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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白衣少年坐在床边,尽管面色看来有些憔悴,但洛上严观其行为,看来伤势并不严重,他便放心不少。耳畔有有郁旸涎方才一声温和叮嘱,他遂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目光却一直落在郁旸涎身上,只是突然之间并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郁旸涎内心总是抱愧,是以致歉道:“当时情急,一掌之下并未来得及顾及你的伤势,还请见谅。”
“你也是出于救我之心,否则如今我还不知是不是有命在这里同你说话。”洛上严道。他见郁旸涎一直看着自己的左手,便也将目光转移过去,道:“保住了命,还怕保不住这一只手么?只是如今还疼得厉害,不太能动罢了。”
“早知如此,我便不让你用血魂救火了。”
“山火不灭,遭殃的始终是马陵百姓。如今你我能两次救下这座城,多亏血魂,没有造成更坏的结果,就算好事了。”洛上严劝慰道,“九婴的情况如何?”
郁旸涎摇头道:“山洪退去之后,既黎山的封印再次发生变化,我想九婴也在这次交锋中受到不小的打击,短时间内或许不会再出现了。”
洛上严点头,却见郁旸涎打开了水镜,原来是裴陆予。
“郁师弟,马陵的情况如何了?”裴陆予开门见山问道,听郁旸涎将郁山洪对抗的情况简单交代之后,他亦将在大梁城中察觉到古怪气息一事告知了郁旸涎。
洛上严闻言色变,却因为郁旸涎专注于和裴陆予交谈并未留意他的举动而暂时没有被发现。
“我一早就猜到大梁城中也有不可估量的力量存在,如此看来和北郊以及这次解开大羿五星之事是大有关联了。”郁旸涎回头正要询问洛上严,却见玄袍少年正若有所思,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和洛上严始终略显微妙的关系,便就此打住,再问裴陆予道,“无法探查清楚气息的来源么?”
裴陆予摇头道:“这几天我确实感觉到这股力量在频繁运动,可是我修为尚浅,每次追踪了没多久就会跟丢,所以至今还没有找到真正的来源。”
“我也去过马陵北郊,试图再次查看那里的祭台,然而已经人去楼空,没有任何踪迹了。”郁旸涎道。
房中的气氛就此陷入沉默,半晌后,裴陆予才道:“郁师弟,我之前已经将马陵的情况传回太虚山了,师父说已经让靳帛符靳师弟前来马陵。”
“师叔好意我心领,只是九婴一事十分凶险,怕是靳师弟来了反而危险。”郁旸涎问道。
“我如今身在大梁,无法直接襄助你们,我想师父让靳师弟前来的原因正是要进行辅助,以便及时将消息传回太虚山,也好对可能发生的危险作出应对,免得总是让你和佐梁君陷入危险。”裴陆予道。
“如此也好,你的郁师兄拼起命来无人拦得住,多一个人也好多一份劝阻他的力量。”洛上严道,见郁旸涎朝自己无奈地摇了摇头,他竟不由笑了出来,问道,“张子呢?”
“虽然这次我们抵挡住了九婴的攻势,但既黎山下的土地,短时间内是无法重建屋舍,让那些百姓居住的,张子如今正和县令交涉,还是希望可以将北郊的地拿出来安置那些百姓。”郁旸涎道。
“张子这忧民之心令人动容。”洛上严叹道。
“裴师兄,靳师弟可说何时能够到达马陵?”郁旸涎问道。
裴陆予摇头道:“我与靳师弟失去了联络,向太虚山询问,他们只说靳师弟已经下山,未免引起不不要的担忧,我并未将失联一事告知。”
郁旸涎沉思道:“那就再等等吧,毕竟这几日九婴事件突发,煞气已经散开,又有不知名的力量从中作梗,耽误了靳师弟的行程也未可知。”
裴陆予点头道:“那就再等几日吧,我会继在大梁追查那股力量,郁师弟你也多加保重,虽是忧患,你也千万不可太过忘我,毕竟是上古之力,都不是你我可以以一人之力与之抗衡的。”
“裴师兄关心,我记住了。大梁之事有劳了。”郁旸涎。稍后,他便关闭了水镜,却发现洛上严正盯着自己,目光有些莫名,让他颇为好奇,开口问道:“怎么了?”
“你方才说,北郊的祭台已经撤走了?”洛上严问道。
“嗯,想来是那人探查清楚了九婴的情况,也或许掌握了我们的动向,所以就此消失。”言至此,郁旸涎的脸色便十分深沉,道,“我们一直暴露在某些人的视线之下,所有的行为都被关注着,这让我觉得,从离开大梁的那一刻,就仿佛有某种计划或是阴谋随之展开。”
郁旸涎满是探究的目光一直停留在洛上严身上,让他不禁有些心虚起来,只是面对郁旸涎这样无声的质问,他仍旧面不改色,道:“你我一切小心才是,不管是面对九婴还是其他有心之人,如今你我两个伤患,不能再轻举妄动了。”
郁旸涎的神情似是对此未知可否,但他终究点了点头,与洛上严道:“知道了。”
白衣少年提步离去,洛上严听着门扇关合的声响,只觉得身心俱疲,这就合上双眼暂作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