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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那重耳看到齐姜穿着被溅得花花绿绿的围裙,系着同样花绿的头巾,将自己裹的严实,生怕溅到自己,却还是一个重心不稳那水溅到自己脸上,脸都被染上了那足青的颜色。不由得轻笑出声。
那笑容也没持续多久,被气姜那带着几分羞愧愠怒的警告眼神给威胁,只能收敛。
重耳轻咳两声化解尴尬。
“夫人!”
齐姜扭头做着手里的工作,也不理会他。
那布染好了色,用两根木棒挑起来,可惜齐姜力气小,用尽了力气才能挑上来晾着。
以前她是如何染布的?
“夫人快些,这里布煮好了!”
平儿被浓烟呛了几下,猛的咳了两声,慌忙将那煮好的布挑起来,放入染缸。
有其主必有其仆啊!
重耳第一次见到这样染布的,主仆二人合力将白布弄入染缸,溅得到处都是。手脚倒是利索,就是有些不太熟练。
两人都是女子,哪里来的那么大力气?
重耳自然的上前搭了把手,可能是男子天生力气就大些,那木棒在他手上如柳絮般轻盈,轻巧的被提起。
一切忙活好了,平儿似乎才想起行礼,简单的行了一礼道了声‘公子’。
重耳也习惯了这种态度,并不介意。
“夫人这些锦布是做衣服用的?”
齐姜回应道,“这几匹布晾晒赶了就可以做几件大衣。”
重耳看了眼布匹,这个季节雨少,阳光充足,晒些东西再合适不过了!
褪了围裙,头巾,洗擦了把脸,齐姜身上又干净了不少。
“夫君好生空闲。”
重耳如何听不出齐姜话里的意思?“齐国在桓公治理下,人民安居乐业,路不拾遗,夜不闭户。我就是再有一腔热血也无处发展啊!”
齐姜闷闷的进屋,将平儿拉进去,门一闭,重耳被关在门外,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夫人,黎儿,快开门,为夫知错了!”
“错在哪里?”
重耳愣了愣,他真不知自己有何错,只能搪塞过去,“我不合与你纠纷?”
罢了!
齐姜偷偷从门缝看去,那男人还在门口不过一尺的距离,垂首而立,几分委屈的样子。
“你进来吧!”
齐姜叹了口气,开门迎他进来。
“平儿给他倒杯茶。”
平儿应诺了一声,将茶水倒满,移到重耳面前。重耳看了齐姜一眼,才端起茶杯,小口吞咽。
“吃酒吗?”
重耳又是一愣,一个‘不’字还未说出口,平儿就不知从哪儿拿出了壶酒。
齐姜接过,给重耳斟满。
“这酒是我自己酿的好酒。”
重耳只得看她脸色,小心翼翼的捧起杯子,将酒水喝下。
看齐姜脸上并无不悦之色才放下心来。
说起来这个晋国公子就是背井离乡,颠沛流离多年,也从未如此注意过一个人。
可就是如此,他也未能看透齐姜。朝夕相处几个月,只觉得她有些烦人,脾气时好时坏,让人不由自主的关注。
这酒的确是好酒,入口醇香,勾人的香气亦是久久不散。估摸着也有几年了!
“好酒!”
齐姜抿唇一笑,“我且问你,你觉得我与你原夫人比如何?”
“那如何比得?季隗赠与我的是她的承诺与忠贞,那年的一句‘不复成嫁,请待子’,使我终生难忘。”
齐姜自视甚高,自是有几分不忿。可细细想着,却有几分可怜季隗了!
一个女人在丈夫落魄时与其同甘共苦多年,丈夫却在与她分别后另娶他人,不论是何原因,总归是让人心寒。
齐姜脸色一变,隐隐有几分怒气,女人更容易理解女人,也许正因如此,齐姜才会有些感同身受。
“我自是比不得她。”
齐姜似乎有些怒意,一把夺过重耳正喝的酒,一饮而尽。
“墨迹!”
齐姜咕哝了一句,端起酒坛,没多久,一小罐的酒就下了肚。
“你看我……”
话还没说完,刚刚还站着的人儿,直挺挺倒下。
重耳一把将她揽住,本想抱她到床榻上休息,谁知她酒劲上来,使了些力气。重耳一时不查,被她挣脱开来。
稳稳站在地上,咿咿呀呀的唱着些什么,口齿不清,曲调不正,细细听,只是几句‘未见君子,忧心忡忡。亦既见止,亦既觏止,我心则降。’
边唱边舞,当然也是歪歪扭扭的。没多久,也许是累了,跳了几下,整个人都粘在重耳身上。“夫君,英雄~”
重耳听得一头雾水。