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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小不对盘到大,郑泰雍对于教训这种事早就没有兴趣了,想说的事都已经说完,他迅速地做出了总结:“这次的事情没有闹大,你可以说我是小题大做,但是你真的碰到什么不该碰的事情,那时候就谁都没有办法了。没那个智商就老实点,不要往真正的敏感问题上撞。”
“您都很安分踏实地生活着,我这样的蠢货居然在兴风作浪,是这个意思吗?”郑智雍问。
郑泰雍不为所动:“随便你怎么想。”
“我明白了,告辞。”
郑智雍面无表情地走出门,向电梯走去。在走到电梯门之前,他忽然转身,一拳狠狠地锤在了墙壁上。
郑智雍的一股郁气发散不出来,也不能随便发散,他先是回到了自己的住处,想先把事情想清楚,但每次想到这个事情的时候,愤怒和屈辱就轰地一声全部爆发,把他原本就不成形的思路冲得七零八落。他一会儿在想“居然没有把母亲的感受摆在前面郑智雍你还真没良心”,一会儿又在想“郑泰雍就是仗着我再情绪化也不会为了赌气做理智上认为错误的事情才那么敢说”,最后事情还没想明白,他的脑袋疼得都要炸开了。
避免触动利益团体,道理上是没有错的。郑泰雍的话没有错的时候,郑智雍一般也不会因为他的话说得不好听而非要反其道而行之。可是人的忍耐力总有极限,郑智雍又不是理性高于一切的生物,这一次郑泰雍简直是往他的胃里硬灌了一堆二氧化碳,不见得多么损害健康,但是难受得要命。他们见面的时候是中午,郑智雍回去以后闷气一直到晚饭时间都没有散,看饭点都要过了他才先热了杯牛奶,结果才喝两口就喝不下去了,伏在水池边张着嘴喘了半天,胃部也跟着抽搐了半天才消停下来。
还行,没吐。
没人看得到他,连他自己也看不到自己此时的表情,郑智雍对着虚空扯了一下嘴角,然后拧开水龙头,用凉水抹了满脸,然后回到床上躺下,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才觉得勉强好些了。
他会找苏静诗说这件事的,但不是现在。
郑智雍又躺在床上歇了一会儿,等脸上的水都干了,才抓起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您好,方基赫xi吗?我是郑智雍,thinker。”
“你今天晚上有时间吗?可以的话见个面吧,我请客。”
对于方基赫来说,吃的是夜宵,而对于郑智雍来说,他见方基赫,顺便解决了自己的晚饭问题。
方基赫1992年生,与郑智雍同岁,以前是一家小公司的练习生,后来见出道无望,自己所读的大学又很一般不好找工作,便转行做了经纪人,这也是圈中经纪人最常见的“来源”。在CJ工作的时间还没满一年,算不上经验丰富,但胜在性格稳重,与郑智雍又是同年,打起交道来方便些,韩国那个“长幼有序”的规矩,有时不是一般的麻烦。
至于经验、能力之类的,它们对郑智雍的经纪人来说没那么重要,郑智雍的行程贵精不贵多,最终还是靠音乐见真章。郑智雍面对这位同龄人的时候也不怎么谨慎小心,方基赫只要不极度作死,对郑智雍就没什么影响,所以也没什么好顾忌的。反正按他平时待人接物的方式来,基本上不会被讨厌。
“做我的经纪人,恐怕有一段时间没什么工作”,郑智雍说,“前两个月曝光太多了,要冷却一下”。
方基赫毫不意外地点点头:“公司和我说过了,准备新歌最重要。”
这样的说辞安硕俊也当面对郑智雍说过,《show me the money》和《无限挑战》结束后,其他的行程接的好不好影响不大,音乐作品反响如何却很重要。
不过,他现在忽然有点想听一下方基赫这边的说法:“然后呢?还说了什么?”
方基赫一本正经:“如果你拖沓的话,要想办法催一下。”
“咳,咳,咳。”郑智雍直接被自己的唾沫呛到了。
虽然rapper是自由的灵魂,其中确实有不少人拖延症,可是他哪里像了!
“我想起来签约的时候好像没有说一件事”,郑智雍笑着说,“我没有灵感的时候写歌非常慢,最近刚好没什么灵感”。
方基赫:……
“这不是一件多花时间能解决的事情,你要有心理准备”,虽然说那番话是想开个玩笑,但那也是实话,不说郑智雍现在确实没多少灵感,就算现在有灵感,将来早晚会有没灵感的情况的,“不过,我突然想起来了,现在还真的有一项工作需要你做”。
“什么?”
“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