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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妖星域的天空仿佛变成了灰色,这一天有缠绵细雨降临,雨声并不急切,反而温柔如丝,就好像是柳青竹林中的琴音一般动人心弦。
好在胖子没死,他九死一生中的活了过来,但柳青却永远长眠了。弦断,琴音哀绝。
这一日对楚岩三兄弟而言是残酷的,外出修行三个月,让他们第一次感受到了这武道世界的无情。在这个世界里恩怨交织,毫无道理,生死离别,每日都在天下各处发生着。
但今日之仇,对三兄弟而言却是一种巨大的蜕变。
胖子醒了,他没有在嚷嚷着要去报仇,而是将自己封闭起来了。陈霓裳担心这三兄弟冲动,特意安排了离火学院的长老跟随,陈霓裳则是没日没夜的陪在楚岩身边。
这一日,楚岩在离火学院后方的山崖处慵懒的躺着,枕着手臂,微风徐徐,卷起他白色的短衫,他久久闭合的双眸终于睁开了来,看着远方。
“醒了?”陈霓裳在后面上前,手中端着糕点:“吃点东西吧,你这样下去不行。”
楚岩看向陈霓裳,终归是露出一抹笑意来:“这些天多谢了。”
“你没事就行。”陈霓裳甜美一笑,坐在楚岩的身旁:“武道世界,恩怨交织,在成长的道路中我们总会遇到太多恩怨情仇。没有人愿意修行,但为了远方的厮守,我们又不得不去修行。很矛盾,但这才是武道,你接受也好,不接受也罢,武道世界便是如此,我们无法改变。”
楚岩点下头,这几日他想了很多,从天墉城到昊天宗、又从昊天宗到尘间最终的一战,再到如今的古妖星域。楚岩终于意识到了,正如陈霓裳所说的一样,这似乎是一条必然的路。
在他成长的过程中,他总会遇到一些人,遇到一些事。有些人会成为他很好的朋友,志同道合,把酒寻欢。有些事,会成为他成长的基石,打磨他。有些事,他需要经历。就如当年赵三峰的死、如今柳青的死一样。他改变不了,这便是天命,残酷的武道世界。
“我知道……我只是恨,如果我不去隐忍,施展全力,或许可以改变结果。”
“改变不了的。”陈霓裳心疼的笑了笑:“这是命。你隐忍,是为了保护胖子、华之旭。不是吗?你又何错之有呢?谁人又是先知,又能预料到明天呢?相信我,这不是你的错。”
楚岩点下头,是啊,谁人又是先知呢?他预料不到,他隐忍,错了吗?并没有。
转眼又是七日时间,这七日楚岩一直坐在山崖间,看着芸芸众生,他体内仿佛有着一抹血液沸腾了,令他陷入一种十分玄妙的状态里。
血脉之力,常人可觉醒四道,四道血脉方为圆满。但楚岩不同,如今他九天玄塔内的一道分身已觉醒四道血脉,但他本尊却一直只觉醒了三道。
力量,剑意,速度。今夕三道血脉全部入了第二境,但第四道血脉却迟迟没有觉醒。
关于这件事很多人也问过他,华之旭,胖子都很好奇,但每一次他都是笑笑不语,也不做解释。只是他真的只觉醒了三道血脉吗?
他内视自身,今夕在他的血液里正有一条金色光芒不停流窜着,那金色血液犹如太古神兽,发出着龙吟虎啸,在他体内不停循环的流动,伴随着一股与生俱来的狂野和高傲,不停冲击着他的心脏,仿佛生于太古之初,最为圣洁的力量。
金色血液久久的不能平静,楚岩凝视,那力量太强,带有一丝狂暴之意,仿佛是漩涡的中心地带一样,令楚岩长叹一声。
“第四道血脉么?属于我本身的血脉,但这力量,太强了,我竟无法掌控,也不知道这血脉究竟是什么。”这一道血脉楚岩早便觉醒了,但这却是他第一次如此真切的感受着这一股力量。
随着金色血脉的感染,楚岩气息越发庞大,并且充满了感染力。
“他一直这样吗?”华之旭在这时来到山崖上,看见楚岩的异样诧异下。
“嗯!”陈霓裳低语声,楚岩进入这般忘我之境已有七日了,周身燃烧着金色的虚火,给人一种真假难辨的感觉,气息也在不停的提升,隐约竟有着一丝要突破的意思。
“神秘的家伙!”陈霓裳小声道,从她见到楚岩开始,就觉得这家伙十分神秘,天赋很好不说,修行又极为刻苦,他仿佛是生来的王者,无论是火纹、还是元气修行皆是两不耽误,陈霓裳甚至想不到,苍天要多么妒忌,才能让这样一个人没有成就。
“他究竟是个什么样子的人呢。二十一岁,五级火纹师,皇者七级……”
华之旭在一旁古怪的看了一眼陈霓裳,有一句话却没有说,那就是楚岩方才入武道四年。四年前,他还是一个在别人眼中凡体、命体一星,凡尘一层的废物。
“胖子呢?好一点了吗?”
华之旭眯眼,无奈的点下头,却也没有解释什么,陈霓裳也没有多问,这一次对胖子的打击很大,需要他自己从这个坎中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