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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前将门关上。”他说。
“是!”屋门很快就被小心翼翼地合了起来。
花绵被他披风下的一只手按住头,整个人缩在他怀里,脸庞热得就像煮熟的虾子。
豆蔻年华的小姑娘身材娇小玲珑,身高还不到顾青的肩膀,被抱住的时候就好像整个人都嵌合在他怀里,浑然一体。
男人微不可查地叹息一声,将她松开:“殿下,他们已经离去了,您还好吧?”
花绵见他依然温和守礼,毫无狎昵之色,不禁感激地点了点头:“有劳先生帮忙,永乐无以为报,他日必备上谢礼答谢……”
“不用了,将你手中的东西拿出来吧。”
“啊?”
“永乐公主,请把你手中的野鸟交给微臣。”见花绵一脸不情愿,他蹙眉提醒道,“室内有暖炉,空气不畅,再藏着它的话兴许会憋死。”
花绵心里“咯噔”一下,赶紧把手伸出来,缓缓摊开。上面的小雀翅膀湿润,眼睛阖着,一动不动就像死了一样。
“先生那该怎么办——”她急得都快跳起来了。
“殿下莫急,”顾青从她手里接过了那只小雀,娴熟地用食指和中指卡住了它的脖子,令它双翼贴合在他手腹,“臣家中养过不少鸽子,应急的处理还是会的。”
花绵点头,从腰间解下了一个香囊,打开系带,掏出了干燥的棉絮:“先生将它放在上面吧,翅膀上的雪水也要擦干。”
两人用了半柱香的时间,终于把这只灰雀从死亡的边缘拉了回来。
“我完全不知道嬷嬷会那么过分……”小姑娘跟身侧的男人嘀嘀咕咕,样子显然亲密了不少。
毕竟共同的秘密,是最容易拉近人们之间的距离的。
“那个,还要拜托先生一件事——”最后,花绵深吸了口气,像是下定了决心,“请您帮我照顾它一段时间,好吗?”
“臣……”
“不用很多时间的!先生只要将它养的伤养好,然后放它离开就行了!”害怕顾青拒绝,花绵着急地拽住了他的袖子。
顾青低眸瞥了眼小姑娘那张满是祈求之色的脸庞,心神一恍,不知不觉间就颔首应了声“好”。
等他下一秒清醒过来时,已经太迟了。
小丫头也许怕他反悔,立刻重申“那就这样说定了”,然后不舍地摸了摸那只小雀,就飞快地离开了。
突然被一只灰雀赖上的顾青,陷入了沉默。
过了许久,他才的目光才转到书案上安然休憩的小雀,以及它旁边被拆开的香囊,唇角勾起一个无奈的浅笑。
“殿下啊……要请我帮忙的代价,您真的知道吗?”
【本想放过您的,可惜了。】
【是您自己送上门来的,到时候就怨不得青了。】
他伸出手指轻轻挠了挠小雀的喙下软毛,轻声自语:“小家伙,你会喜欢怎么样的笼子呢?”
而花绵永远也不会知道,就为了这件在她印象中微不足道的事,她的命运在此悄无声息地拐了一个角。
现在时间回到三年后。
被她敬慕的男人以一种暧昧的姿态抵在书架上,过往的记忆终于冲破了时光的栅栏,缓缓流入花绵的脑海。
“想起来了?”他盯着她微笑。
少女被他的视线一烫,粉颊染上了瑰色的红晕,绮丽无比。
“我、我知道了,请放开我……”
“殿下当时大胆得让臣都惊讶不已,”他摸了摸她的头,就像当年一样,充满了面对小动物的那种爱怜,“现在倒是胆小了许多,真是奇怪……”
花绵本想推开他,斥责他的轻浮无礼,可是在他手掌的安抚下,偏偏生不出一点怒气,憋了好一会都没办法义正言辞地骂他。
看着少女憋屈的样子,顾青也不为难下去,只是轻轻松开了她:“殿下,这只香囊的缘由想必您已经清楚了。
“那只鸟雀现在依然待在臣府中,您以后就会看到的。”
以后?花绵听他笃定的语气,顿时想起了他们的婚约,下意识地反驳道:“不会的。”
“臣已备好定婚之礼,殿下真的不愿吗?”
“现在……不行。”大梁都快到生死存亡的地步了,她不认为自己做好了组建家庭的准备。
“殿下最近似乎对政事很感兴趣——”他语气一变,突兀地改了话题。
花绵张开了嘴,讶异不已:“你……”
“《农策》比《授时令》的记录更精准,防旱方法更切合实际,《引水注》早在百年前已被淘汰,周陶清的《水经注疏》或许更符合您的需要,附图包含本朝八大运河,对于涝祸颇有见地……”他的语速不徐不疾,不仅提到了旱涝,甚至连强兵之策也涉及到了,“不过殿下手无寸铁,还是莫要与兵权沾边为好,便是改革军制,也要牺牲大量无辜士兵的鲜血,您做不到。”
小姑娘傻眼了,在脑海里拼命呼唤L-01:“他怎么会知道那么多?”
沉寂许久的系统再度上线:“剧情中没有线索,应该是你的做法被他看透了吧。毕竟顾青可是原文中谁都扳不倒的存在,多智近妖,建议宿主不要与他站在敌对阵营。”
“殿下?”顾青见她呆住的样子,眸色幽深,笑意浅淡,“您在想什么?”
花绵回过神来,神情复杂:“你是不是找了人来打探我?”
“宫婢与我说了几句您近日爱读的书籍,青只是稍作推测而已。”顾青毫不犹豫地卖了那位好心的小宫女。
推测……她看什么书的目的都被剖析得一清二楚,难道世界上真的存在这种窥一斑而知全豹的天才吗?
“殿下有心参政,却苦于身居内宫,对朝堂之事不得其门而入,真是可惜。”
“毕竟青也是看着您成长的,在政务处理方面,您不比皇上差。”
“不,或者说,您有着比皇上更庞大的潜力。”
他的声音明明只是平静的叙述,却让花绵的心脏前所未有地剧烈跳动起来。
“真的……吗?”
“殿下很特别,既有爱民宽达之心,又有好学求知之欲,若生为男子,必为明君。”
顾青顿了顿,最后轻笑一声:“所以,倘若您答应与青结为夫妻,便无需为此烦恼。臣心目中的贤内助,并非拘于内宅的愚妇,而是能与我并肩而立的伴侣。”
“所以殿下……您真的打算拒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