的心里,他真的一直这样这样的,很英俊。
心跳慢慢如鼓,在他侧影颀长地经过时,心跳的速度冲到了最前。
安果低头抿唇,目光垂地,却迅速的伸了下手,趁着他身旁的领导和一声说话,把纸条塞到那只干净白皙的男人长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