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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事。”良久,芙蕖才扭头望着担心的嬷嬷,“你下去吧,此事不要告诉小姐,免得她担心。”
嬷嬷颔首,“好。那姑娘好好休息,孕中别想太多。”
芙蕖点头,“下去吧!”
等到嬷嬷退下,芙蕖依旧抱紧了自己,为何会觉得如此害怕?她这是在害怕什么?一直告诉自己,要忘了他,因为他们是仇人。
可是--如何能忘得了?
就像肚子里的孩子,融在自己骨血里的命脉。
那一夜,芙蕖彻夜难眠,不知道为何,只是觉得冷得厉害。近夏的天气,不该如此,何况有孕之人尤为惧热,不惧冷,怎么会这样?
所幸大夫说,孩子很好,她这才放下心来。
上官靖羽要成亲了,这又该如何是好?
明日,就是上官靖羽成亲的日子,芙蕖打开柜子,取出一个荷包,上头绣着柳叶合心,绣着莲花并蒂。原本是想送给上官靖羽与萧东离的贺礼,可她与二皇子成亲,这礼就不必送了。
也不知边关的人,什么时候能回来。
十五万大军奔赴幽州,战事应该很快会结束吧!
是的,很快就结束了。
只是谁都没想到,是以这种方式,暂时结束了战事。
幽冷的夜,悬在高高的绞刑台上的尸体,万箭穿心,死不瞑目。鲜血已经干涸,箭矢已经生锈,体温已经消失,尸身早已僵硬。
绳索勒着脖颈,将他悬在绞刑台上,风过摇晃,在这死寂一般的夜里,显得何等惊怖。
他睁着眼睛,死死盯着正前方的幽州城门。
在他身后不远处,就是北昭大营,明亮的篝火,充斥着胜利的喜悦。
幽州城,城门上的军士见到此情此景,无不落泪。
一匹快马飞速而来,及至近前,一道黑影翩然而落。指剑划过,迅速斩断了绳索,将他稳稳的平放在木板台上。
黑夜中一声高喊,“有人劫尸。”
音落,北昭大营瞬时涌出大批人马。原本这具尸体,也就是个诱饵。长渊首当其冲,策马军前,“三皇子,你到底还是来了。”
萧东离发髻凌乱,身上的战甲更是鲜血斑驳。
四周燃起了明晃晃的火把,将这一切都照耀得恍如白昼。他淡淡的笑着,伸手去抚傅少鸿僵冷的脸,“好徒儿,师父来救你了。我们师徒两,殊途同归。你且睁眼看好了,师父与你一道杀敌,带你回去,去见你心爱的芙蕖。你不是说,还要娶她吗?军功未立,何
忍马革裹尸?”
有泪划过脸颊,徐徐滚落。
染血的手,抚上了傅少鸿身上的利箭。
万箭穿身,到处都是穿身而过的箭,将傅少鸿的身子戳得千疮百孔。
掌心拂过,羽箭皆断,锐利的箭矢悉数从傅少鸿的尸体上被逼出。强大的气劲,引着箭矢,直逼周遭的北昭敌军。
城门上有人大声喊着,“是三皇子!快看是三皇子!”
元戎愕然站在那里,“他怎么没死?”
北昭大军慌了,没想到萧东离武功如此之高,更没想到,萧东离背起了傅少鸿,用软钢丝将彼此缠绕在一起。
“好徒儿,看好了,别吓得腿软,也别拿不住刀。”萧东离抬头,一身杀气腾然,忽然一脚将地上的箭矢扫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