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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广盛装未来得及换,便直奔永安宫而来,见我正忙着打点各宫妃嫔及朝廷命妇们的贺礼,也好一一回送,不禁怜道:
“爱后辛苦了,这些事都交给宫人们去做,你是有身子的人,怎能这般操劳?”
“左不过是些臣妾份内的事,盈袖染病,其他人又不甚得力,只得臣妾亲自来管了,许久不曾这般热闹了。”我感叹道。
“爱后身边确实少了些得力的人手,都怪朕未能及时体谅,如今急用,却只能抓瞎。”杨广面含歉意,言道。
“这如何能怪陛下?是臣妾教导无方,陛下指来的团儿与圆儿倒是一对机灵的,模样喜气,名字也喜气,臣妾还未来得及谢陛下呢。”
正斟酌着怎么跟杨广开口提昭儿的事,忽见永福宫一个小太监匆匆跑了来,气喘吁吁道:
“皇上,不好了!”
我微微不悦,斥道:“什么叫皇上不好了?!若再说如此不吉利的话,本宫必割了你的舌头!”
小太监吓得扑通跪倒,面色煞白,求道:
“娘娘饶命,皇上饶命,奴才再也不敢了,是宣华娘娘病来得太急,奴才一时口不择言。宣华娘娘她,她吐血了!”
杨广眉头一皱,满面怒色,隐含一丝担忧,责问道:
“几时的事?”
小太监跪在地上,慌忙回道:“刚刚才吐的,陈嫔娘娘正守在那,吩咐奴才来请皇上。”
杨广向来宠爱宣华,此刻心里定是十分担忧,纵然我不待见宣华,却也不得不做足面子,言道:
“陛下,臣妾与你一同去看宣华夫人吧。”
杨广看我一眼,轻拍了拍我的手,似是想起昨晚我被盈袖口中的血污吓晕一事,言道:
“她这是老病根了,爱后身子骨虚弱,不宜见血,就在宫中等着吧,朕去去就来。”
杨广行得两步,又回头,欲言又止,终究没说什么,只道:
“爱后且在宫中稍等,朕回来便与你一同去接昭儿。”
见他面上歉意深重,我自然明白是因为昭儿的病,而他却又担心惊吓到我,是以还没寻到合适的时机告知我罢了。
杨广吩咐长顺传御医火速去永福宫,自己也转身大步往永福宫而去。
看着杨广的背影渐渐消失在仅半湖之隔的永福宫,我心内生起一丝快意,屏退左右,只余婆婆在身边,半含了恨,半含了笑,言道:
“婆婆,看来本宫复得陛下恩宠,有人却恨得呕血了呢!”
“怕是不止一人。”婆婆淡淡道。
该贺年的都来过了,宫中终于清静下来,我命狗儿与圆儿带人把堆成小山的贺礼分门别类,收入库房,正要去看盈袖,忽得想起芹儿,若不是她告密,盈袖何至于遭这份罪?
一边吩咐了人去寻芹儿来,一边到偏殿去看盈袖的伤势。
团儿正捧了药碗,一勺勺喂盈袖,见我进来,忙起身施礼:
“奴婢参见皇后娘娘!”
我挥挥手,言道:
“起来吧,盈袖伤势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