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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庭烨给大一的新生下了课，回来进入办公楼的时候就看到如此一幅景象。
“小棠。”顾庭烨上前伸手要扶她，却被她有意的避开了。
“顾助教。”
女孩子疏离的嗓音，一如以往的谦和有礼。
顾庭烨看着眼前的女孩子，无奈的笑，“我们之间不必如此见外，你，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脚崴了一下而已。”
“我扶你上去。”
“不用。”
“是霍教授要找你对不对？”顾庭烨站在低女孩子两个的台阶之下，尊重对方，与对方视线平齐。“我听霍教授提及过你，说最近状态不太好。”
“课题作业没有做好。”女孩子低下头叹气的瞬间，让顾庭烨觉得此时的她像个单纯的孩子。
“第一学期的年终考，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小棠这太不像你了。”
小棠沉默。
不像她？
确实不像她，不仅顾庭烨这么认为，就连她自己也是这么认为的。
“小棠，霍教授的办公室在三楼，你这样走不快的。”
“我......”
“来，我扶着你。”
扣着小棠的肩膀，顾庭烨知道这个女孩子对人向来生疏，不靠近她，也不环着她的腰际让她尴尬，他只扣着她的肩膀使力，帮她向楼梯上走。
小棠一再拒绝，顾庭烨要帮她，说了多遍，她再拒绝下去，反而显得自己矫情。自大学开始，小棠，阿豪和顾庭烨就是同校校友，关系一直不错，顾庭烨算得上是小棠在大学中，除了阿豪意外唯一的一个异性朋友。
彼此脾气都了解的很，顾庭烨扶着她上楼，她最终还是沉默了。
从一楼到三楼，对一个崴了脚的人来说难度确实胜过登天，顾庭烨扶着她说，“一会儿到霍教授那里去，我陪着你，别担心。”
小棠望着这人的侧脸，这样的浅笑，那么熟悉，让她不由自主地想到曾经的大学生活，以及，阿豪。
有多久，她已经没有再想过阿豪了？
像是埋藏在心里很久很久，被往日里和王明轩之间的夫妻琐事掩埋了一样，她曾经的18岁认为就算某一天不得已和阿豪分开，悲伤也好，疼痛也好，她怕是永远不会忘记他的。
可，想过永远不会忘记的人，就在自己念念不忘的时候，怡然淡忘了。
倒是，每日来竟是与王明轩置气，这日子就不知不觉的过了这么久。
小棠自认为不是个容易生气的人，可那男人总有办法招惹她，让她气不打一处来。
顾庭烨扶着女孩儿上楼，却见她一直在出神。
“小棠。”想了很久，顾庭烨才决定开口。
“你，去英国了吗？”
已经是上个月的事情了，被顾庭烨这么提及，小棠都忘记了他曾经给过她的机票。
没有丝毫忌讳和矫情，小棠摇摇头，说，“没有。”很简单的两个字，她却说的很沉重。不论过多久，和苏小棠整整一起十六年的阿豪都是她心头永远的伤。
“为什么不？”顾庭烨看着两人曾经的情深意重，他是惋惜的。
“顾助教，不论他现在在哪儿，身在何处，我只希望阿豪过得安宁。”
“那你......”
“我很好。”
是么？
如此憔悴，伤了脚，总是长期请假的人真的好么？
望着女孩儿宁美的侧脸，顾庭烨没有问出口。他是她的朋友，仅仅只是朋友而已，没有资格更没有立场去问她这些问题。
三楼，马哲思修教授办公室。
扶着小棠，顾庭烨先帮她敲了敲门。
随着一声漠然地”请进！”
顾庭烨帮小棠打开门，本要扶着她进去却被小棠拂开了，平地路，她自己可以。
严肃刻板的霍教授向来讨厌他带的学生因为身体状况迟到，或者是请假，小棠在逞强，她不想让教授在训她，却不想摇摇晃晃地走了两步，走得过急，一个不稳就要摔倒，还好顾庭烨动作快，急忙过去扶住了她。
“迟到整整二十分钟，还让顾助教送你过来，请你请的挺难。”霍剑锋蹙了蹙眉，看着一旁的两个年轻人脸上的神情一如既往的刻板严肃，只是在看向顾庭烨的时候多看了几眼。
“霍教授，小棠脚扭伤了，上楼的时候废了一些功夫，还望您见谅。”
五十多岁的霍教授对顾庭烨自然是认识的，诚霖大成绩最优异的研究生，毕业前暂时在校内协助教学。
顾庭烨这个学生虽然平易近人，但是骨子里也有着一股子傲气，非池中之物。能让他这么袒护他们班的一个小姑娘，确实让人惊愕了一把。
“苏同学，坐。”
霍剑锋虽然严苛，但还不至于不体恤学生。
指导小棠脚伤着，便让她坐下了，可坐下后该训斥她的话还是要训斥，“苏小棠，近期来你时常请假就罢了，请假你是惯犯，我们不提，可少有的课上授课，每周例行一次提问，你没有一次回答地对，上课走私，下课课题作业做得一塌糊涂，对此你有什么要解释的。”
小棠咬唇，想了想，也只能坦然地实话是说，“我没有要解释的。”
教授说的没错，她不想为自己辩解什么。
霍剑锋急脾气，一听小姑娘这话，他就来气了，“苏小棠同学，你的年终考是想要我给你这一门零分？”
“霍教授，我不是这个意思。”小棠低头，叹气，“课题作业我没有做好，上课走私不应该，这都是我的问题，您说的都对。”
“我说的都对，你就这样气我。”
“霍教授。”见霍剑锋有动怒的趋势，顾庭烨急忙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