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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文明人,别舞刀弄枪的哈。”鱼阳“蹭”的一下起身,指向麻杆中年冷笑:“老铁,你信不信我打一声口哨,餐厅里最少冲进来二百人?”
中年冷漠的扫视一眼鱼阳,脸色没有丝毫变化,右手仍旧探在胸口。
“喝酒!”我像是没看到眼前的一切似的,再次将酒杯往贺鹏举面前推了推。
“我说了我没喝剩酒的习惯。”贺鹏举表情淡然,往后倾靠一下身子,很无所谓的掏出手机在我面前晃了晃道:“听说这孩子是三弟的徒弟哈?现在住在崂山皇后酒店508房,我有两个弟弟恰好住他隔壁。”
贺鹏举的手机屏幕上赫然正是阿候的照片,阿候被人掐着头发,一支枪管顶在他的额头,脸上充满了惊恐。
“敢情二哥也有这么埋汰的一面哈。”我眨眨眼睛,深呼吸一口气,掏出手机拨通雷少强的电话轻声道:“到你表现的时候了。”
我放下手机不到二分钟,贺鹏举的手机就随即响起,看到来电人姓名,贺鹏举的眉头瞬间皱了起来,意外的看了我一眼,随即按下接听键:“喂,黄主任……”
没多会儿贺鹏举脸色不善的放下手机,朝着我翘起大拇指阴沉的出声:“三弟,技高一筹!”
“喝酒。”我抓起酒杯“呸”的往杯中吐了口唾沫,再次推到贺鹏举的面前,似笑非笑的耸了耸肩膀道:“我最崇拜的就是二哥这种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态度。”
盯着被我吐过一口唾沫的高脚杯,贺鹏举放在餐桌上的拳头骤然攥紧,不几秒钟后又松开,深呼吸两口,抓起酒杯扬脖一口闷进去,脸不红心不跳的吐了口浊气道:“酒喝完了,三弟还有什么指示?”
“咱俩谁是篮子谁是爷?”我扯着脖颈笑问。
贺鹏举犹豫一下,昂头出声:“呵呵,你是爷。”
我满意的解开系在脖颈下的餐巾,打发马仔似的笑了笑说:“钱放下,让你的人这会儿给我枪嘣了兰博,完事自首去!”
贺鹏举没吱声,站在他身后的麻杆中年,轻描淡写的解开自己的外套扣子,露出绑在腰上的一排炸山用的雷管,双手伏在餐桌上厉喝:“赵成虎,得饶人处且饶人,都特么是一条命,你行事儿啊?二爷,你走你的,我这条贱命今天留这儿了。”
贺鹏举假惺惺的出声:“幺鸡,别胡闹……”
中年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凶狠的开腔:“二爷,我在他工区埋了几公斤TNT,桃子他们知道地点,你走你的。”
贺鹏举像是扳回一局似的,朝着摊开肩膀问:“三弟,你看咱们能和谈不?我不想闹事,更不想掺和青市的乱七八糟,现在我就想平平静静的生活,别让我置身漩涡中,OK不?”
就在这时候,餐厅的玻璃门再次被推开,一个剃着大光头,穿一身水洗白牛仔服的魁梧男人走进来,手里捏着一沓上坟时候烧的那种纸钱,嬉皮笑脸的问:“小鸡八,寿衣店让我过来问问你喜欢什么款式的棺材?”
“邵鹏!”
“鹏总!”
我和鱼阳异口同声的望向后进来的男人,来者正是跟朱厌一块消失的邵鹏,我瞟了一眼邵鹏空荡荡的右边袖管,心情无比的复杂,进屋以后,邵鹏直不楞登的走到我们跟前,朝着我昂昂脑袋说:“三哥,我陪贺二哥出去走走,这儿有我呢。”
说罢话,邵鹏朝着对面的麻杆中年狞笑:“边界线上过来的狠人呗?听说你家云南的,家里有哥有弟弟,冒充光棍挺鸡八有成就感呗?镇雄县、阿坝村、6组十三号,不知道我说的地址对不对呐?”
麻杆横着脸低吼:“你到底是谁?”
邵鹏不耐烦的一肘子怼在麻杆脸上,不怒不喜的呵斥:“你特么管我是谁啊?我就问你是不是想拼一下?是的话,你点引线,不是,就他妈给我老老实实蹲下!我倒要看看边界线出来的狠人是不是都能做到六根清净,无情无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