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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穆凉懂事开始,就一直跟在穆老爷子身边做事,穆老爷子疼他的很,什么都愿意为他去寻来讨他开心,这样一个亦师亦友而且对自己无穷关爱的长辈,穆凉对穆老爷子的忠诚度也不是一般穆家子弟能够媲美的。
许铎太了解穆凉的这种心情了,他尝试着安慰自己这位陷入了极度沮丧中的好友,他放柔声音劝他说:“穆凉,你有没有想过,这个命令未必是你爷爷的本意呢?”
穆凉听了他的话,从极度气愤中清醒过来,他转头问自己的朋友:“这是我穆家的暗处部队,我都没有见过他们中的一些人,不是穆老爷子,没有人有能力调动出来。”
这才是他无法开脱穆老爷子的背叛而显得十分悲楚的原因。
许铎摇摇头,他解释:“我的意思是,虽然是穆老爷子下的命令,然而他或许不是自己的意愿,而是因为我家老爷子的缘故呢。”
他早就知道自己的爷爷对沈琉有一种天生的厌恶,甚至对她和丰知行交往持有一种恶意的观望状态,他让人拍了好多关于沈琉和丰知行在一起的照片。
隔这么几天,他就会看着照片冷冷的笑。
有一次他扫了一眼许老爷子放在自己卧室里面的照片,丰知行的脸上被许老爷子用香烟烫了好几个洞洞。
就连宏玫瑰身边亲近的人,他都这么病态的憎恶,更不要提宏玫瑰本人了。
他越来越揣摩不透自己的爷爷,他越来越多的时间将自己关在自己的卧室,以前还会让佣人进去打扫,现在整个卧室都不让外人进入,就连他进去,都要确认再三。
他甚至觉得自己爷爷卧室里该有了不得的秘密。
然而许老爷子现在已经很少出门了,他要不端坐在鸟笼中看那些鸟儿,时不时的露出狰狞的笑容,要不就在自己的卧室,不知道在研究些什么。
许铎长长叹了一口气,有些疲倦的将自家老爷子对宏玫瑰的恶意叙述了一番,他有些不确定的问:“穆凉,玫瑰为什么会让爷爷这么憎恶,是因为她好动爱拳脚功夫么?”
其实这也很奇怪啊,上次古堡派对的时候,他的爷爷明明对宏玫瑰存有一丝丝善意,他仔细的想了想,大概要从丰知行介入宏玫瑰的生活开始吧。
他突然有了个十分诡异的想法:“穆凉,或许,我爷爷憎恶的并不是宏玫瑰。”
穆凉表示不能理解,推理这方面,他从来不是高手,他只是擅长拳脚功夫。
“你想想看,他对宏玫瑰态度变化是由什么时候开始,是不是大概玫瑰第一次同丰知行亲密的对话开始的?”
穆凉想了想,也觉得十分古怪。
他提议:“许铎,我觉得是时候找丰知行和玫瑰好好谈一谈了。”他总觉得自己的长辈藏了太多的秘密。
就张苹身上的那种黑玫瑰,他的爷爷重金收了4条回来,将它们藏在最隐蔽的地方,他有次问起,还被穆老爷子狠狠地骂了一通。
“或许有我们所不知的陈年旧事,所以要解决玫瑰的危机,我想还是要深入的了解一下。”穆凉完全冷静下来了。
他捏了捏手里的徽标,将它小心翼翼的放入了自己的口袋。
同许铎分道扬镳后,他驱车回了家,一点都没有提到马术比赛会场发生的事情,倒是穆老爷子自己含着雪茄沉不住气。
他是武行出生,向来心直口快,当初抢夺黑玫瑰时,他因为耿直,将听来的秘密尽悉告诉了许老爷子,这么多年就由顺势变成了被他牵着走的逆势,明明都在他手里的一副好牌,不知道什么时候,接二连三的就被换去了许老爷子那里。
这次穆凉在出行前,再三向他确认,不会对宏家人有任何伤害。
他的确也挺喜欢宏玫瑰的,他们穆家人什么都不爱,就爱拳脚功夫,他武馆起家,入了商海以后,看多了娇滴滴的富家千金,对那些整天只会撒娇着讨要东西的财团千金早已经腻味透了。
难得宏家这个野生的小女儿,能打扛摔一副古灵精怪的样子,说实话,他是赞同穆凉将她娶进来做媳妇儿的。
然而对方还看不上穆凉。
男女之间的事情,他并不怪责,只是让穆凉公平竞争去。
然而穆凉一旦出门,他便收到了许老爷子命令一样的电话:“老穆啊,你去找一批许铎和穆凉都不认得的人,去把宏玫瑰神不知鬼不觉的灭了吧。”
那语气就好像是,啊今天天气很凉快啊,我们射只鸟儿做烧烤吧。
穆老爷子有一瞬的不开心,他刚刚答应了穆凉不去碰他喜欢的女孩子,许老爷子就打电话来打他的脸。
他有些阴郁的在电话里回绝:“我不想对那个小姑娘下手,我刚刚在乖孙出门前,已经答应了他,不杀宏家人。”
许老爷子突然就吃吃咬着烟斗笑了起来。
“宏家人,对啊,我没有让你去杀宏家人啊,宏玫瑰从来都不是宏大元的种。”他吃吃的笑。
问穆老爷子:“你知道当初跟叶槐一同出海的那个婴儿是谁么?”
穆老爷子皱着眉头去回忆,许久之后,他恍然大悟状,问:“是那个沈家的小六?”那个婴儿很多人都以为死于海啸了。
毕竟那样的小,父母过世以后,就叶槐一直带着她。
“对啊,她就是沈家小六,沈琉呀,沈家一直不愿意认回她,是怕自己力有不逮反而泄露了她的身份,要不是丰知行这个小子对她向来痴心一片,我还真没有认出来,宏玫瑰就是沈家小六。”
他压低声音:“听说过叶家的秘术?在垂死的人身上纹下纹身,能够起死回生?”
穆老爷子啊的一声,表示听过。
“但是你想知道被叶槐纹着的那朵玫瑰,完全盛开会藏着什么样的秘密么?”他兴奋的问。
这下穆老爷子的眼睛也被点亮了。
“我想看啊,但是什么时候那朵玫瑰会盛开?”这传说他倒是没有听说过,只听过叶家的纹身能保一次起死回生。
这下,许老爷子彻底的得意了,他救回程曦这么多年,从程曦嘴里也陆陆续续套出不少话来,程曦因为那场爆炸,身上被烧得十分不成样子,每逢有风雨来临,他全身的这些陈旧性的伤痕就会瘙痒难耐,这个时候,许老爷子便会供给他大量的白酒。
程曦喝白酒麻痹自己的时候,通常会因为极度愤怒或者回忆往事,将往昔的秘密一点点的透露给他。
叶家的纹身秘术,便是有一次他醉酒后套出来的。
夹杂着他絮絮不止对叶夜羡的追思,即便是叶夜羡那样心狠手辣的将他烧成那样,他依然忘记不了她的美好,像是被下了蛊一样,一遍遍为她开脱,将她犯下的所有的错,都换了概念,将所有的怨恨都积怨到叶槐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