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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你方才回来,怕你累。”
浅浅的嗓音,她黑白分明的眸望着他,那么动人,体贴。
现下还有什么怒气?
就算气方先生也只能气自己。
气自己在意这样一个磨人的小东西,她总有能力轻易就牵引他的所有好情绪,坏情绪。
想着的时候,他咬在她颈项上的力度愈发的狠。
“嗯........”
滚烫的唇,他咬噬的力度增强让她忍不住轻吟出声。
这是疼了。
到底是不忍心折磨她,松口不再咬着,他在她被咬的地方一下一下亲吻着,似是在安抚。
薄唇来回的磨砂在她柔软的米分颈间,温柔又充满挑(逗)感,小棠只觉得控制不了自己,心脏在心室中嘭嘭嘭地跳个不停。
双手抵在他的胸膛上,想要推拒,双手却似失了力气,柔软无骨一般。撑在他胸口的手十指用力,只能紧紧地攥紧他的衬衣布料来缓解此时她内心酥麻的异样。
吻了吻她白希染了米分润的耳垂,王明轩呵着温热的呼吸,斥责,“先好好看看医生,等会儿再收拾你!”
被他这么一戏谑,她的双颊像是燃了火焰一样,滚烫地灼烧了起来。
尴尬地别开视线,却见他抱着她怡然离开了浴室。
再转身的一身,小棠霍然看到镜子里自己脖颈上那个明显的齿印,慌忙竖起了身上衣服的领子。
过分!
实在,太过明显了!
邢凯再次到宜庄来。
作为方总的私人医生,这次过来的原因依旧不是因为王明轩。
被宜庄的佣人带到客厅里等着。
刚喝了半盏茶,邢凯就见从二楼下来一个女孩儿。
白体恤,白长裤,长发长及腰际。
看了他一眼,她没说话,眼神里又类似问好的情绪。
长相清丽,五官精致。
赤脚踩在雪白的羊绒地毯上,只站在楼上,就给人有种‘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的感觉。
这样清新脱俗的女孩儿,出现在王明轩的宜庄。
邢凯和一般人一样只第一眼惊艳后,第二眼再看她就在猜测她的身份甚至猜测她和王明轩的关系了。
邢凯怔住,怔出神,忽听有人从二楼下来的脚步声,“阿棠。”
是王明轩!
刚刚还在想王明轩与这个女孩儿的关系,邢凯却被眼前戏剧性的一幕给震住了。
高大的男人追上女孩儿,将手里拿着的那一对湖蓝色的软拖放在地上,弯腰蹲下身就帮女孩儿穿起软拖来。
一楼二楼之间扶梯的拐角处,偶尔又家里的女佣经过。
可,方先生就像是察觉不到别人打量着或是惊愕或是窘迫的眼光,此时的他只是个平凡地催促妻子换鞋的丈夫。
没想到他会突然蹲下,小棠本想配合着他立马将软拖穿上的,可是见他伸手扣了她的脚底要帮她穿,小棠窘愕了。
这四下到处有人,全宜庄上上下下多少佣人,看见了岂不是尴尬。
她窘迫的要挣扎,却被王明轩会错了意,以为她要拒绝穿。
“阿棠,别胡闹。天凉了,好好穿着。”
见她白嫩嫩的小玉足在他的手里扭来扭去的,王明轩只当是小女孩儿又不听话。
“淘气!”
蹲在地上,他伸手在她小脚的脚背上扭了一下,轻轻的扭,扭的小棠内心一颤。
“淘气鬼,好好穿着,别着凉了。”
他低声斥责着她,听起来却像极了。
小棠撇撇嘴,习惯了他不经意间总是如此。
可宜庄的女佣们,谁曾见过方先生这样?见先生帮着太太换鞋,愈发的有打情骂俏的氛围让四下的女佣齐齐红了脸。
拉着女孩儿下楼,见了坐在沙发上的邢凯,让小棠坐在一边,王明轩握着她的手腕,问,“她手臂上的烫伤伤口是不是感染了?”
