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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沫觉得自己从没有哪一刻如现在这般难堪绝望。
如果心可以滴血,她此刻的心一定是鲜血淋漓的状态。
她想起了她在监狱里失去的那个孩子,她的丈夫,她的男人甚至到现在都没有问过她当年疼不疼。。
而此刻,他一脸的焦虑与担忧,却是为另一个将要失去孩子的女人。
车子停在了医院的停车场,容泽拿起手机下车锁门。
他没有给顾沫半句话。
顾沫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身形犹如被时间凝固般一动不动。
她的目光却追随着容泽,她看着他举着手机一直不停的说着话,她看着他就连进电梯的时候,手机也不曾放下,她看着他紧锁的眉头……
她听到自己的心滴血般的声音,她甚至听到刀子在心上一下又一下的划拉。
双腿无知无觉又蹭了蹭。
就是这种时候,她的身体还在一种匪夷所思的发情状态。
怪不得刚刚的容泽鄙夷她,这一刻就连她自己都嫌弃她自己。
冷,很冷很冷。
薄薄的毯子一点都不保暖,可就是这样的冷依旧无法让她保持清醒。
她从收纳箱里找出一把小小的伸缩水果刀,她用这把小刀子一下又一下的划在她的腿上。
疼痛终于战胜了身体的那股子欲念,让她可以一直清醒的开始思考今天的所有事情。
她父母亲真的将她弟弟丢下去了国外吗?
还有她的弟弟,是不是真的变成了植物人?
植物人三个字,就像个魔抓将她的心掏空,令她想一想就浑身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