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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正到牢狱内看无心是七天后的事情,那时候莫重山已经被释放。他给无心带来了三个消息。第一,便是关于‘龙心血’,萧正利用这几天的时间,发动身边所有玩伴,穿街走巷,最后在三个散户的小药坊中听到关于此药的信息。原来,这药不叫‘龙心血’,而是叫‘鳄鱼泪’,因其叶子如黑色的鳞片紧贴主干,长相凶恶,又生长在沼气弥漫的沼泽中,所以几乎没人注意。三位炼药师也只是年轻外出闯荡时见过。
“可知道在什么地方?”无心问。
“黑礁沼泽。”
“多远?”
“三天马程。”
第二个消息便是被刺伤的孙旺钱在烈元的医治下已经转危为安,孙家并未与叶家开战。第三个消息,自然是已经传得沸沸扬扬的‘开神坛’。
“开神坛?要用我的心脏祭天,赎罪?”无心疑惑。
“是的,天曲城的神坛百年一开,求药王保佑世纪风调雨顺,自古以来从未打破这个规则。”
“那为何……”
“我只听说这是‘天行宗’的苦竹道人在观看了四大家族的药园之后,说你的行为触怒了药王,降下了神罚,只有你的心血流干,才能赎罪。”
“初八,那没几天了!”
“确切的说,只有五天。老大,你离开天曲城吧。”
“萧正,你应该记得我说的话。”
“可是这样下去,你会没命的。”
“别担心,我的命除了自己,谁也拿不走!”无心淡淡笑道:“哎,现在想想,我才知道我爹让我去修仙的原因,估计他早就知道了要开神坛的事情。”
“为什么你看上去总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这是生死大事,你就一点都不着急?”
“别担心,现在知道龙心血的下落,药园的事情应该能解决!”
“说到龙心血,我从麻子那听到好像洛雪姑姑身上就有。”
“什么,她姑姑?那个脸色阴沉的女人?消息可靠吗?”
“麻子说也是前两日偶尔听到的,不过也不确定!”
“听什么人说的?”
“好像是洛雪家的奴仆。”
无心知道洛雪并非凡人,她那个姑姑的实力也不弱,如果用仙术道法将阴性龙心血撒入药园,那……
“就因为我和雪儿走得太近?”无心想想,这种事情未免太凑巧,太荒唐了。
随即,又请萧正将龙心血的消息告知寒星和秋阳,让两人务必走一趟黑礁沼泽。按照他们的速度来回一天都不用。
两日后,无心被送回了叶家,他需要在叶家宗祠焚香沐浴三天,而寒星和秋阳依旧没有回来。
叶长青坐在院子中,望着漫天灿烂星光,怔怔出神。直到烈元的身影出现在院中,他才回神。
“事情都办好了?”
“保证少爷明天不会出现在神坛上!”
“不,他会出现的。”
“可那药足够少爷睡上一天一夜,而那个时候,祭祀已经结束。”
“这个你就不用管了,这两天和冷月照顾好心儿。”叶长青脸上露出笑容,道:“有点累了,推我进房间吧。”
烈元照依,进入房间,熏香炉里飘出的却是檀香味,他忍不住皱眉,因为这和叶家宗祠里散发的味道一模一样,看了看四周,发现床边的木几上有两瓶小药,那是前段时间,叶长青吩咐他准备的。
“老爷,你这是……”
“记住,不要走漏任何风声。”叶长青平静说道。
烈元大概猜到了叶长青的意图。
翌日即初八,当第一缕阳光唤醒沉睡中的天曲城时,街上的气氛与往日大不一样,热闹中多了一份庄重感。巡逻的城卫三步一岗,五步一哨,人们吃过早餐,便着新衣,纷纷走向了药王场。全城的人都知道,神坛在药王场地下,开启神坛的钥匙由四大家族和城主府掌管。
至午时,药王场周围已经聚满了人,上官尚官站在广场中央的石柱边上,东边是叶长春,西边是孙耀,北边是萧穆合,南边是赵乾。望了望天色,五人从怀中掏出一把巴掌大的铜色钥匙,钥匙成十字型。几人将其对准身边的黑色石柱上的钥匙孔,插入后,石柱上亮起了金光。
轰隆声回荡,原本平整的砖石地面出现裂缝,两边分开,中间神坛缓缓升起,刚好抵达药王铜像的胸前,神坛下升起了阶梯,足足有九百九十九阶。
不多时,几个老者出现在神坛下,他们便是五大家族的联合长老,之后,又走入祭司和祭徒等人,外围之人见状,主动后退到广场的边缘地带。
正午时,无心在几个祭徒的带领下穿过人群。他穿着白色丝绸纱衣和白色仙鹤云履,一头黑色的长发散发着光泽,明亮的眼睛和嘴角的浅笑看上去实在不像顽劣少年,隐隐带着一股出尘的飘逸感。身后是叶耀祖以及其他叶家人。在抵达广场边缘时,祭徒让叶耀祖等人止步,带领着无心走上了阶梯。
烈元来到叶家祠堂,但是已经不见无心的身影,冷月趴在桌子上,像是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