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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有时候现实就是那样啊,无论你想不想,有些失去终究都是要面对的,”南宫栖木说到这里自嘲一笑,然后继续说道,“当我终于跑到皇爷爷的寝宫,当我终于紧紧握着他的手的时候,我终于还是哭了,那个身体一直都很健硕的皇爷爷,顷刻间竟然瘦了那么多,我捏着他的手,都感受不到存在一般。但纵然是这样,他看到我的时候依旧是笑着的,他告诉我要坚强,因为也许以后的路再也没有人能护我安好了。”
上官青芜一直都沉默的听他说着,说着他的过去,他的伤怀,他的痛苦。
“青芜,你知道吗?那一夜之后,我真的什么都没有了,人家都说帝王家的爱最是薄情,说来却是一点都没错的,自我母妃去世之后,父皇就再也没有管过我了,他甚至来看我一眼都没有!”南宫栖木这样说着的时候却开始意外的平静了,上官青芜想他大概是真的失望透了吧。
那时候他不过是一个几岁大的孩子,一夜之间失去了母妃和最爱他的皇爷爷,俨然从一个最受宠的小皇子变成了一个没爹疼没娘爱的野孩子,他怎么可能受得了?而且皇宫的人素来薄情,一旦有人看他不受宠之后所有侮辱欺凌都一齐来了,风餐露宿总是少不了的。
“你的腿后来是怎么残的?又是谁毁了你的脸?”上官青芜最想知道的还是这个,虽然她知道这样的问题无疑是又将他拉回痛苦的噩梦中,但她一定要知道那个人,然后让她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她会用一千种一万种的方法来让她痛不欲生,她上官青芜要是狠起来,足够让她害怕一辈子。
“谁?青芜,你知道吗?我一直以为没有哪一夜能比得上母妃去世那一天来的更可怕了,后来我才知道,噩梦是没有尽头的,它们总是会一个接一个的来的,那天夜里,我独自睡在母妃的寝宫中,我睡的并不安稳,总是梦到与母妃相关的点点滴滴,睡下了又醒来,醒来了又强迫自己睡下,那天夜里下了很大的雨,半夜我突然听见有奇怪的声音,然后我就醒过来了,突然我看到一个身穿黑色衣服的蒙面人拿着明晃晃的刀像我走来,我害怕急了,我拼命的大叫,但整个寝宫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一个人……都没有……”南宫栖木空灵的声音带着一丝脆弱,上官青芜能体会他此时的难受,但她找不到言语来安慰他,除了认真的听着之外,只能将自己的身体更加紧密的与他的贴和在一起。
“青芜,好大的雨……真的,好大的雨……那一夜那锋利的剑刃在我的脸上烙印了一条满是鲜血的伤痕,但她却没有杀我,但那双唯一露出的眼睛却是盛满了足够让我心悸的恨意,那么浓重的恨重的让我喘不过气,后来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我也不知道我后来睡了多久,只是后来宫里人都说这皇宫中多了一个不受宠的残颜皇子,他有着如厉鬼一般丑陋的容貌。我不知道那一夜那个黑衣人到底对我的腿做了什么,但自我醒来的时候,它就没有任何知觉了。”
“那时候我就那样静静的躺在床下,白天过去黑夜来临,就这样日复一日,但父皇一次也没来看过我,我以为我很快便会死在这皇宫的冷血无情中,直至便成一拘白骨,但父皇的一旨圣旨突然传了下来,他封了我为栖王,为我单独赐了府邸,然后就这样将我送出了皇宫。”
“我走的时候没有回头,因为我知道这冰冷的皇宫再无任何东西值的我留恋了,我从那座冰冷的皇宫搬到了自己的府邸,我以为噩梦已经结束了,可是后来发现它只是换了一种方式存在罢了,我无数次想过去死,但那心底的不甘都在坚强的支撑着我,我当时只有一个信念:南宫栖木没有爱可以,但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因为他的仇还没报!”
上官青芜看着南宫栖木那冰冷的眸子溢出的坚定,不由得捏紧了他的手,从此天大地大,他都会有她!他的仇,她会同他一起去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