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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娘神色平静的进屋慵懒的倒了杯茶，细细品味着。
“见完了！？”
男人低沉的声音屋中显得格外清晰。
闻言，殷娘拿着手杯的手不由一顿，随即，她嘴角晕开一丝丝笑意，轻声细语的说道：“这楼中的主人都换了，也不知主人继续将我们就在这儿有什么意义！？”
“只不过是换了个管理楼的主子，其他的，照常进行。”男人平稳如水的气息，丝毫不见又多么慌乱紧张。
殷娘咯咯的笑了下，纤纤玉手摩挲着杯沿的花纹，悠悠然的说道：“楼主来消息了，说是过几日会来楼中。”
闻言，男人沉默了一会儿，随即冰寒彻骨的问道：“她来做什么！？”
“这自是楼主的意思，我怎么能明白，多半是怕这京都的眼线楼不再为她所用了。”殷娘笑的娇媚万分，抬手又为自己斟了一杯茶，细细的品味着。
男人坚毅得身形出现在殷娘眼前，她尽呼贪婪的一点一点往上看，直至看到男人精致俊逸的脸，淡漠冷然的双眼，薄情刻骨得双唇，坚硬挺拔的鼻梁，殷娘嘴角的笑甜美的凄凉。
男人淡淡得昵了她一眼，却略带暧昧得用手指抬起殷娘的下巴，细细摩挲，略带暧昧的说道：“那你呢！？会为她！？还是……会了我！？”
殷娘浑身一颤，泪眼朦胧的望着男人，她在男人的手掌中轻轻摩挲，近乎贪婪的吸食着难得的温暖，却丝毫不见男人眼中一闪而过的鄙夷和厌恶。
殷娘柔声细语的说着：“自从遇见你，擎南，我便没什么自我了，有你才算有我。”她抬手抓住男人有力的手掌，一脸柔情蜜意的望着夜擎南的脸，细细的说道：“只有你想要的，你要我做的，我都会不顾一切的为你做到。你放心。”
有我在，你放心。
“好。”夜擎南嘴角浮现出一抹笑意，他冷漠的抽出被殷娘握着的手，淡漠无情的说道：“你说的，就要做的，要是被我发现你的不忠，你知道后果的。”
话落，还未等女人说话，夜擎南淡漠的转身离开，徒留她一人在屋中继续享受那得来不易的温暖，却又是一瞬即逝。
殷娘将手继续放在自己的脸上，陶醉的闭着眼，感受着男人温暖柔惜的气息，她从未觉得委屈，只要那个人时不时的可以给她一丝一毫的温暖，她就可以暖上整整一年。
他要的，她会给，她想要的，她却从不期盼这个男人能够给她。
这样也许就足够了，她也满足了。
*
苏泠然抱着还未洗好的衣服朝另一边得水井走去，平静如水的用木棍打着衣服。
“……你这样是……是洗不干净的。”男子胆怯懦弱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
苏泠然顿了一下，随即，当从未发生过似的，继续用力得打着衣服。
却突然间，手中的木棍被人抓住，男子怯弱弱的脸就露了出来，这下，苏泠然倒是看清楚了，这就那个，狐假虎威，最后被主子踢得半死的小斯。
“你怎么还没走！？”苏泠然淡淡的看着他，有些意外，毕竟他是一个仆从，若是没死被他原先的主人发现了，那就是要卖到边疆去当奴的，那种感觉，可谓才是生不如死。
闻言，男人身子一颤，眼泪就止不住的下掉，他颤巍巍的说道：“……我……我要是回去了，肯定……肯定会被兆公子给弄死的。”
“那……既然明白后果，当时，又为何什么都不顾的去拦着！？那样，你家公子就不会拿你撒气了，不是吗！？”苏泠然面无表情的望着他，眼中平静如水。
男子脸上一委屈，就像受气的小媳妇一样，娇弱的说道：“……我是怕公子，真的会闯出什么什么大祸，这样的话，我也一样会被打死的……”
闻言，苏泠然心里不由叹了口气，她有些不忍，却依旧淡漠地说道：“你这做了会被打死，不做也会被打死，那你干脆还是自己寻个好死的死法，少些痛苦，这不就行了。”
“……这……这……”男子脸上的委屈感更加浓郁，豆大的泪水就这么直直得流下。他咬着下唇，抽泣得说道：“……竟然姑娘不愿意为我，想想办法，那就罢了，我这就……这就去寻一个好死的死法！！”
“要死的话，就得离我这儿远一点，不然到时候我这儿，会有些麻烦的。”苏泠然看也不看男人一会儿白一会儿黑的脸，继续用木棍打着盆里得衣服。
男子仿若赌气一般站起来了，气呼呼地走了几步，随即，又突然扑倒在苏泠然的脚边，泪眼婆娑的哭喊着：“姑娘……主子……你就给我条活路吧！！求你了，仙子！！！”
裙角被人拽着，苏泠然瞥着秀眉，又好气又好笑地望着他说道：“你不是要去寻一个舒服一点的死法吗！？怎么又不去了！？”
“……”
男子脸一红，却也只能腆着脸，继续说道：“上次仙女姐姐也是将我给救下了，还请……仙女姐姐……再帮阿木这一次吧，求求仙女姐姐了……”
“行了！”苏泠然无奈地叹了口气，眼眸示意男子望望她现在的处境，不咸不淡的说道：“你看我现在这个样子，保住自己都是个问题，我怎么去保住你！？”
阿木一愣，仿若绝望一般地坐在地上，抬着蜡黄的脸，望着天空的颜色，嘴里喃喃自语道：“这天空的颜色真好看，真想一次性看个够，只是……以后怕没有这个机会了。”
滚烫得泪水从眼眶旁留下，滴在地上，一瞬间便就消失不见，仿若从未存在过的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