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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红意在四周绕了一圈,才发现这里是处封闭的所在,四周应是有结界环绕,阻了她的出路。
本是为了救人而来,却不想先被困在了这里,这对叶红意来说并非大事,在外漂泊多年她遇上过的危险也算不上少,但这次显然与从前有些区别。
因为她是和另一个人被困在了一起,而这个人还是她名义上的夫君。
并且他这时候变成了一颗光球。
叶红意停下脚步,回头对着身后的光团挑起眉梢,似乎想到了些什么。
谢见疏变成那番模样自然是因为这神殿内的某种禁制,叶红意起初试了一番却并不能让谢见疏恢复原样,他们所能做的只有先想办法离开此地,等找到顾繁再作打算。
她正思量着之后的事情,谢见疏却出声道:“若是累了,可以先休息片刻。”
那声音自光球中透出来,这种时候竟还是平素的不疾不徐,叶红意见谢见疏的次数不多,不知为何这时候却仿佛能从那语气中想象出谢见疏说话时的神色。必然是低垂着眼,眼中挂着一层笑意,又仿佛有些羞怯的模样。
叶红意没有应声,却也知道再这样盲目找下去亦是无用,于是默然来到角落处,靠着一面残破矮墙休憩下来。
那小小的光团在叶红意身侧晃了半圈,最后也落到了她肩旁,不敢靠得太近,却也不愿离得太远,堪堪三步的距离,它幽幽飘了片刻,叶红意才终于又听谢见疏的声音:“你若是觉得无趣,可以和我说话解闷。”
这话似乎是他犹豫半晌才说出来的,其间还带着几分小心翼翼地试探。
叶红意抬了抬眼,出声道:“想说什么你就说。”
本是随口应付,却没想到谢见疏竟当真打开了话匣子,兀自说了起来:“其实我想问你这两年都去了哪里,不过你大概不会想说这个,两年的时间太长,去过的地方太多,说起来也太麻烦了。”
这话说得平平淡淡的,却让叶红意忍不住多看了他一眼,此人与她虽是夫妻,见了却不过只两面,但他说出这话,却分明对她的性子知悉不少。
没待叶红意想清这层,谢见疏接着道:“我这两年里在叶家过得其实挺好的,院中的花草我也一直在替你照顾,你还记得你房间里原本养了一只鹦鹉吗,它现在都已经会说话了,它喜欢飞到窗外去啄院中那株兰草的叶子,若非我天天看着,那株兰草现在已经秃了。也不知道我这次出来,其他人有没有好好照顾它。”
“还有下人清理东西的时候要把你的剑清去后院放着,听他们说你已经不用剑了,但那把剑好像对你来说挺重要的,我让他们把剑留下来了,现在就在柜子里收着,你若是用得上可以随时把它取走。”
“不知道你喜不喜欢沈先生的字画,有人送了一幅过来,我将它挂在房间墙上了,你若是不喜欢,回去我再把它收起来……”
残破的废墟密室因为这些话生出些静谧温和,谢见疏想到什么便说了什么,像是在竭力找话与她攀谈,然而所说不过都是些再寻常不过的小事。
叶红意心中渐升起一种离奇的感觉,谢见疏所说的本是她最熟悉的东西,但说出那些东西的却是一个她全然陌生的人,那些本独属于她的事物,如今变成了两人所共有,这种感觉很怪,且算不上让人舒服。
她突然有些厌倦谢见疏唯唯诺诺的语气,似乎每句话都要再三斟酌,总担心着会将她触怒。
叶红意在这封闭的地方百无聊奈地想着她的从前与现在,却依然没能想清自己当初为何会选择与谢见疏成亲。
她还记得初见谢见疏的情景,那时她自婚宴上逃走,独自逃到酒楼中饮酒,旁边围着无数看热闹的家伙,所有人都看着她,远远地就像是在看一个可悲可怜的笑话。
也是在那个时候,谢见疏自人群中走了出来。
他在她面前坐下,替她斟酒,收拾酒坛,看她喝得泪流满面,呛得面色通红,直到夜色绵长,人群散场。
那时候她突然看清了谢见疏的眼睛。
浅棕色的眼睛里透着仁慈悲悯,与那高高在上的人何其相似。
“娶我。”鬼使神差地,那两字就这般说出了口,透过那双眼睛仿佛在与另一个人对话。
让人没有料到的是,谢见疏点了头,他认真考虑了片刻,接着含笑应道:“好啊。”
他用仿佛无比认真的态度,做了一个无比荒唐的决定。
她嫁给了谢见疏,一个不过只见过一面的陌生男子。当时所有人皆是愕然,就连叶家上下也无法理解,但或许是因为酒意太浓,或许是因为那人的目光与蔺尘太过相似,她借着那不知从何处涌上来的偏执强行完成了那场婚宴。
直到第二天她睁开眼眸,她终于回神清楚的意识到她做了什么。
所有的执念坚持都成了笑话,她终于放弃了对蔺尘的等待,但她却丝毫没能够高兴起来,她最后选择在谢见疏醒来之前离开了叶家,从此再不曾回去。
离开叶家的两年里她去了许多地方,也经历了许多事情,她渐渐能够平静下来应对许多事情,但仍有一个人只要想到她便觉得头疼无比,那就是眼前这个该被她称之为夫君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