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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伯友的府上沉默了很长时间,他看着赵叔带,赵叔带似乎也在等待着他开口,两人相持了很久,郑伯友才看似随意的开口问道,“赵公专程前来,便是为了这件事情?”
“我来的时候并不知道你去了宫里。”赵叔带说道。
“赵公此行,所为何事?”郑伯友看着赵叔带问道,顿了顿自己这番话又开口说道,“如今应该称呼赵公为上卿大人了,还未习惯,万望大人见谅。”他的语气生疏,已经看不出当日与赵叔带的那种至交之情了。
“叙叙旧。”赵叔带说道,口气中也免不了惋惜之情。
“只怕郑某高攀不起。”郑伯友看着赵叔带说道,当初赵叔带力挺诸侯派将郑伯友推上太宰上卿的位置,实则是为自己铺平道路,将退一步为司徒的郑伯友当做了自己做上卿的垫脚石,此事让任何一位垫脚石都不会太喜欢,所以这次前来镐京城他也没有去赵叔带的府上拜访。
“如今郑启之在外领军作战,便是为了你弟弟着想也不该让他有后顾之忧。”赵叔带看着郑伯友说道,并不奢求他能够原谅自己,但是有些人毕竟是个人才,若是能够争取过来为己所用是最好的,如若不能只怕也只有除之后快。郑国不能只靠郑启之一个人,否则依着姬宫湦的性子早在当初郑伯友对褒姒种下情根的时候,就应该已经杀了他了。
“上卿大人请放心,”郑伯友看着赵叔带说道,“我若是诚心想让大王为难,此行便不会来镐京城进岁贡。大王若是将心思放在我身上倒是不妨想想,待齐伯搞清楚事情经过之后,该怎么解释齐国兵患一事!”
“我当初留下你的随行军,本是为了以防万一,倘若水患复发,也好迅速采取对策,以免殃及两岸百姓。却没想到,你的随行军竟然会袭击东夷属地,造成两国战火交锋。”赵叔带说道,为此事而愁眉不展,似乎十分苦恼。
郑伯友却笑了笑,像是听到了一个极好笑的笑话,“上卿大人若是不懂治水,大可以问问我的随行军,如今天凉,早已过了汛期。黄河水量锐减,便是再次发生洪涝也必是明年夏季了!更何况,我的随行军是什么秉性,我能不知?大王想将此事嫁祸给郑国,是否应当先问问我是否同意,我若掣肘,你们便难堪了!”
赵叔带沉默了一阵,原本也没有希望能够完全蒙骗郑伯友让他心甘情愿接受被嫁祸的黑锅,此刻他也唯有说句实话,“郑司徒,齐国与东夷密谋,妄图起兵造反,进驻镐京将大王从王位上逼走,首先是恢复先王之前的共和之治,再次则是想方设法窃取周王室的天下。齐伯利用汛期,黄河决堤来制造谣言,使齐国百姓相信,大王不贤天降异象!”
“百姓只会相信他们愿意相信的事情,”郑伯友说道,此话的言外之意就是大王的确不贤,没有经世治国之才。
“郑司徒可曾知道先王在世之时的童谣之祸?”赵叔带问道。
郑伯友看着赵叔带觉得有些奇怪,这个问题大可不必再问,妖妃之祸便是童谣案的续写,便是不知当年事也看得出今年情,他对着赵叔带点了点头。
“当年童谣案中白白牺牲的女童不在少数,郑司徒也觉得他们迟早都会祸乱国家,死有余辜吗?”赵叔带问道,“如果是这样,只怕郑司徒并不知道容妃娘娘也是这其中的受害者吧?”
“姑姑?”郑司徒提起了精神看着赵叔带,对于当年的事情大人们提起的都很少,女婴案祸及的范围太广,说起来简直就是一出惨剧,所以对于此事郑伯友知道的也十分之少。
“是!”赵叔带点了点头,“容妃娘娘的女儿便是死于这场祸事之中,为士兵乱刀所杀,大王自小便和容妃娘娘亲近,因而此事对他影响颇深,在大王的心中诸侯之言不可尽信,所有的诸侯只会出于自己的利益最大化制造消息。齐国便是最好的例证,你我皆知洪涝交替乃是正常现象,为有心人所用则可能祸患天下,成为了上天的兆示。倘若此番大王不派我入齐,洪水未得到治理,只怕齐王举兵造反之时,诸侯都要一呼百应。届时,为难的将是黎明苍生,如今天下不比商朝末年,倘若战事起,只怕是几百年之内难以终结,诸侯已经不愿再俯首称臣,野心勃勃,只怕是……”他说这话顿了顿,“谁都想入主中原,却谁也没有这个能力,如今周王室孱弱,群臣渐强,天下诸侯之国祸乱,则受苦的必定是百姓!郑司徒一向悲天悯人,只怕是不愿看到这样的一天到来吧?”
郑伯友沉默了很久,看着赵叔带脑海中一团乱麻。
如今天下之事,人人蠢蠢欲动,诸侯的心中知晓所谓大王无度不过是个借口。若说不贤能,在周朝过往的历史上,比之姬宫湦有过之而无不及的还不止一位,姬宫湦在位多年虽然喜怒无常,倒也从未滥杀无辜,先祖之中,哪怕是先王姬静也会因为听信谣言而斩杀女婴,姬宫湦却从未做过诸如此类的蠢事。
他的抱负与他的胸怀可见一斑。
“我不会让郑国一分为二,上卿大人请放心。”郑伯友看着赵叔带说道,他的权利已经被郑启之架空,在郑伯病重的这段时间完全掌握郑国兵权与政权,手腕之有效、凌厉让人叹为观止,甚至让郑伯友怀疑这是否就是自己熟悉的弟弟?不过,毕竟郑伯友乃是庶出长子,有不少愿意追随他的旧部,他若愿意起兵夺权,只怕是和郑启之分庭抗衡绝不成为题,但他不会这么做,否则郑伯友也就不称之为郑伯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