邢凯蹙眉,说,“有一点的感染迹象,不过发现的及时并不严重,除了擦药膏每日再开几味药搭配着一起,到了月底估计就好的差不多了。”
看了看伤口泛白的地方,邢凯又问,“是不是碰水了?现如今没有完全愈合,一定不能碰水。”
王明轩只是蹙眉,小棠在这个问题上也选择沉默。
又开了新的药,重新给小棠换了纱布。
邢凯一边写药单才想起来,上次给大晚上让他过来给看烫伤的就是王明轩的女人。
现下这小姑娘就是王明轩金屋藏娇的那位?
邢凯震惊之余,又觉得自己现在才反应过来实在太迟钝。
其实不是邢凯迟钝,而是他认为像是王明轩这样事业有成的30岁男人,他看上的应该是同样成熟知性的女人,但是超乎他的意料之外,王明轩选择了一个小女孩儿。
和上次的故意用了纱幔遮掩不一样,王明轩身边的女孩儿很平静地坐在床畔上。
毕竟是第一次见小棠的样子,邢凯还是意外的。
因为令他费解的是,有那么多各种优秀的女人王明轩不喜欢,却偏偏喜欢一个这样的小女孩儿。
难道,仅仅是王明轩的新欢?
前两天的报纸头版头条还说了王明轩和蒋曼国外的风情事迹,现在回了国倒是传闻声慢慢压低了,可势头还是很大,还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毕竟王明轩的独家很难挖到,只此一次,各大舆论媒体地到了确切的消息。以往也有盛宇总裁王明轩的传闻,可那仅仅是传闻而已。
王明轩和他有关系的所有女人都是个谜。
有人说,“他身边美女如云,几乎天天换新口味。”
也有人说,“他是个低调,私生活很隐蔽的人。”
可不论怎么猜,怎么报道,都没有真凭实据。
现如今在英国有了照片为证,即便夸大了说记者也都在等待着这个时机,绝对不会轻易的放过他和蒋曼之间的绯闻。
但是刚刚还和蒋曼闹过绯闻的人,转眼在宜庄里养着这样一个女孩子,邢凯不知道这个女孩子是不是王明轩的新欢,但是即便是新欢邢凯觉得这也应该是王明轩新欢里最特别的一个。
送走了邢凯,王明轩带着小棠继续回到了二楼。
蓄好的温水已经冷却了,只好重新再温。
温好了水,让小棠躺在一开始准备的那把可平躺的摇椅上,将一条白色毛巾压在她脖颈的周围,王明轩说,“拿着另一条毛巾,一会儿别被洗发水刺痛了眼睛。”
小棠接过毛巾,看着他起身去取洗发液的背影,心里莫名触动了一下。
躺在放平的摇椅上,小棠感觉到有修长的手指掬起她的长发,慢慢落入温水中。
乌黑的发丝,缠缠绕绕地漂浮在水面上,像是斩不断的情丝在室内的灯光下闪着格外柔软的光芒。
躺在摇椅上,安静的室内她可以清楚的听到有温热的水被掬起一捧从她发上落下,发出淅淅沥沥地声音响让她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
8岁,第一个给小棠洗长发的男人——方文斌。
刚刚被送到方家的小棠,瘦瘦小小的。那天方文斌想了想,蹲下身对年幼的她说,“小棠,爸爸给你洗头。
小小的她,点点头。
躺在长沙发上,方文斌端了一盆温水过来。
方文斌虽然身为爸爸,但是因为向珊和向玲从小都在奶奶家长大,一个个佣人照顾的非常好,他做父亲别说洗头,连给孩子洗衣服都没有过一次,因为小姑娘们都不需要。
接回来的小小棠身份特殊,再加上家里人本就不太同意,所以他没有打算让佣人们帮她梳洗,再说,孩子刚来怕生,只有和他接触才是最多的。
方文斌想着给小棠洗头,确是实在不太会。
父亲尽量的放轻力度,可那时的小棠还是觉得疼了,男人本就收不住力度,一个大男人帮一个娇.嫩嫩还未张开的小女孩儿洗头,可真是苦了小女孩儿。
但是,小棠很听话,很懂事,即便被父亲扯到了头发有点疼,她还是没有出声抱怨,因此方文斌为她洗头,小棠觉得是痛并快乐的;
17岁,第二个给小棠洗过长发的男人——阿豪。
高三,结业体育考试中的校内排球课上练习的都是硬排,要靠排球对不擅长它的小棠来说是个难题,可是高三结业考迫在眉睫,她不能不考,于是就每天练呀练的。直接导致双手被硬排砸的乌青。
那天,下了体育课,A大的阿豪来附属中接她回去。见她手上的伤,动一下,她皱一下眉。只能赶紧带着她到校医务室涂了缓解青紫肿痛的药膏。
回到家,上了体育课出了太多汗,很难受,尤其是编在一侧的长发。
见她不舒服的厉害,阿豪没有办法,只能亲自动手帮她洗头发。
阿豪给她洗头没有父亲力度的不知轻重,反而很轻柔,非常的舒服。一边帮她洗,一边问她,“还好吗?”
