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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是师尊?!”
阁楼前的大雪地中,断浪双膝跪地,望着台阶上那个一身白色儒衫,温文尔雅,仿佛一个教书先生一样的男人,满目犹疑。
“怎么,不像吗?”秦长风白面含笑,让人如沐春风。
“没想到您会这么年轻”,断浪如实答道。
秦长风走上前,双手将他扶起,替他拍打掉肩上的落雪,语气无比温和的道:“当年为师路过天下会,偶然看到你在后山练剑,见你心智与天资皆是上上之选,所以便留下了五雷天心诀的秘籍……只是为了磨砺你,才让你继续留在天下会,这些年让你受苦了。”
“多谢师尊挂念……”断浪语气哽咽,似真的被感动了。
秦长风望向他身后神情略显拘谨的明月,拍着他的肩膀笑道:“这次任务圆满完成,辛苦你了,先随你师兄下去休息吧。”
“是。”
断浪跟在动手身后朝旁边的小院走去,路过石桌时,恰好看见上面粉碎冰冻的一层石粉,顿感惊奇,只是初来六扇门,也不敢多问就是。
“明月姑娘,你可知我为什么要救你?”
“我在路上听说你们六扇门是一个惩恶扬善,维护正义的地方?”
“的确如此”,秦长风抚着下巴上的一点胡茬点头道:“独孤一方残忍嗜杀,罪有应得,不过我请你来,是因为在维护正义上,有一件事想请你帮忙。”
“不知先生所谓何事?”明月眼中闪烁着狡黠之光,她本能的不相信世上真有人是专门为人,从不为己的大善人。
秦长风从雪地上拔起无双对剑中的阴剑,在剑锋上轻轻一弹,只听神剑发出月下溪流般的磬音中,他淡淡说道:“倾城之恋的威力的确无与伦比,这样的旷世剑招如果不能用来诛灭想要祸乱天下的野心家,那就太可惜了,我想请你在须要的时候,和聂风再次施展倾城之恋,帮我杀一个人。”
明月看到无双阴剑上突然弥漫出骇人的雷霆,将周围百丈之内正在飘落的雪花全部击碎,数秒之内竟然都没有半朵雪花再飘落,仿佛雷霆化作了一道覆盖大地的小天穹一样,将内外隔绝成两个世界。
她不禁深吸了口气,问道:“明月斗胆请问先生,如果我们不答应会怎样?”
“第一,你不应该对你的救命恩人说这种话。”
“第二,你的姥姥明镜正在我的安排下,安心养伤,我想她肯定希望你能答应。”
“第三,如果你不答应,将有很多人会因为在那一战中,缺失倾城之恋的战力而死,包括独孤家现在仅存的血脉独孤凤……我想善良如你和聂风,都不愿看到这一幕发生,不是吗?”
秦长风说完,哧啦一声,将阴剑重新插回地上。
明月惊道:“独孤凤也在你手上?”
秦长风微微一笑,“此言差矣,她是我的亲传弟子,这种事本就是她的职责。”
“这么说我们根本就没有选择了”,明月苦笑一声,随之躬身道:“明月在此多谢先生的救命之恩,只要所杀之人真的如先生所说是该死之人,明月定会助先生一臂之力。”
“那就这么说好了,等时机到了,我会让你和聂风重逢的,你先随侍从去客房休息罢。”
秦长风面带笑意,背着手转身朝阁楼内走去,踏上台阶时手指在背后轻轻一叩,便见自那口插在地上的无双阴剑上,骤然响起高亢的龙吟之声,随之剑锋在雪地中一转,一条仿佛剑气的龙形雷光便朝着前方激射而出。
借神剑之锋,养雷龙之锐。
白雪大地一瞬撕裂百丈,上面一尺积雪刹那消失,下方大地鸿沟深不见底。
裂缝从明月身下穿身而过,而她却毫发无伤。
这俨然是比当初剑圣隔着门板,凭空划剑痕的境界,似乎还要高深几分。
秦长风走进阁楼,手指再一弹,两扇厚重的木门无风自闭。
随后才从门内,传出他淡淡的声音,道:“我知道施展倾城之恋对你和聂风来说也是相当大的负担,甚至要为此付出惨重的代价,但有些时候……这些代价相比于其它,却反而是最低的,不是么?”
明月望着地上那把无双阴剑,久久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