她躺着微笑,只顾着催促,“快点儿,快点儿!”
洗完了,小棠看他换了清水便霍然起身,用手捧了清水在他猝不及防中洒了他一身。
“棠——”
他一脸无奈,看着她直摇头,而后还击的捧了水泼在她的身上。
两个大孩子就着那盆清水玩儿疯了似的开始打水仗。
大战几回合后,两人的衣服尽湿,阿豪拿了干毛巾出来,要帮她擦,可小棠继续使坏,一头湿漉漉的长发直接窝在他的颈窝间,将他衬衣最后的领子也全全湿透。
阿豪无奈地抱着她,笑着笑着才觉察了一件重要的事情,水是冷的,水没有温好。
“棠,刚才给你洗头用的水是冷的?”他问。
“怎么才知道?就是冷的。”她湿漉漉的冒着冷气的脑袋钻到他胸口,见他冷的一颤,她孩子气的说,“冷死你,冷死你,我才不要一个人冷。”
他有些愧疚的抱着她,即便胸口冰冷一片,还是紧紧地抱着她。
她却恼了,从他怀里跳起来,瞪着他说,“阿豪,我开玩笑的,傻不傻?”
21岁,现在,王明轩帮她洗发。
没有父亲收不住的大力,头发被拉扯的痛,也没有少年阿豪一时大意,没有温好的冰冷的水。
温柔的动作,温热的水。
一室柔软的灯光下,即使是侧脸依旧那么完美,完美到让人不能靠近。
闭着眼,小棠甚至不敢睁眼看他。
修长的指,骨节分明,手指一点一点地穿过她乌黑的发,动作很轻柔,小棠仰躺着,只觉得有几分不真实。
因为她的头发很长,完全浸湿需要一定时间。
在几秒间隙中温暖的手离开了她的发,有清新的柠檬果香的洗发水味道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阿棠,用毛巾把眼睛遮起来。”有人在她耳边提醒她。
在她没有动作前,就有温热的手指附在了她拿着毛巾垂在一侧的手背上,握着她的手连通着手里的毛巾一起盖在了眼皮上。
“按着,大力一点儿。不要一会儿刺到眼睛。”
一片黑暗中,她只感到长发处在温热的水中,有人将洗发水揉开慢慢揉在她的长发上。
温热的水,王明轩偶尔抬眼看看她,然后低下头继续给她洗。
修长灵活的指在她乌黑的发间肆意穿梭,柔软的,黑亮的长发,缠缠绕绕的和他的手指纠葛在一起就像是永远不会分开一样。
这个动作他已经想做很久了。
想碰触她,碰触她的长发。
但是,以前从来不曾有过这样的机会。
在心理学中,女性的发也是她敏感的人身的一部分。
只有放下戒备,不排斥,甚至是可以说只有自己愿意接触的人,亲近的人,她才不会反感别人碰触她的长发。
照目前的状况来看,王明轩对小棠不太多作要求,只要小女孩儿不排斥他,他内心已经觉得很满足。
相比将近一个月前的避之如蛇蝎,现在的情形已经是再好不过的了。
排斥人,闹别扭,还不听话的不会好好照顾自己。
她还真是个麻烦鬼。
今晚,本还觉着自己是不是不该回来得这么突然的王明轩,在看到小棠现如今的状态后,庆幸他终究是回来了。
就照着胡闹着让伤口沾了水这件事,他要晚回一天,小棠就是不想去医院也要去了。
分开的时候时时想着,担心着,到了家看着她更是觉得不放心。
这丫头,太不让人省心!
叹了一口气,他继续帮她慢慢地洗着,揉着,按摩着。
白色的泡沫从修长的指间逸了出来,洗了一遍又一遍,重新换了水,才拉着她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